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宗。
望着牛马宗三个大字，韩方鉴陷入沉思，因为这个宗的宗主缘故，师傅不让他们来。
连看一眼都不行的地步。
可如今天仙居然带他来这里，是意欲何为？
“天仙，这个地方不能去，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韩方鉴拽着天仙就想要走。
可天不遂人愿。
在苏凝那碰一鼻子灰的顾天期，终于溜达回到宗门，他一眼便看见门口的一人一狗。
他嘴又开始欠起来。
“呦，你们这对难兄难弟怎么跑我们宗门来了？是看不见门口的几个大字吗？”
说完。
顾天期走过去。
他手指向‘除本宗之外，别宗门的人或狗不准入内’的牌子：“要不是我念给你听听？”
这是升级的版。
不过其中的意思都是一样。
“不用了。”韩方鉴脸色沉下来，带上天仙就要走，可这死狗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
还一个劲往他们宗门里钻。
韩方鉴气急了：“天仙，你给我回来！”
它是货真价实的狗。
他不是。
自己要是跟着它进去，就坐实门口上面的狗字，这个死天仙，怎么变得如此不听话。
“慎重啊。”见他犹豫不决的模样，顾天期靠在门口，还添油加醋说：“你的狗已经进去了。”
“……”
韩方鉴沉默。
最终，他转身扔下一句话：“天仙你们管不住，不把它赶出来，相信你们会后悔的。”
“不就一条狗吗？还能后悔到哪里去。”
“……”
另一边，天仙在进入牛马宗后，它哪个地方都不去，偏偏往师傅那个情人的地方跑。
这看得苏天期莫名其妙。
他紧随其后跟上，想看看怎么一回事。
只见，天仙那个欠狗，看见师傅私藏的情人，朝人家汪汪直叫唤，都把人家给吓一跳。
可不是吓一跳。
她手上拿着的画都掉在地上了。
望着突然出现的天仙，再加上它的叫唤，让本就心情烦躁的苏凝，更加的雪上加霜。
她脸色略微苍白。
而钟离海棠听到动静，出来看见瞎叫的狗，他呵斥顾天期：“谁让你把这死狗放进来的？”
“人家有孕在身，你还带狗过来吓她？”
这个混小子是不是皮痒痒了？
带狗进来吓人不说，还是玄明宗的那条死狗。
“啥？”顾天期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于是他目光下意识落在师傅情人那微显的肚子。
他神色变了又变。
若是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她怀有身孕。
他指着师傅：“师傅，你……你可真行。”
事到如今。
就算再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接受她是师娘的事实。
以为苏凝肚子的孩子是师傅的，顾天期把爱屋及乌做到极致，他把叫唤的天仙踹到一边。
“哪来的狗，去你妈的。” “呜呜……”
天仙被他这么猝不及防的一踹整条狗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是不再叫唤了。
可嘴里却发出呜呜的声音。
“还叫！”顾天期凶神恶煞。
“……”
天仙缩着脖子老实了。
那么残暴的训狗方式，苏凝还是第一次见。
她拾起地上的画：“小哈哈，对待狗就要像媳妇一样，可不能凶，小心以后媳妇跟别人跑了。”
“……”
熟悉的称呼让顾天期明显一愣，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她：“你这个冒牌货心机深沉啊。”
“连师娘叫我的称呼，都被你学去了？”
苏凝：“……”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
算了。
原谅他的不知情。
而钟离海棠却看着这一幕，只是挑一下眉，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要搭把手解围的意思。
纯纯在看戏。
就在苏凝不知该如何回话时。
这时，顾天期叹一口气：“既然你怀了师傅的孩子，我勉强接受你是师娘的事实。”
“孩子……”苏凝正想说孩子不是他师傅的，可转念一想，这事解释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
那就让这个误会继续误会下去吧。
紧接着，苏凝盯着前一秒师娘的人选无可撼动，这会说换就换的顾天期，有些不解。
她直问。
“你认我当师娘，那你之前的师娘怎么办？”
“师娘……”顾天期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低头想一会：“她是大师娘，你是小师娘。”
一个大师娘，一个小师娘，变相拥有两个师娘。
对。
就是这样。
随后，他目光看向自家师傅：“师傅，便宜你了，吃那么好，徒弟好生羡慕呢。”
钟离海棠默不作声。
“……”苏凝纳闷了。
怎么还可以有这种操作啊，虽说两者都是她本人，可她就是不想让顾天期好过。
沉默一会后。
她又开始逗他：“那如果让你在其中选一个呢。”
只能其中选一个。
不知他会选择谁，她想听一下他的真心话。
“这个嘛……”顾天期又陷入选择当中，大师娘跟师傅天生一对，只有她才能训住师傅。
而眼前这个后来的小师娘。
有点难评。
“小哈哈，你想好再说哦。”见他多变的情绪，苏凝就已经猜到大概，估计是‘大师娘’。
所以才想威胁他一下。
好歹她现在的身份是他小师娘，不被他承认。
她脸往哪里搁啊。
“大师娘。”
可尽管有苏凝的威胁下，顾天期还是脱口而出：“我是有原则的，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苏凝：“……”好一个先来后到。
算了。
自己的醋就不要吃了。
“把狗送回去吧。”苏凝指向唯唯诺诺的天仙，好笑：“瞧你把他吓成什么样了。”
天仙可是韩方鉴，不，是玄明宗的命根子。
可不准落入别人手中。
“它先吓你的。”顾天期一点不觉得愧疚。
不过。
他想到一件事。
刚才被师傅那么一训来不及问，趁现在有空，顾天期问：“师傅，我发现一个问题。”
“说。”
钟离海棠话不多。
他指了指天仙，又指了指身为他小师娘的苏凝：“天仙只有在见到大师娘才会狂吠。”
“所以……”
“所以什么？”钟离海棠还真小看他了。
连苏凝也屏住呼吸等下文。
“所以……”他磨磨唧唧一番，才说出猜测：“真相只有一个，天仙对跟着你的人的狂吠。”
“它肯定是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