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德轻点两下头,抬眼看向齐鸣东,出声道:
“鸣东,谢谢你!”
“这事出了,我们叶家对不起你,爷爷替欣柔向你道歉!”
今天本来是齐鸣东和叶欣柔订婚的大喜日子,如今人都没了,订婚也就无从谈起了。
“爷爷,您言重了!”
齐鸣东一脸凝重道,“这只能说明我和欣柔有缘无分。”
虽说齐、叶两位老爷子有心撮合,但齐鸣东两世为人,都没和叶欣柔走到一起,说明两人确实没缘分。
“鸣东,你回京城后,和欣柔联系过吗?”
叶老爷子看似随意的问。
人老成精!
孙女死于非命,虽是自杀,但他也要弄清背后的隐情。
“叶爷爷,我和欣柔订婚在即,这些天,家里事情很多,我没来得及和她联系。”
齐鸣东淡定作答。
这理由非常充分,毫无破绽。
齐鸣东心里很清楚,叶老爷子让他过来,绝不是为了唠家长里短。
他的问话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叶正德在问话时,两眼紧盯着齐鸣东,看到他一脸镇定的表情,意识到他应该没说谎。
现在通讯技术这么发达,齐鸣东有无和叶欣柔联系,一查就知道了。
齐鸣东对此心知肚明,没必要在这事上撒谎。
“叶爷爷,欣柔在出事前,塞了一封信在欣悦的门缝里。”
齐鸣东补充道,“欣悦刚交给我!”
叶欣柔这封信并无太多的实际内容,极有可能是临时起意。
齐鸣东是她的未婚夫,今天又是两人订婚的日子,她自杀而亡,总得给对方一个交代。
在这之前,齐鸣东对于和叶欣柔的婚事颇为不满,才有了和齐老爷子的三年之约。
订婚当日,叶欣柔选择了自尽而亡。
这事看似和齐鸣东毫无关系,但像叶老爷子这样的人物,难免会有所猜疑。
从这个角度来说,叶欣柔留下的这封信,无疑帮了他大忙。
叶正德并不知道这事,急声道:
“鸣东,你能把信给叶爷爷看一看吗?”
“叶爷爷,给!”
齐鸣东掏出信件,双手恭敬的递过去。
叶正德看完孙女留下的信件,阴沉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
孙女在信中虽然没说她因何自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死和齐鸣东无关。
“鸣东,这封信,你收好了!”
叶正德将信递还过去,眉头紧蹙,道,“你帮叶爷爷查一查这事,我的孙女不能不明不白就这么没了!”
叶老爷子让他帮着查明叶欣柔的死因,无异于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
“谢谢叶爷爷的信任!”
齐鸣东一脸正色道,“我一定竭尽所能,查明欣柔的死因。”
叶正德满意的点了点头:
“鸣东,辛苦你了!”
“叶爷爷,您这话鸣东不敢当!”
齐鸣东急声道,“这是我的分内事。”
“好,鸣东,你句这话,叶爷爷爱听!”
叶正德面露满意之色,“这说明我没看错人。”
齐鸣东听后,并未作答,低垂着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齐仲国见聊的差不多了,出声道:
“叶叔,您节哀顺变!”
“我们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给您请安!”
“仲国,别客气!”
叶正德轻叹一声道,“替我给你爸带好!”
“是,叶叔!”
齐仲国恭敬的说。
“叶爷爷再见!”
齐鸣东躬身向叶老爷子道别。
出了老爷子所在的主屋,齐仲国没再多待,领着妻儿告辞走人。
叶汉超、龚莉夫妻俩将他们一家三口送出门,挥手道别。
龚莉凝视着渐渐远去的红旗车,沉声道:
“鸣东这孩子不错,虽有点个性,但还是顾全大局的。”
“欣柔命薄,没有福分嫁入齐家!”
她说到这,悲从心生,呜呜哭了起来。
叶汉超伸手轻拍夫人的后背,低声安慰她。
红旗车上,卢云柔关切的问:
“鸣东,叶老爷子和你说什么了?”
虽说叶欣柔的死和齐鸣东并无关系,但毕竟三年前,他闹过一出,卢云柔满脸担心。
“没什么,叶爷爷只是简单和我聊了两句。”
齐鸣东不动声色。
“鸣东,你在面对叶老爷子的问话时,表现很不错。”
齐仲国沉声道,“我都为你捏了一把汗!”
“爸,谢谢您的关心!”
齐鸣东一脸淡定道,“我还是那句话,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齐仲国面露开心之色,冲儿子投去赞许的目光。
“仲国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卢云柔急声催促。
齐仲国转头看向夫人,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卢云柔听后,长出一口气,出声道:
“鸣东,欣柔竟然给你留了一封信,这可太好了!”
“否则,这事可不容易应对。”
作为卢氏集团的掌舵人,卢云柔的见识绝非一般女人能比,她一眼看穿了叶老爷子找儿子谈话的用意。
“鸣东,你对于欣柔的死,怎么看?”
齐仲国一脸好奇的问。
叶欣柔死于订婚当天,事先毫无征兆,这让人很是不解。
“爸,我找到了一点线索。”
齐鸣东沉声说,“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还不好说!”
齐仲国见儿子不愿多说,转换话题道:
“你好好查一下这事,这也是叶老爷子交给你的任务。”
“如果需要帮助,你和二叔说一声就行。”
齐仲华在燕京军区任职,在京城人脉很广。
不管齐鸣东遇到什么麻烦,他都能帮其解决。
“好的,爸,我知道了!”
齐鸣东点头答应。
卢云柔抬眼看向儿子,沉声道:
“鸣东,妈昨晚做了个梦,吓的一身冷汗!”
“妈,什么梦这么吓人?”
齐鸣东故作好奇的问。
卢云柔压低声音,道:
“妈昨天夜里梦见,你拒绝和欣柔订婚,她一怒之下跳进了雍定河,溺水而亡。”
“叶老爷子因此迁怒于你,让爷爷将你撵出家门。”
“我吓坏了,在梦里都哭出声来了。”
“你爸听到以后,将我推醒了!”
齐仲国听后,一脸凝重的问:
“你昨晚真做了这梦,你没记错吧?”
“昨天夜里刚做的梦,怎么可能记错呢?”
卢云柔沉声道,“你问我时,我觉得,这梦太不吉利了,才没说!”
齐鸣东听到这话,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呆坐在车座椅上,一动不动。
母亲梦中的事,前世曾经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