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三人的修罗场并没有出现，闻声谈看着对面的陆瑾年，两人的视线已交汇好几次。
而尘以川抱着闻予安在一旁安静听着。
自从这个小家伙妥协了。
尘以川就把他当亲儿子，天天揪住他干这干那的，想把他培养一个接班人存在。
殊不知。
小家伙的身份压根不需要培养，他在扮猪吃老虎，小小的身体，已是个成年人。
闻声谈开门见山：“你这是突破了？”
“然后呢。”陆瑾年有对抗的底气。
这放在前段时间的第一次见面，他或许对闻声谈有些忌惮，但现在完全不会。
修为提升了就有对抗的能力。
虽说还是与闻声谈有些差距，可差距不大。
“没然后。”闻声谈敛眉，动手抚了抚皱起的衣袖：“乖乖在你身边我可以放心。”
“嗯？”陆瑾年皱眉。
他这话怎么像在交代后事，是他的错觉？
还是他的话有问题？
于是，陆瑾年下意识问：“你是在交代后事吗？为什么我觉得你的话很奇怪。”
他在宗门听过这个所谓的师父。
不知道凝凝哪里冒出的师父，还没找凝凝问这个话题，他就让自己去一旁谈话。
“就当是吧。”
“……？”
“你对我身份一定很奇怪吧？觉得乖乖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师父。”闻声谈不紧不慢。
说起这个，陆瑾年就有些气：“确实奇怪，最奇怪的是，凝凝会怀你的孩子。”
可气归气。
凝凝能怀他的孩子，足以说明他在凝凝心底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不可割舍。
“你吃什么醋？”听出他那酸味的口吻，闻声谈没好气看他一眼：“该吃醋的是我。”
“我比你们早先认识乖乖的。”
是最早的。
连钟离海棠都要排后，之前乖乖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现在一上来就好几个。
吃醋的不应该是他吗？
“等一会。”陆瑾年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那个结界里面，什么叫比他们还早。
明明是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早。
“没记错的话，你跟凝凝第一次见面是在结界里吧？当时我们还目睹你屠杀时刻。”
“你确定那是第一次见面？”闻声谈反问。
“……”不确定了。
他这样说的话就不确定了。
“可以这样说，我是乖乖前世的师父，这样能理解吗？”闻声谈也没有隐瞒什么。
他这个靠谱。
起码比钟离海棠那小子就靠谱，那小子到现在也没有个准信，到底成功与否。
前世这个字眼，让陆瑾年感觉自己出现严重的幻听：“前世？你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闻声谈神情严肃。
“……你继续说。”
“我存留有百万年之久，跑尽上百个地方，就是为找到乖乖的转世，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最终让他得偿所愿。
找到人不说，还成功揣上一个小家伙。
听到这些话。
尘以川放下逗孩子的动作，一瞬不瞬盯着他：“难怪你的修为让修真界的忌惮。”
都已经极限了吧。
能跑那么多个地方，早参悟各种法则。
“所以说……”陆瑾年顿了一下。
这才抬头，把自己心底疑惑说出来：“在结界看到的画面，别告诉我是为了凝凝？”
他没有进入潭底的秘境，没见过壁画。
否则绝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吗？”
提起上次那群废物搞的事，闻声谈整个人显得冷淡，但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陆瑾年：“……”还真是。
活该凝凝肯为他怀孩子。
人家讨回公道，一人之力屠了那么多人，他那毁金丹算什么事，根本不足为提。
他无话可说。
“你可真行。”说着，他又冒出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不惜屠尽。”
“逼迫挖心，废尽修为。”
闻声谈仅用八个字说明当初的情况。
“……”
“……”
两人都沉默了。
不给他们沉默的时间，闻声谈继续说：“乖乖身体蕴含一种人人都想要的血脉。”
“心可以起死人，肉白骨，可以让人达到一个巅峰……”闻声谈突然看向尘以川。
“你身上就有两滴乖乖的心头血，所以迟应给你下的蛊，可以除，还有共生的效果。”
为尘以川耗两滴血头血。
除了凝凝，还有来捣乱的钟离海棠，只有一个他，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
当事人尘以川都不知道。
所以，当闻声谈说起这个事，尘以川一脸错愕：“什么心头血？我怎么不知道？”
他听过凝凝说过共生。
但就是没听凝凝提过，有什么心头血，还有什么蛊？迟应给他下过什么蛊吗？
闻声谈意味深长：“你自然不知道，那是乖乖瞒着你的，你忘记当初喝的‘壮阳’药？”
“……”
提到壮阳药。
尘以川顿时有印象，那时凝凝开玩笑说是壮阳药，原来里面含有凝凝的心头血。
难怪有血腥味……
“我怎么能喝……”尘以川心里一阵揪心的疼，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取心头血的痛苦。
足足两滴。
他不知道凝凝是怎么挺过来的。
闻声谈没好气：“喝都喝了，便宜你小子，若非有共生，你觉得我会让你进来？”
还有一个原因。
他是最不会害凝凝的，留他一个也无妨。
“……”
尘以川就想去找苏凝。
闻声谈一个眼神过去：“你干什么去？给我站住，我还有事情没有说完呢。”
“你自己知道就行，凝凝不让你知道就是不想让你担心，你现在过去烦她干什么？”
“我……”尘以川话没说完。
就被闻声谈贸然打断：“这点琐事就去烦她，她如今可是两个人，不能受刺激。”
“行行行。”
见他老实下来，闻声谈口吻变得严肃：“留给我的时间不多，我那个师侄后续还会搞事情。”
“所以我制定一个的计划。”
“什么计划？”陆瑾年对这个挺感兴趣。
“这个计划……”闻声谈故意停顿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自然是鱼目混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