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祖归宗的少爷急于赶走假的千金,兵行险招扞卫自己唯一继承人的地位,毕竟霁云姐姐也说了,要是真的要人命怎么会用毒性一般这么容易就解毒的药,而且是在认祖归宗大家都知道的时候,这岂不是白白惹人疑心。
方小宝把自己的推理说给霁云听,霁云抱着胳膊仔细听着。
她不喜欢动脑思考这些,她看热闹就好,至于是不是真的,走一步看一步呗。
霁云郑重的拍了拍方小宝的肩膀,语气十分严肃但又透露着一股不真诚,“方小宝,作为百川院的刑探,这是你第一个单独勘查的案子,我看好你!”
而后方小宝郑重其事的回应,“霁云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说完他就去找贾员外自荐,还拿出了百川院的刑探腰牌,贾员外也是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请的游医竟然是声名显赫的百川院的刑探,随即很放心的就把事情全权委托给方多病调查。
方多病先是把贾公子说的那盘糕点拿出去找人查验,确实被下了毒,和贾公子中的毒相符。
问了贾公子身边下人和厨房的人,都说是他家小姐贾若男亲手做的又亲自送到贾公子房间去的,全程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这样一来方小宝就觉得疑惑了。
难道真是贾若男恼恨得失去了理智铤而走险?
方多病去找贾若男时她已经被关到了柴房,将有毒的糕点和下人口供摆到贾若男面前,女子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闭上眼睛不再理会,既不承认也不辩驳。
“贾姑娘,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呵,这么蠢的手段父亲也信,他果然是把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我要是真想下毒别说时机不对,至少也会下剧毒,不过他肯定早想好了,父亲一定是站在他那边的,所以连苦肉计都使的如此粗糙。”
“姑娘既然明白就没有什么为自己辩驳的吗,比如说人证或是其它物证?”
女子身后是散乱的木柴和废弃的杂物,可她就平静的坐在那里,仍旧保持着得体的姿态,看向方多病的眼神中没有一丝一毫被诬陷的焦急慌乱。
“他的身份一确认父亲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今早他说要吃我亲手做的点心,父亲就把我身边的丫鬟都扣下不让她们帮忙,还让人盯着我做,那些人只说东西是我做的送的,可也没说看到我下毒不是吗?”
方多病沉思片刻,安慰了贾若男两句继续回到厨房检查。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中毒昏倒了,快来人啊!”
听到后院的呼救声方多病赶紧跑去查看,幸好早上青请来的大夫还在前院没走,把人救了下来。
方多病只看到房间里的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碗粥,第一反应就是验毒。
不知从哪摸出一根银针,验过后发现是粥里有毒。
莫非毒是下在米面中的?但为什么只有贾员外一人中毒其他人都好好的,这都中午了不可能大家都没吃饭吧?
让人保存好这碗粥,方多病再次火急火燎的跑去厨房查看,面是好的,米也是好的,能看到的东西一一都验了个遍,都没毒!
出了这样的事府中人心惶惶,已经有人跑去衙门报案,府衙来人后以同样的流程又查了一遍。
如果说贾公子中毒是贾若男下毒,可是后来她已经被关起来了又如何给贾员外下毒?
方多病将怀疑的目光转向贾公子,发生这样的事最大的得利人是他,所以他的动机也最大。
衙门的人提议把嫌犯都带回衙门。方多病知道这是正常流程没有阻拦,凭着方尚书之子和百川院刑探的身份继续在贾府查案。
大半天了一直不见贾夫人露面,只是气急攻心不可能中毒的人都醒了她还没醒,方多病决定去见一见这个贾夫人。
方多病没想到自己去贾夫人院子后看到的竟是一个端庄的妇人在云淡风轻的修剪花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不着急还有心情侍弄花草,这也太反常了。
“贾夫人,我们是来查案的,有几个问题想问夫人。”
妇人面对他们的表情和之前贾若男面对方多病的表情还要淡然。
“你们问吧。”
方多病:“好,请问夫人,您和贾员外是如何确定贾公子就是被掉包的孩子呢?”
贾夫人:“滴血认亲,老管家亲口承认了,所有细节都对得上。”
方多病:“那最近贾姑娘可否有明显得异常,或者其他人有什么异常?”
贾夫人:“不曾,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不常出去,若儿这几天还是像往常一样来看我,我就不觉得她有什么异常,至于那个孩子,他也来过,我觉得他不是个坏孩子,你们大概搞错了吧,可能是我家生意上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报复,我不管家里的事很久了,帮不上你们什么。”
这几句话说完贾夫人便用手帕捂着嘴咳嗽起来,看着的确不太康健得样子。
方小宝越来越觉得这一家人不简单,打定主意要把事情查清楚。
从贾夫人院里出来后方多病开始调查贾家的事情,先是在署衙查了基本信息,再走访镇里的住户,他嘴甜面善,还真套出来不少可用的消息,其中就有一些消息和他在贾家知道的不同。
方多病游走在署衙大牢、贾府和城镇之间,中间再回莲花楼吃饭,充实的又过了两天终于理清了思路。
贾若男和贾公子被收押在牢,贾员外卧床养病,贾夫人不理世事,这天方多病又到了贾府,直奔贾员外的卧房。
贾员外见了方多病很是热情,一开口就是问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放出来,一句也没问过贾若男。
“贾员外就这么不关心贾姑娘吗,好歹是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总不能这么冷血吧?”
这人却不觉得听着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好意思,“她本来就是冒牌货,我没计较她亲爹把我儿子换走,好吃好喝养了她十几年还想如何,她给我儿子下毒我如何还能容她!”
方多病抱着剑在床前转了两圈,停在一处,“不对吧贾员外,这毒不是你下的吗,你这人说谎真是一点不脸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