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可是在担心百川院的落寞会影响如今的稳定局势?”
李莲花平静的点点头,面色如常无悲无喜,“入世才能出世,经事,才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二哥想要什么?”
“大概是想天下安定,百姓安稳,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霁云从来知道二哥是个有大理想大抱负的人,从前种种皆是自苦自困,解开枷锁的李相夷会再次登上巅峰实现他的理想抱负。
“欣欣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嘛,修的是逍遥道,自然只求逍遥自在随心所欲,我是没有二哥心怀天下的心胸的,但我会帮二哥完成你想做的一切。”
她想要的逍遥自在得到了,往后她会求二哥所求,想二哥所想,这世上与她亲近之人不多,二哥最甚。
二人喝着瓶中的酒看向遥不可及的天边,李莲花乘兴而起御剑凌空,一如多年前在江山笑屋顶上倚着少师剑喝酒。
群山之巅似乎离那苍穹最近,只有站到山巅才会发现天地之辽远广阔不是肉眼所见可以一言概括的。
剑还是那把剑,人还是那个人,岁月流逝如江海奔腾一去不回,初心不改似明月年年照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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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斗大会连续召开三天,单孤刀和云彼丘每天都会被拉出来承受台下观众的种种谩骂殴打。
最后一天,霁云当众拿出了李相夷的门主令牌。
“这令牌是我在东海附近找回来的,百川院众人口口声声他们去找了师兄却连着一个死物都没找到,可见没有多少真心。
师兄虽然下落不明但他的理想抱负我们作为同门定当替他延续下去,不辜负师兄匡扶正义的一腔热血。
今日,我便以这枚令牌召集四顾门旧人以及愿意加入四顾门的江湖英雄,重建四顾门整顿百川院,将师兄的理念发扬光大!”
霁云知道自己的提议不可能一上来就被大家认可,这些人虽然有不少正义侠士但也不乏心思不正纯粹来看热闹的。
从前百川院是悬在恶人头上的一把刀,现在这把刀好不容易废了这些人怎么会愿意再有一把刀置于头顶时刻威胁着他们呢。
果然霁云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反对,还是个熟面孔。
“姑娘此举未免是私心之举难以服众吧,我身为相夷的结义兄弟定然不能看你如此行事将相夷的四顾门占为己有!”
说话之人赫然是还没有离开的肖紫衿。
这几天乔婉娩沉浸在伤心中让肖紫衿再次有了危机感,害怕她提出继续寻找李相夷不愿再和自己一起,今天也是趁着乔婉娩在客栈休息自己和纪汉佛他们来了现场,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肖大侠说的对,我们怎么能凭一面之词一块令牌就认你的话!百川院与朝廷协议分管江湖事,这岂是你随随便便说换人就换人的,就算我们答应朝廷也不会答应的,大家说是不是呀!”
“是啊是啊,这可是和朝廷的约定,怎么能随意换人。”
“不错,重建四顾门我们没意见,但百川院之事朝廷肯定不会同意的。”
……
台下议论纷纷,霁云暂且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看向纪汉佛他们,这几人没有跟着其他人反对但也没有出声表示支持。
肖紫衿见身边人都在反对,顺势往纪汉佛他们身前一站,俨然带头人的样子继续开口。
“大家说的有道理,朝廷和百川院的约定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纪院长他们操持百川院多年为江湖带来安定实乃有功,云彼丘既然已经被你要走私自处置,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有何理由整顿百川院?”
肖紫衿这一开口终于让霁云逮到了怼他的机会,坦然又带着嘲讽不屑的眼神盯着肖紫衿,让他这个享受惯了吹捧礼遇的人难受了半天。
“肖紫衿,我不找你你倒是自己跑出来了,当初四顾门重创之际你身为地位举足轻重的右护法不顾着稳定人心、安抚伤员、给牺牲门人的家属发放应有的抚恤,第一件事就是解散四顾门,你今天怎么好意思再以李相夷结义兄弟的名义说事,你又算百川院的什么人?
师兄一失踪你就对他的未婚妻大献殷勤,还厚颜无耻的把别人家姑娘自己买的山庄叫了慕娩山庄,在曾经李相夷的地盘与他的前未婚妻花前月下。
那时你怎么不想想你是李相夷的结义兄弟,还是在你眼里李相夷必死无疑他的一切都可以成你的了?
要说单孤刀奸诈算计云彼丘蠢坏下毒,你就是包藏祸心意图将师兄取而代之的伪君子,偏偏还做出一副大侠风范靠着李相夷、四顾门的声望给自己博名声。
没有师兄的看重你以为你算哪根葱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需不需要我把你解散四顾门的那些话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啊?
我记得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四顾门今日局面虽是李相夷自负之举造成,但他定不愿看到你们在此相争,如今相夷已去,四顾门损失惨重若终因意见不合分崩离析,倒不如就将四顾门散了’,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李相夷自负之举?
他为副门主报仇你们不是一个个都振臂高呼吗,镇守后方不是你们这些人守的吗?出了事又成了他的责任,东海大战他可是一个人去的,你们是要他分身回来救你们才算吗?
你一个护法都有权利替门主解散四顾门,我手持四顾门门主令牌还是李相夷的同门师妹,怎么看都比你有身份有资格承袭他的愿望,至于朝廷之事自然用不着你来操心,我既说了便是能做到!
还有,你当时为何笃定师兄已去,是因为你也知道云彼丘给师兄下毒一事料定他回不来,所以急着解散他的势力瓜分他的一切?
还是为了撬到他的墙角你甚至窃喜云彼丘给他下了毒让他必死无疑?”
“无稽之谈,你简直血口喷人!当日之事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肖紫衿憋了半天终究是辩无可辩想了这么一个问题来质问,可他忘了刘如京早就被邀请上了山,他就是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