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他了,自从上次回去后,一天都没休息过。”
资金充裕的剧组可能十天半个月的会放假一天,但要是资金紧张,就不可能有放假了,想要休息只能等杀青。
因为杀青相当于失业,想休几天休几天。
王一笛解释完完,去厨房翻了翻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保质期比较长的饮料还在里面。
“看在咱们要点外卖了。”她失望的说道,随即想起楼上了宋倩,看向黄芷陶,“或者咱们先去英子家蹭顿饭吧。”
“好啊,宋老师一定给英子准备好了大餐。”
不过乔英子却如同泄了气的脾气,瘫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想了,我今天回来的事还没通知我妈呢。”
“啊,为什么啊?”黄芷陶疑惑的问道。
“我爸在四楼,我家隔壁租了间房子,天天和我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们我回北京了,我应该先回哪一家,先吃哪桌菜。”
乔英子现在夹在爸妈中间,处境异常难受。
以前住的远,还能用来回不方便当做借口搪塞,可现在连一分钟的时间都不需要,无时无刻都面临着两难的选择。
“确实麻烦。”王一笛点点头,“可你爸不是有房子住吗,他怎么会来书香雅苑租房子,特别是那件事情后。”
她提起“那件事”,脸上露出极其难绷的表情,欲语还休,就乔卫定回前妻家偷猫的,其抓马程度,堪比娱乐圈里大瓜。
“呵呵。”乔英子冷笑一声,“八成是他那个狗头军师指点的吧,否则正常人,能想出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主意吗。”
乔英子在心里已经把程皓给恨透了,如果不是对方的指点,她也不至于沦落到有家不能回地步。
“行吧,那我给我哥打个电话,让他帮我们买点吃的。”王一笛拿出背包里的手机。
“不用麻烦一鸣哥了,我记得方猴儿好像在K打小时工,让他回来的时候顺便打包点带过来。”
乔英子喊停了王一笛的举动,“让一鸣哥好好休息吧,他也挺累的。”
她们此行还多亏了王一鸣的保驾护航。
这趟的旅程让她们这些温室中的花骨朵知道,想要做志愿者,想要帮助别人,不是心怀善意,捐点钱就可以的。
其中的遇到的困难,受到的委屈,甚至是危险,都远超她们的预估。
尤其是最后几天,从山区里出来后,乔英子发现自己的抑郁症,完全是从小被呵护的太好了,稍微经历一点风雨就无法承受。
陈锦年在高中和她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以她这种心理素质和承压能力,想做宇航员简直是痴人说梦。
先不说身体上能不能达标,单从意志力上讲,国家是不会把如此重的任务,交给一个挑不起担子的软骨头。
“我看你也挺累的,要不先去休息会吧。”王一笛说道。
她的精力是几人里最充沛的,可回家后依旧有些疲惫,那乔英子更是不用说了,对方的精神状态长期不好,高强度的一圈下来,都已经有些病态的疲惫了。
“哈~”乔英子发完消息后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强撑,“那你们先聊吧我去躺一会,等方猴儿来了通知我。”
等乔英子走进客房后,黄芷陶和王一笛并排坐在懒人沙发上,吹着空调,缓解夏日的炎热。
“我现在有些明白,我爸妈为什么要当无国界医生了。”
“是啊,我们路过的好多乡镇卫生院都已经形同虚设了,有能力的医生都离开了,即使还有些坚守的,面对短缺的药品和器械同样无能为力。”
王一笛感同身受,从小长在一线城市,她从来没想过,医院都能成为一种稀缺资源。
“我想让锦年拍部纪录片,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他?不赚钱的生意他可不干。”黄芷陶不由的笑起来。
虽然陈锦年出手还能挺大方的,毕业时还给所有的同学都送了礼物,可总是让人感觉他是一副抠兮兮的样子。
“我可以付给他钱,拍纪录片只是需要时间,制作费其实并不高。”
“他敢要你的钱。”
“那我不管,反正我给他了。”王一笛用蛮横的语气说道,并且她觉得陈锦年已经挣了很多钱了,是正常人十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没必要天天盯着账户上的数字。
尤其是不能变成她爸爸那样的人。
……
陈锦年还不知道王一笛已经给他派活了,只是知道在把吴景撵走之后,拍了没几个小时,到要下工的时候,又来了另一波人。
一波他根本没想到的人。
“白展堂。”赵今麦激动的捂住嘴。
陈锦年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才教完你就忘了,叫沙老师。”
“那不用,叫老沙就行,或者叫沙叔,听着亲切。”沙溢操着一口带着吉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沙溢和陈锦年算是老相识了,上半年在横店还遇到过,而且当时陈锦年的注意力也不在导戏上,闲的无聊和沙溢天天唠嗑。
“老哥,你怎么有时间来剧组,找谁玩啊。”
“当然是来找你啊。”沙溢笑容满面,“几个月不见,你现在是一飞冲天了,火的一塌糊涂啊,我可不得赶过来套套近乎,省的哪天不高兴了,挑咱老沙的理。”
“是啊,自从我火的以后,都是用鼻孔看人,喝水都得从鼻孔灌。”
陈锦年自我调侃着说道。
在热情的寒暄过后,他还是感觉沙溢是有事而来,并不是单纯的来探班。
于是在沙溢的助理往外发柠檬水和水果的时候,悄悄把对方拉到一边。
“哥,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来看看。”
“那就好,你先顺便逛逛,我还有场戏没拍。”
陈锦年刚说完要走,沙溢就急忙拉住他的手臂,“哎,等会我,我刚才没有,现在有了。”
确定确实没有其他人凑过来后,沙溢压低声音说道:“我们空政有部片子要上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是国庆要上吗。”陈锦年点点头。
前几天沈滕来找他,为的就是国庆档,这短短几天的排期,已经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
“莫非,沙溢也知道我的新电影,消息散播的太快了吧。”
陈锦年心里还没感叹完,只听到沙溢惋惜的说道:“确定了,无法上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