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秦康将钛合金扑克牌隔着衣服顶进了骑手后腰的肉里。
这一下痛得骑手躬弯了腰,左手端着的微型冲锋枪也失了准头,差点没脱手。
在骑手对面,同样泥足深陷的调查局探员们瞅准机会还击,连开数枪,打中了骑手的小腿和侧腹。
“雪儿!”另一名骑手嗓音颇为苍老,他见同伴猝然受制,急忙调转了枪口,可离得太近了又怕误伤,那扳机就始终扣不下去。
老者尚在犹豫,秦康却不会留给他机会。
他先是探左手从后缴了身前骑手的械,右手扑克牌随即从腰眼上挪开,照着右边暴射,嚓喇一声击中老者的手腕。
随着冲锋枪落地的还有一串殷红鲜血。
地面的异能效果解除,脱困的几名探员如饿虎扑食快步奔上。
在车队前方又起过几声枪响,隔了会儿,领头的敦实搜查官领着几名部下向队尾走来。
“他妈的!这年头贼都属兔子的,跑得倒快!你们这边怎么样?”
这时两名骑手都已被摁在地上铐上了手铐,秦康正倒提着他缴下的那支冲锋枪交还给邻近的黑背狼犬。
“两死一伤。”狼犬恨恨朝地上踢了一脚,激起声苍老的哀叫。
探员们一齐动手,两顶摩托头盔摘落,骑手都是人族,一名是头发花白的老者,另一个却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
身中两枪,那女孩的脸色惨白如纸,豆大汗珠顺着玲珑有致的鼻尖与下颌线滴滴坠落。
“哟嗬!这还有个女匪呢!”
“长得还不错嘛!可惜可惜!”
“你可惜个啥?落到咱们手上,想怜香惜玉的可多了去了!”
“你们几个下手也没个轻重,这血哗哗地流,别给人弄死了。”
“反正早晚是死,能死在咱手上,也算她的造化!”
几名人族探员哄笑在一块,女孩紧咬着嘴唇,昂起头怒目而视。
她的目光移转,等到了秦康身上,又透出深深的怨毒。
狼犬捂着嘴干咳两声,等周遭稍许安静,又抬起爪子指向秦康:“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路数,突然冒出来,误打误撞倒也破坏了强盗部署。”
搜查官挨近身边,把秦康重新打量:“你为什么出手?”
秦康粗声粗气地说:“他们端着枪乱打一气的,我还以为是冲我来的呢!”
搜查官接过部下从旁递上的钛合金扑克牌看了两眼:“身手不错嘛!”
咧开嘴,秦康笑出了两分憨厚:“世道乱,防身手段多少还是要懂点的。”
搜查官歪着嘴点了下头,便把扑克牌交还到秦康手里:“热心市民,你可以走了!”
接过牌,秦康又探头往地上的女孩张望一眼:“你们准备怎么处理她啊?”
两臂抱胸摆了个不容置喙的圈,搜查官脸上已不见半分笑意:“不关你的事。”
“哦,我只是顺便提一嘴,她中枪部位好像是肝,耽误了治疗可没救了!”
“这我能不知道吗?走走走!”
秦康别转身子,刚走出不到五步,背后突然传出声拉高嗓门的呼喝:“站住!”
紧随其后是扳动枪机的机械声。
“两手抱头,慢慢转过来!”
等秦康听劝地转身,迎面可见黑洞洞枪口后头藏着搜查官森然的眼神。
“我有个疑问,请你告诉我。”
“帝都这里提问的方式真是特别。”
“少贫嘴!”搜查官皱起的眉头碰在了一块,“刚才我们所有人都中了异能,脚陷进了地里,直到那个女人中枪后才能动。在这之前,你是怎么跳上她的摩托的?”
秦康腼腆地笑笑:“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他随即发动了时间停止。
来到搜查官身边,帮他复位枪机的同时秦康也检索起这人的记忆。
“黄广智……末世后火速提拔,窜得够快啊……这趟任务是……”
秦康的眼里闪过道亮光:“押运一车金枪鱼到李世延府邸!”
居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十秒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等黄广智恢复意识,秦康的工作才刚完成一半。
“你……小子!你敢拒捕!”
他的枪还没端起来就被秦康以铁腕压了下去,脸上浮起神秘的笑容:“配合调查而已嘛,何必动刀动枪?”
时停又一次发动。
等黄广智再次恢复动作,手枪还插在枪套里,他的记忆却早已焕然一新。
秦康正好端端站在他身前,两手贴靠在一起往前送:“一定要铐上吗?”
黄广智目光一凛,从腰间取下手铐:“职责所在。”
等到黄广智把秦康带回,跟另两个犯人凑在一块,所有人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黑背狼犬发问:“长官,这小子不是刚才帮了我们吗?”
黄广智一巴掌拍在狼犬脑门上:“动点脑子!这是强盗们的苦肉计,这小子招了,他和那两个人根本是一伙的!”
跪地上的女孩张了张苍白嘴唇,身旁的老者干咳一声,两人眼神交汇后,便都不再言语。
“这计还真够苦的……”狼犬揉了揉生疼的脑袋,“那现在怎么办啊?”
“都关在一块。等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自然有人来接手,不劳我们操心!”
“是,长官!”狼犬牵起秦康走出两步,忽地又问,“那原先和这小子在一块的几个人怎么办?”
“怎么办?”黄广智冷笑一声,“人都跑远了你才来问我怎么办,早干嘛去了?”
狼犬满脸疑惑,随即撇下秦康快跑两步来到道路另一侧,果然看不见那辆越野车的影子。
此时此刻,在距离车队足有一公里以外的路边,坐在副驾的秦悠亚正看着面前的字条发愣。
字迹是秦康手写的,上面的文字她也都能看懂,只是背后的意思不明白。
“有个解决问题的绝好机会,我出去一趟,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
秦悠亚将纸条递给了后座的谢澜:“老公这是要去解决掉尹风华吗?”
“应该还有李浩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柳静芸只觉浑身过电般颤抖,就连那张字条上笔迹的勾划也变得险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