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酥侧身:“走,去看戏。”
晚上,街上的人依旧繁华,甚至多了几个新面孔,长得不像徐国人,他们都围在房家,蔻梢捂嘴偷笑。
“小姐,这下她可是丢人都丢到国外了。”
“去买三串糖葫芦。”久酥点头。
黎逢河砰砰砰敲门,他举着亲子鉴定,大吼道:“贱人!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吗?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出来!说!是哪个小白脸?”
老远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原来之前房莲椒陷害大嫂的丑事只是冰山一角啊。
他们都围了过来。
管家看事情严峻,赶紧去后院禀报了,房家夫妇叫来房莲椒,厉声询问,可她就是不说话,无奈,就让管家将人赶出去了。
府门大开,外面的人瞬间就安静了。
房莲椒不情不愿地走出来,看到黎逢河面露凶狠,想杀人,她缩了缩脖子,声音如蚊。
“你已经把我休了,还想干什么?”
黎逢河揪住她的衣领,见她避之如洪水猛兽,更气了,“贱人,你跟谁苟且过?”
房莲椒掩面而泣:“都说好聚好散,你怎么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呢,我给你生了四个孩子,任劳任怨,哎!你是想毁了我吗?”
“你…你……”黎逢河气得说不出话。
人群中,久酥喃喃道:“三叔战斗力不行啊。”
她捏着嗓子,用手帕遮住嘴唇,藏匿在人群里,不动声色道。
“黎三爷,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黎逢河顿时想起,他将手里的证据,递给看戏的人:“这就是证据,我有个神通广大的侄女,她能给人看孩子有没有血缘关系…”
剩下的话,久酥都不想听了。
这个三叔这么快就出卖她了?
“谁啊?”
“我侄女呗?”
“就是那个新上任的女官。”
“久大人啊。”
小孩举手道:“我想找久大人验亲,看看是不是我爹娘的孩子,要不然他们怎么老是打我?”
大人冷哼一声:“我还想找久大人看看呢,我和你爹这么聪明,怎么生出你这个蠢蛋?”
小孩坐在地上,嗷嗷大哭。
倒是引人看了不少戏。
紫檀聪慧,她学着小姐,改变腔调,问:“黎三爷可花银子了?”
“花了一百两呢!”
此话一出,倒是阻挡了不少想要验亲的想法,更何况,百姓如何接近侯府嫡小姐,算了,还是稀里糊涂过一辈子吧。
言归正传,结果再次回到黎逢河手里。
“你这毒妇,还不交代那奸夫是谁?”
房莲椒想撕毁证据,但被躲开了,她气得牙痒痒,扫了一圈人,都没看到那个可恶的久酥,她捏紧手,污蔑道:“她就是个扫把星,她说的话你也信?”
江璟等人正赶往火锅店。
张岱见有热闹看,就一直往前凑,正巧听到了这句话。
他握着拳头喊道:“你才扫把星,谁敢说久大人的坏话,信不信我把你抓去大理寺,好好问问你是不是对朝廷有意见?”
房莲椒赔笑摆手。
“没意见,没意见。”
张岱双手叉腰,像个门神。
黎逢河挺直腰杆,第一次被官府的人护着,他声音雄厚,有了定力:“你如果再不说,我就把你送进官府!”
房莲椒被围观的人看得脸色羞红。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只要黎逢河起了告她的心思,她跟他都要浸猪笼,她咬牙小声道:“我告诉你,你能不能走?”
黎逢河威胁道:“我要杀了他。”
听这话,房莲椒可不信。
想到那个让她产生活下去希望的人,忽然她有了底气。
她凑近他。
“你二哥。”
“你二…”骂人的话没说出口,黎逢河对上她那自信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可这样的真相,让他更难以接受,“你竟然敢!”
房莲椒双手叉腰,俨然一副悍妇的形象。
“我为什么不敢?语兰都长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敢的,我不就是给别人生了一个女儿吗?我可是给你生了三个!我告诉你黎逢河,有本事你就去杀了他,只要你不怕!”
黎逢河愣在原地。
就连房莲椒都进去,也无动于衷。
张岱甩手,无语道:“真窝囊。”
黎逢河面色涨红,大汗直流,他想过身边所有人,唯独没想过会是…耻辱!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他真想把这对奸夫淫妇杀了!
可他怕。
怕什么呢?
怕被侯府赶出去,怕被人戳脊梁骨,怕杀人犯法,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
他举起手,疯狂大笑。
那癫狂样,把人都吓跑了。
此时,人群疏散,江璟看到久酥,银子放在她的手心:“他们吃的多,这是火锅费用。”
久酥将银子扔回去。
她凑近,双眸凝着他。
“怎么,我还请不起江公子?”
闻言,江璟哂笑,收起银子,说:“倒也是,阿酥说过要养我。”
众人去了火锅店,把酒言欢。
江璟心中惆怅消散,也喝了些许。
宴席散去,张岱酒量大,手里还拿着酒壶,他也知道轻重,明天公休两日,他看着反方向的江府。
“劳烦久姑娘送一送大人了。”
久酥的手被江璟死死抓在袖子里,她耳朵滚烫,面上却如常道:“我会将阿璟平安送回江府,天黑了,各位路上也小心。”
暗处,鸣衡悄悄隐藏了。
江府门前,有个人站着。
走近一看才看清,竟然是徐金彩,两人作揖:“见过公主。”
江府的下人可不敢拦一国公主,无非就是她在此等人,等的何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徐金彩看着两人紧紧牵着的手,嘴角紧绷。
“久姑娘也在啊。”她看向一旁,“天色已晚,不好让姑娘独自回府,备马,送久姑娘回去。”
其实她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短短几个月,盛京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能想到一个从农村来的泥腿子,当了官不说,还是侯府走丢多年的嫡小姐,如此,她倒是稍微平衡了一些。
输给一个侯府嫡女。
总比输给泥腿子要好听吧?
江璟护住久酥,淡淡道:“不劳烦公主操心,在下会送阿酥回府。”
徐金彩着急道:“她一个姑娘家,你送不合适吧?”
“送自己未婚妻,有什么不合适的?”江璟侧身,用手指擦拭她因吃火锅留下的不易察觉的红渍,“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