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比试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台下李莲花正和笛飞声讨论着他的刀叫什么名字,眼看香炉中线香即将燃尽,笛飞声坏笑着一掌拍向李莲花后腰。
李莲花猝不及防,但动作极快在往前飞扑时从前面人腰间顺走一块面具扣在自己脸上,上台后一个没收住力把唯一留在台上的方多病挤了下去。
台上只剩李莲花一人,线香熄灭绸花落下,方多病正要说李莲花踩了什么狗屎运,即将落到李莲花怀里的绸花就被另一道力量控制着脱离原来的轨道。
李莲花也不知此时是庆幸还是有点遗憾,和其他人一样朝着绸花的方向看去。
看到拿走绸花的人,现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是李相夷!”
一石激起千层浪,方多病仰着头望着那道身影,李莲花和台下的笛飞声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情绪。
百川院众人最是震惊,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再看到李相夷。
乔婉娩往前走了两步,肖紫衿紧跟在她身后,看一眼高调出场的李相夷,再观察一下乔婉娩的表情,心中不快。
李莲花趁机走下台站到人群中,笛飞声不知何时也从后排站到了李莲花身边,表情十分复杂。
他知道他身边的这个是李相夷,那这个后面来的和李相夷一模一样的人是谁,而且无论从样貌还是身形,都与十年前的李相夷一般无二,单看外形可比他身边这个真多了。
“劳诸位惦记,十年了竟然还能找到这把遗落东海的剑,既然我这个主人来了那物归原主大家没意见吧?”
众人一时沉浸在李相夷回归的震惊中没有回神,听到他说话才慢慢将注意力放到今天的正事上。
落在台上的李相夷身着红衣,手上拿着红色绸花看着张扬极了。
“相夷,真的是你吗?”
李相夷微微侧身,看到眼睛通红的乔婉娩一步步向他走来。
肖紫衿突然拉住乔婉娩的胳膊,警惕的看向李相夷。
“婉娩,此人身份还未确认,说不定是有人存心用了易容术来骗取少师,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他的声音没有遮掩很多人都听到了,百川院的几个院长在原地没有动,都在观察这个李相夷。
乔婉娩拨开肖紫衿的手坚定的向李相夷走去,“他就是相夷,我难道会认不出相夷的样子吗?世间又有谁人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连眼神都能仿的一样!”
前一刻二人还是郎情妾意,下一刻就是乔婉娩奔向旧爱的场面,这肖让紫衿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甚至觉得已经有人在嘲笑自己了,看向李相夷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恶意。
“婉娩等等,我明白这些你一直放不下相夷,如果相夷真的回来了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冒充相夷拿走他的配剑,终归是要慎重一些,这些年江湖人有不少人因为崇拜相夷模仿他,我们也遇见好几次了,谨慎些不为过。”
肖紫衿字字句句看似都在为李相夷着想,因着往日四顾门左护法的名头也少有人怀疑他,听了他的话也有点怀疑。
乔婉娩充耳不闻,看着近在咫尺的这人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李相夷没有说话,看向肖紫衿他们身后的佛彼白石。
在对视的瞬间,四人就确定了这就是他们的门主,纪汉佛上前拉了下肖紫衿的袖子,不动声色的冲他点头,肖紫衿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了,先前说的话好像两个耳光扇到了他脸上。
佛彼白石四人反应很快,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百川院弟子见此跟着他们一起,高喊“拜见门主”。
其他人见百川院都确认了李相夷的身份自然不会怀疑,除了站在李相夷身边的乔婉娩,前面只有肖紫衿一人还突兀的站着。
“起来吧,我今日现身只为拿回少师,其它事稍后再议,既然有人怀疑我的身份,那就用少师证明吧。”
李相夷原地不动,单手一握那架子上的剑就到了他手中,当场演了一套相夷太剑,“还有谁有异议吗?”
凌厉的眼神巡视一周,接触到他眼神的人都像是受到威慑不敢直视,于是他在看到李莲花时,趁其他人不注意调皮的冲李莲花眨了下眼。
李莲花百思不得其解,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这人是什么意思,冒充李相夷还挑衅他,是知道他的身份?
笛飞声也看到了,他比李莲花还要不解,甚至有点怀疑他身边的这个是假的。
刚才那套相夷太剑他可是看得清楚,一点破绽也没有,而且他也不像李莲花这般病弱。
笛飞声突然一阵头疼,好像思考不过来脑子要炸了一样了。
看过完美无瑕的相夷太剑再没人怀疑台上之人的身份。
变故突生,李相夷手中的少师突然断裂,但他本人好像毫不意外,直接就把剑柄扔了。
“剑被人掉包了。”
“这不可能,少师是我和紫衿一起找回由我亲自保管,怎么会有人掉包!”
李相夷淡淡的看了眼情绪激动的乔婉娩,一脚踢起剑柄,朝着地道的方向扔去,砸出一声巨响,而后神色淡漠的指挥着百川院的人去砸出声响的地方寻剑。
“好了,少师剑不会丢的,接下来再说另一件事。”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直直落到云彼丘身上,云彼丘没受住压力瘫倒在地,在场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李莲花是知道的。
李相夷捕捉到李莲花准备动作的身影,一道小法术把人定在原地。
“云彼丘,需要我请你吗?”
自知今日不会有活路,云彼丘认命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李相夷跟前跪下,开始忏悔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