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注意到几个人腰间挂着的物件,都是几年前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是什么人能将这些高手一举拿下再变成这样呢?
“欣欣,你说他们这样还是人吗?”
“这可不好说,很明显他们头部的异常最明显,如果尚有意识说不得还有救,如果意识消弭魂魄残缺,那大概是没有办法修复的,至少在这个世界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是可以想一些特殊的办法救人,可是凭什么呢,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亲人,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她不是二哥那样心怀天下的博爱之人。
李莲花看向这些人的眼神带着悲悯,但他知道自己没办法让这些人恢复如初。
“欣欣,我们在这四处看看找找线索吧,总要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防止更多人遇害。”
“我知道在哪,二哥跟我来。”
那些村民聚集在一起愚昧而虔诚的跪拜着他们眼中的神,在另一侧的密道中,有很多痋虫邪术的记录,他们能把人变成这样就是通过一种痋虫。
“南胤痋术?南胤灭国已有百年,难道这里是南胤遗民的地盘?他们想用痋术做什么?”
眼前出现一个个谜团,而且是关于百年前就已灭国的南胤古国,这件事怎么看都不是石寿村这样一个小村子能做到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支持。
李莲花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指大脑飞快运转。
霁云出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将看到的记录都收起来。
“二哥,后面就没什么了,百川院管江湖事,但南胤的事不是他们能处理好的,所以这些就不必让他们知道了。”
霁云略微一提李莲花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些人确实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就出去通知百川院来拿人吧,接下来我们可能还要留意南胤的事了。”
关于南胤的事霁云知道的比李莲花要早,那么这件事和玉楼春是否有某些联系呢?
若是集齐四枚冰片,又有什么用?
二人退出去后霁云挥手间便将方才的密道崩塌,聚集在一起的村民听到动静去看就发现他们的来路被堵死了,他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到了百川院的人,事态紧急出动了两位院长,来人是佛彼白石之二的纪汉佛和石水。
“欣欣,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霁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但一看到百川院的人他就问这样的话,定然是云彼丘那件事。
“二哥,我确实是拦下了百川院的拜帖,我就是讨厌他们,也不愿意你去给云彼丘看病,我看过了,云彼丘只是中了毒过得痛苦一点,没有性命之忧,二哥没必要去管他。”
避重就轻而已,这点小聪明还是有的吧。
李莲花自然舍不得责怪她,轻叹一声转身进了莲花楼。
霁云跟在他身后,试图从他的背影看出他的情绪,可惜失败了。
“欣欣,你知道我不会怪你的。”
霁云讨好的站到他身后给他捶着肩膀,“二哥,修仙一途最讲究因果,这本来就是他们欠你的,要说还债、亏欠,也该是他们亏欠你才对,还有云彼丘身上背负的四顾门门人的命债,那不是他轻飘飘一句愧疚和一点痛苦就能抹去的。
二哥,你对加害者宽容就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云彼丘一条命怎么抵得上五十八条人命,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别管了,该他赎的罪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早晚而已。”
李莲花自觉是能言善辩头脑还算聪明的,可到了妹妹跟前总是会被她的这些理由说服。
从前说他们长得像还能在东海那地方相遇就是上天的缘分,若是不好好珍惜难免遗憾,因此一力照顾他的生活帮他渡过难关。
现在又有什么因果之说,就是为了自己不去救云彼丘。
罢了,李相夷本就不是什么宽容的人,从前只剩十年寿命就想着算了吧,好好珍惜所剩不多的岁月做值得的事就好。
如今在妹妹的影响下他看开了许多。
他错在识人不清将小人当作手足,错在冲动之下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他可以不追究自己中毒一事,但万万不能替那五十八位英雄原谅罪魁祸首,这是云彼丘该受的。
“欣欣,你要对哥哥我多点信心,我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何况从前只是许诺要护住他们的性命,他既然性命无忧我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医治他。”
“那就好,二哥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还有一件事,之前从石寿村出来我拿了一些东西,上面有特殊的符号想让二哥看看是什么势力的。”
霁云坐在桌子另一边拿出几个粮食袋子,外面都有相同的符号印记。
李莲花看着这印记总觉得在哪见过,电光火石间一个让他倍感意外的想法跃然而出。
“这印记看着有点眼熟,我记得师兄有一块玉佩,不对,那是大哥给师兄的玉佩!”
当初相认时妹妹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
彼时大哥带着他在街头行乞,大哥重病不愈时在破庙中用唯一值钱的玉佩把自己托付给师兄。
后来他们都不记得那时的事,玉佩自然而然成了师兄的,而且师兄很珍视,轻易根本不会给人碰。
这几个袋子上的符号就是他在那块玉佩上看到的。
李莲花将玉佩的往事说出来,霁云不知道玉佩的事,应该是事发突然爹娘给大哥他们的。
“玉佩既然是大哥的那就应该拿回来,我们去把玉佩找回来顺道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我觉得单孤刀一定有问题,师父说他晦气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霁云抱着胳膊毫不掩饰的说出她对单孤刀的怀疑,甚至怀疑师父当初“走火入魔”身亡都和单孤刀脱不了关系!
能让老头子那么说他养大的徒弟,决不仅仅是因为他让二哥伤心了有意说那种话开解二哥。
李莲花从不敢往那个方向想,但从师父的只言片语中能猜师兄应该是做了很不好的事,他多少是在自欺欺人了。
现在证据摆在这里,难道会有人故意拿走一个“死人”的玉佩去做坏事把事情都推在他身上吗?
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可以确定师兄没有死,后来发生的一切事都是他早就算计好的呢?
所以师父是早知道后来的事才那样提醒他,让他不要执着于寻找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