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积累本就不易,耗时颇久才攒下的家资真要被这帮废物败坏光了。
身后的三长老见此二人如此萎缩,上前一步,参言道:“家主,事已至此还是要尽量在周边寻觅一番,万一其有幸逃离,也好有个照应。”
张家族长闻言抑制住怒气,绣袍一甩将二人掀翻在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多谢家主,多谢三长老。”二人磕头如捣蒜,将地面砸的咚咚作响,随后赶忙御使法器飞向远处寻觅。
张族长身后的一众修士见此也都默不作声的四散遁开,此时地面仅剩下了他们二人,和一直站在身旁默不作声的少女。
“这帮废物,这等小事都干不好。”
听到族长的语气包含怒火,三长老捋着胡子不由暗叹一声。
虽说灵材还有大半没有交付给那余阵师,但已经布置的灵材却是打了水漂,如若再去寻觅其他阵法师,耗费时间不说,连已经布置的阵法也会弃置不用。
毕竟大部分阵法师可不会为雇主考虑,接着在残阵的基础上布设阵法。
毕竟同道相轻,常有之事。如此算来,损失颇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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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清虚剑阁在此期间终于敞开山门。相较于老对手玉虚剑阁,他们受到的打击却显得无关痛痒了,本重伤垂死的金丹真人也被众峰主合力之下救了回来。
但此伤损了体内金丹,想要在进一步这一世是希望渺茫。毕竟事关成道金丹,就算是元婴真君亲至,也是束手无策。
此时,两道剑光从山门内飞出,直奔东方而去。
其中一道遁光呈淡金之色,剑意浓烈锋芒四溢,将周遭都染上一片淡金。
身侧的剑光纯白灵透,在天空御使如同灵鱼入海般自在,虽然旁边的剑意凛然,却始终能找到自己的归处,乍看之下竟有隐隐抗衡之感。
宋明安寄身于剑,神色无奈的瞥向身侧的师兄。本想着自己去那坊市外的张家去寻余妃姐,却不知为何非要跟着同往,真是怪哉。
而且在这一段时日,这位杜师兄竟突破到筑基之境,体内灵气转化为了灵力,只因时日尚短不能将气息收放自如,这才将身侧染成淡金。
男子遁光极快,斗笠飘飞露出侧面被斑驳印记坏了的脸颊,神色平和,并未因突破到筑基期而感到自傲。
此番随师弟出游,一是为突破到筑基之境散散心情。二也是为了自己当时所遇魔修,其术法让人印象深刻,竟能以炼气六层的境界从自己手中逃脱。
如若让其到了炼气圆满,乃至筑基那还了得?而那魔修与宋师弟所携之女格外相似,由不得他不重视。
想到这又将剑光一催,速度更是快了几分。让身侧的宋明安满脸疑惑,这杜师兄看样子怎么比自己还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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泸水,张家。
余妃周身布置了一套简易的禁断阵法,盘膝坐在林间。只见她额间汗水浮现,身子因疼痛不停地颤抖。
体内法相将五枚灵针定住,阴属性灵气流转不息,努力的将灵针往体外顶出。
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一根白毫般的银针从大腿处钻出,被其抬手捏在了掌心。
仅仅是逼出一根灵针,体内的灵气就耗费了大半。看着掌心躺着的白毫目露后怕。索幸是炼气后期修士祭出,要是换成筑基修士,恐怕自己当场就会被灵针窜动取了性命,就算是一根入体,自己也绝无生还可能。
张口取出枚回气丹扔入口中,便打算一鼓作气下将余下灵针依次驱逐。
泸水张家主阁。
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张家族长脸色变得愈发难堪,随着一道道传音符无功而返,更是犹如锅底一般漆黑。
邀请阵法师前来布阵,却没能保护住她的性命让其死在族地范围。如若让外人知道,还有何脸面了?
就算是想来此的修行者恐怕会暗自嘀咕,怕不是这张家反了悔,黑吃黑。这流言一旦传出,那张家苦心经营的名声就将毁于一旦。
听着眼前的家族子弟战战兢兢的前来告知没有发现,气得他掌心一翻,猛地将茶盏扇落在地。
“废物,都是废物!偌大一个家族,好几十位修士连个人的都找不到。”
厅堂内一众长老修士见此都默不作声,心里暗自嘀咕,怕是那女修早已没了性命,连凶手都逃之夭夭了。
张家主本就是暴躁性子,见周遭之人都低头不语更是火气上涌。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见一位修士着急忙慌的御使法器落在了门前。
“报!”
男子三步并做两步走至厅内,瞥了眼地面破碎的茶盏恭声说道:“启禀家主,清虚剑阁的两位大人正向此处赶来。”
清虚剑阁?他们来做什么?
张族长霍然起身,眉头皱起。想不出头绪的他将袍子一甩,大步走出门去。
怕甚,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倒要看看所为何事。
随着家主出了门,周遭的数位长老和家族中子弟纷纷伴在身后起身迎接。
刚在院中站定,就见远处两道遁光在家族修士的指引下直勾勾的向此地飞来。其中那淡金色的剑光散发着的筑基波动,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随着两道落至场地中央,淡淡的剑意弥散让炼气期的一众修士心头一紧,不由得后退了数步避开溢出的锋芒。
张家主见此双眼微眯,狭长的嘴角挂着笑。
感觉这清虚剑阁二人来者不善。
灵光散去,一身着金丝法袍的斗笠男修环视一圈,看向孤零零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修士,抬手施礼。
“张家主,许久未见了。”
“你是,杜金鸿!不,杜道友。”他先是面带疑惑,随后恍然中带着淡淡惊愕、羡慕,拱手回礼。
“许久不见,未曾想杜道友竟入了筑基。”
杜金鸿声音平淡的将双手收回,道:“侥幸罢了。”
随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张口问询:“我与师弟来此是想找位故人,名为余妃,不知她现在所在何处?”
余仙子?
听到此话他心底咯噔一下,听其语气好似与余仙子关系平常,抱着侥幸的心思开口问道:“不知二位与余仙子的关系?”
一直站在斗笠剑修身侧的青年剑眉一挑,双眸如电般射来。
“怎么,我找妃儿姐还要与你汇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