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靖康元年,2月,宋主以康王构及少宰张邦昌为人质,派到金营。8日,宋人送上誓书,地图,称侄大宋皇帝,伯大金皇帝。 26日,金兵再次包围汴京。宋使宇文虚中以国书来,改以萧王枢为人质。金遣康王赵构返宋,下令班师北还。时人叹曰,“伯侄之名,高低有分,大宋之耻,一览无余也!”
—前言
沉寂日久,人烟寥落的东京城,因着年末金兵来犯终于是云收雨歇的缘故,终于是多了几分人气。只是比起从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头,稀稀落落明显是匆匆来往的众人,任谁瞧着,以往的惊惶,都是留了印记。敌人虽走,却也是留下斑斑伤痕,且前番掳掠太过,任谁瞧着,都不知晓是否还会再来,便是如今眼见着是太平,谁又能知晓,这明媚的日光,还能再见着几何。
任店,大门口,
入目所及一众稀稀落落,鲜少有停留的人等,任店处大掌柜的张氏面色也越发深沉,眼角的余光瞄了眼不远处领着一众小的手里都尽数提溜满了的柳程,张氏也是立刻就迎了上去,可柳程领着一众小的步履匆匆,丝毫都没有要张氏接手反倒是多了几分急切地态势,让张氏地眉头也是微微蹙起,正待上前却也是被孙二娘从后首一把扯住,“你且与我一道出趟门,程哥儿在,任店处,自不会有疏漏。”看着明显是还不放心的张氏,孙二娘也是默默凑近了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眼见着张氏瞪大了眼地态势,孙二娘也是默默拉扯着人就出了门。
任店门口一阵喧闹却又很快归于平静,仿若一切都未发生一切都理所应当的架势,任谁瞧着,都难掩猫腻。可在如今这人心惶惶的东京城,这点子微不足道,瞧着,却又是,不足挂齿。
“大掌柜的在任店外鬼鬼祟祟,若是让别有用心的瞧见了,少不得,白矾楼处,又不知晓多多少碎嘴子。”
“李二毛,你不是”
“白矾楼处才是二毛的地界,掌柜的莫要忘了。”
李二毛一脸“兴师问罪”,彭东的眉头却是蹙起,可毕竟是在白矾楼那地界浸淫许久,他心中分外清楚眼下不是说话的好地儿,不发一言便转身往外走,仿若后头有人在追的态势,任谁瞧着,都是有猫腻在。都说贼喊捉贼,彭东眼下这态势,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二哥来这处不就是寻彭大掌柜,如今正主都走了,你还不跟上去瞧瞧?”
“三毛,你怎么”
似是想起了什么,李二毛作势就沉下脸拉着亲弟弟就要走,可李三毛仿若是钉在地下的态势,任谁瞧着都是故意,李二毛本就是内心烦乱,眼见着亲弟弟如是更是不由得火冒三丈,“你小子这又是”
“三毛此来,定是来寻我。”
“不错。”
仿若从天而降的柳程和亲弟弟“一唱一和”,李二毛如何瞧不出是故意,目光在两个一大一小之间逡巡,他到底也是阴沉着脸转身就走。李三毛的笑容未改,眼见着面色也是瞬间变了的柳程眉头也是微微挑起,“阿弟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才来了阿兄的地界,阿兄难道不该,请阿弟进门先吃口好的?”
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一顿风卷残云恨不能将跟前的碗筷都尽数啃了去的小子一派饿死鬼的态势,任谁瞧着都是起码饿了三天三夜的态势,如何看,都很难将他和在军中有官职的事实联系在一处。
默默将手中的吃食放下的陈二狗面上一派难以置信,却也是在柳程一个眼色下默默往外走。
安静的室内,直至将陈二狗方才送来的蒸饼都尽数吃了个干净,连带着最后的几分碎末子都舔了个全数的李三毛终于是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看着面上难掩急切的柳程,李三毛的笑也更大,“看来阿兄是知晓,三毛是从何处来。”眼见着柳程面色都变了李三毛也是笑容越发大,“阿兄且安心,阿嫂等一众都安好,如今有弟妹领着,她们在川地做起吃食生意,周围一众人等,可是都稀罕的紧。”眼见着柳程面色微变,李三毛的眉头也是微微挑起,“阿弟早已在那地界安置妥当,阿兄若是忧心会惹来麻烦,倒是大可不必。”
“··如此,也好。”
“东京处如今眼见着是平顺,可阿兄是聪明人,定然看得出这内里早已是烂透了,阿弟只觉得,阿兄还是早日离了这地儿往那故乡处,一家子骨肉早日团聚为好。”
“李校尉也是在军中混迹这许多年,难道以为,如今这东京和任店处,程哥儿这等人物,是想走便走得了么?”
“朱山总管,许久未见,倒是越发胜似从前。”
“程哥儿,外头那些小的不晓事,你且将这一切安置好了,兄弟们还等着吃口热乎的。”
朱山冷着脸,刻意加重的语气分明是不客气,李三毛如何瞧不出朱山是故意,飞快站起身行了礼,他也是干脆利落再不多言转身就走。
安静的室内,铁青着脸的朱山任谁瞧着都是对李三毛有愤怒,虽不知晓这内里缘故,可柳程也是默默起身就往外走。
外头,早已是领着一众小的开始忙活的陈二狗眼见着柳程瞬间也是活似看到了救星,“师傅,您终于是”
“小六子怎么不见?”
“吴永那老东西,挂着的可是白矾楼的名头,他的小子,虽在任店处,心却总是在那白矾楼地界,父子连心,总不会有错。”
“朱总管,您这话可是冤枉小的。”
“小六子,你这”
眼见着大包小包身后还有大背篓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压垮的小六子一派喊冤的趋势,任谁瞧着都是滑稽的紧,饶是陈二狗忙不迭上前将他一众物什接过也不由得是轻笑出声,倒是拍拍袖子面上全是理直气壮地小六子开口便是字字诛心,“如今这等时候,小子能多往任店处扒拉些好的也是对大家伙都好,您老这么说我,我可是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