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没人的空子,就仗着胆子小声的跟表叔说出了我的想法,便紧张的等着,表叔生气后的一顿叱骂了!
没想到,表叔沉吟了一会,竟然是拍拍我的肩膀说:“孩子!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一条不归路呀!你想走出我们这样祖祖辈辈,忍气吞声,当牛做马人下人的处境,算是有心胸,有志气。可是多少代人织就的这么帐网,哪里是能轻易的就被你撞破呀。
你要是打劫你、我这样的穷家小户容易,可又能得到什么哪?那样也太缺德了!你是知道的,我们活的已经是多难了呀!也许你只抢到他们一点点东西,对改变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多大的帮助,而对他们来说,就会是让他们没法生活下去,要他们性命的事呀。向这样丧德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别做的为好!”
我忙说:“表叔!我要是忍心做这些,就不用来找你了。我想做的,就是那些欺压过我们,祸害过我们的,现在作威作福的那些人!”
表叔叹了口气说:“你是个好小子!你知道吗?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他们那个层面的人,都是有联系的,是一张网啊!你动了谁,其它人都不会放过你的。等到那时,你会四面受敌,无处藏身的呀。”
我说:“这些我都想过,表叔!你说,我们就一直这么忍着,会等到他们发善心,不把我们当牛马看待,不再任意祸害的哪一天吗?不可能的,要想改变,只有拿自己的命去拼!”
表叔又想了半天才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好,就随你吧。不过,你要的钱,要过三天再来拿。我哪有这么多钱——也得去借呀!”
三天后,我真的如愿的拿到了钱。表叔告诫我:“不管做赢、做输你都要远走他乡,不要再和任何亲友来往了。你一旦和他们联系,那样就会害了他们,也会让那些人掌握到你的行踪,伤害到你们自己。你爸那边我会想法透过话去的,你就放心的走吧。”
我顺利的从一个猎户手里,买到一杆不错的火枪。当晚我们就血洗了欺压我们多年的财主——刘世昌的家:
我们知道,他家有三杆长枪,一把短枪。短枪,刘世昌自己带在身上。儿子带一杆长枪在房里。另外两支,在门房里,家丁们轮换着看守宅院。
他家是丈二高的院墙,没有东西借助根本没法越过,晚上把大门关死后,真是跟铁通一般。我们以前围着院墙不知转过多少圈,一直没法摸进去偷袭。现在有枪了,我就有了一个冒险的想法。我把这个想法和兄弟们一说,他们也都说不冒险,就成不了事。宁愿爽爽快快的死,也不愿再熬那样的窝囊日子,都听我的安排,拼了。
于是,我们那天在天刚擦黑的时候,就去了。二狗子拿枪在暗处藏好,其它四个人顺着墙根溜到门的两侧。我才掖着短刀,大大方方的走向亮着灯笼的门洞。
刚一走近,立即就被一个拿枪的家丁拦住,另一个家丁也端枪出来。我一狠心,左手猛地抓住拦我的这个人的枪管,把它推开,右手同时拔出尖刀,狠狠的刺进他的胸膛。他立马就一声惨叫,撒手扔了枪。后面二狗子的枪也响了,刚出来的家丁也到了下去。门旁的兄弟扑过来,夺过枪,手起刀落,结果了他的性命。
刘世昌父子拎着枪跑出来问:“出了什么事,你们放枪?”
我们迎上去,二话没说,抬手开枪结果了他们,抢下了他们的枪,控制住了局面。我让二狗子,把门关死,别放走一个活人。以后,这个铁桶一样的宅院,就变成了困死他们自己的牢笼了。大小男丁一个没放过,几个不顺从的女人也都死在了我们的刀下。我们得到了从来没见过的那么多钱,又带上点食物就扬长而去了。
我们跑出几里路后才停下来,松了口气,饱吃了一顿。然后把钱分分,就打算去把表叔的钱还了,连夜远走高飞。没想到,二狗子“噗通”一声跪下,给大家连磕了三个响头:嚎啕大哭。
我们急了:“兄弟!我们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高兴,你到哭个啥?”
二狗子擦着眼泪说:“我们有这么多枪了,我要请兄弟们帮我把仇给报了再走!”
大家一听,高兴的心情一下就没了。我们知道,二狗子的仇人是本地一霸:暗匪钱三。他的三个儿子个个象野狼一样的横行乡里,人见人怕。二狗子的姐姐,刚十四岁的那年,就被他们活活的给糟蹋死了。
他们手下的土匪过百,长枪短炮得不下几十支。白天散了回到各自的家里,一个个跟好人似的。到了晚上便聚起来,打家劫舍,行凶作恶,个顶个都变成了魔鬼。我们现在就去动他们,实在是没有一点胜算,还有点自己去送死的意思。可是,这一走生死难料,二狗子想先报仇,去和仇人拼个你死我活,也是对的。也罢,丢命,就丢命吧,宁可被他们打死,也不能被他们吓住了。
没想到,二狗子说:“诸位兄弟!你们不用为难,我去踩过点:他的那些手下,平时都不在他家里住。家里正常就他们父子四人,四条枪。我们有六个人,五条枪,偷偷的摸进去,和他们拼一回命,不会吃亏的。
我们打完就走,等他们的人知道后,也晚了。要是天不灭我们,等我们在外面混的队伍发达了,再拉回来和他们算总账。要是把命丢外面了,我也可以死的闭眼了。”
我想:既然大家合伙报仇,就不能让二狗子一个人伤心,便说:“兄弟!你放心,一个头磕在地上,你的仇就是大家的仇。这宰完仇人再逃命,才是正理。你们在这里歇着,等我去把账还了,回来就去找那个老小子去。”
几里山道一会就到,我加倍的还了表叔的钱。表叔只留下了本,忧虑的说:“你们以后出门在外,憋着的时候多,带上有用。以后就要出门在外了,做事要多加小心。希望我们爷俩还能有这样高兴的见面机会!”
我感激的给表叔磕了个头,才说:“表叔!我这一走,也就不知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家里还是少不了麻烦你老人家照应。你放心,以后只要我活着一天,谁要再敢欺负我们,我就不让他好死。”
洒泪辞别了表叔,回来和兄弟们聚齐,收拾好家伙,就向钱家庄扑去。
等到了钱家,正是半夜,摸到了门口,仍然没有一声狗叫。我这才想起来了:做这种勾当的人家是不喂狗的,心里不由的一松。专门这样害人的人,为了害人的方便,帮着防人的狗就碍他们的事了,当然会是被他们反感的东西怎么会在养它们。也许他们自以为,他们的暴力和凶残已经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没有人敢来碰他们了吧。
让他们想不到的,今天我们这些要命的祖宗就来了!
我们翻进不高的院墙,悄悄的打开大门,留下了退路,就挨个撬开房门,砍杀起来。说起来——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就这么一群让远近人人胆寒的恶魔,我们没费一枪一弹,砍瓜切菜是的就全部送他们上了西天。一家大小好几十人,我们没给留下一个活口。没办法,谁叫他们种下的就是这种罪孽的仇恨。
人杀完了,我们才放心的收枪,找钱。这一搜,可是让我们大开了眼界,真是人无横财不富啊!他家的钱财竟比本地首富刘财主的十倍还多。我们又得到了四长四短,八支枪。看看天已不早,我们就匆匆的上路,奔向西面的大山里了。
我们一口气下去了二十多里,看看天快亮了,便扎进一个山坳的密林里睡下了。一觉睡到太阳偏西,起来看看四周静悄悄的,无声无息,就吃饱了肚子,商议以后咋办:
我们六个人,有十三支枪,一人两支还富余,还是再添些人的好。我们的钱也足够一两百人过个两三年的了,人多些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能有个二、三十个人,再向西三四十里,就进了大鸭山的腹地,那里长年少有人迹,我们就可以在那里长期安营扎寨了。到那时,这方圆百里,不就是任我们抢掠了。
想到找人,当然还是自家的人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吗。拿定主意:我们就在这里躲几天,等到风头过去,就偷偷的回去看看,把自己的兄弟,朋友再拉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