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朱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在此时此刻,韦云会给自己扣上这样一顶莫须有的罪名。
难道说,在这生死攸关之际,给他强加这些罪名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成?
然而,未等朱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韦云那充满威严的呼喊声再度响起:“可有忠义之士为国除贼!”
随着这一声高呼,朱朗莫名地感到一股寒意自后颈处袭来,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正悄然伸向自己。
他下意识地猛地转身看去,却发现身后仅有自己的副将以及寥寥数名士卒而已,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之处。
“呼……还好……”朱朗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只见一名原本看似普通的晋军士卒突然间暴起发难,手持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朱朗猛扑过来。
眨眼之间,那把寒光闪闪的利刃便直直地刺进了朱朗的后腰之中。
朱朗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而与他同样惊愕不已的副将则瞪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士卒将匕首深深地扎入了朱朗的身体里,一时间竟是完全反应不过来。
随后,只见那名士卒猛地发力一抽,刹那间,一道猩红的血柱喷涌而出,如同一股炽热的岩浆,直直地溅落在那位副将惊恐万分的脸上。
朱朗的身躯剧烈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紧接着便毫无生气地轰然倒地。
“黑牢卫天字十号卫奉陛下旨意,斩杀不从之臣,迎定王大军进城!”
那名行凶的士卒面无表情地高声喊道,同时伸手从腰间缓缓取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
这块令牌精致无比,其上精心雕琢着一条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巨龙,那蜿蜒盘旋的身姿和凌厉威严的气势,无不彰显出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室权威。
此人竟然出自黑牢卫最为神秘的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完全由皇室宗族子弟组成,他们直接听命于晋帝韦兴,是皇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利剑。
“还不速速打开城门……”那名黑牢卫手持令牌,冰冷的目光再次扫向已然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副将。
副将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不敢有丝毫迟疑,生怕稍有延误就会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于是,他连忙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是!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伴随着副将颤抖的呼喊声,守城的士兵们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地开始行动起来。
沉重的城门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缓缓向着两边敞开。
而此时,城外远处扬起一片尘土,定王的大军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疾驰而来。
“进城!”韦云一声令下,身后的军队如同潮水般涌入城中。
马蹄声响彻云霄,旌旗飘扬遮天蔽日。
这座原本宁静祥和的城市,此刻却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一时间,人喊马嘶之声此起彼伏,街头巷尾乱成一团。
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商户们匆忙收拾货物,紧闭店门;家禽家畜受惊四散奔跑,鸡毛鸭血洒落满地。
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变得一片混乱,狼藉不堪。
而此时,在尚书台内,朱覃正如同往日一样,神情自若地坐在案前。
他轻轻捋着胡须,目光依次扫过太常彭睿和侍中乔翰二人。
这两人也是神色凝重,显然深知当前局势之关键。
“董家那边如今已基本上被我们分割得差不多了,其首尾也都处理妥当。接下来,便是要着手拉拢朝中的诸位官员了。
不知二位对此可有什么良策高见?”朱覃缓缓开口问道。
他们的计划已经初步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只要成功拉拢了超过半数的朝廷官员,就能顺理成章地向太子韦真进言,力荐其登上皇位。
目前看来,一切都进展顺利,形势对他们极为有利。
而且,时间尚算宽裕,足够他们精心布局,一步步实现自己的野心。
“如今朝中局势已然渐渐明朗,已有足足三分之一的官员明确表示愿与我们并肩而立。
当然啦,尚有部分骑墙观望的中间派存在,但无需过度关注他们。一旦大局已定,优势明显倾向于我方时,这些人自会主动靠拢过来。”
乔翰身为三人之中资历最为深厚者,其为人处世向来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此类拉拢人心之事交予他来操办,实在再合适不过。
不论是所采用的手段,亦或是言辞方面,皆能让人倍感安心。
“然而,那些冥顽不灵的顽固派又该当如何处置呢?就以我这边来说吧,此前曾尝试接触一位宫中禁卫统领,但其态度远不如我们最初预想那般友善。
此外,还有那黑牢卫,更是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无论怎样软硬兼施,皆是油盐不进,着实叫人头疼不已啊!”
乔翰一脸愁容地抱怨道,显然他在这方面的工作进展得颇为不顺。
尤其是针对那位禁军统领的暗中试探,若非韦兴此刻仍处于昏迷状态,只怕此事早已败露无遗。
毕竟韦兴未死,而定王韦云又在外接连立下赫赫战功,如此一来,那些坚决拥护皇室正统的保皇派们自是立场坚定无比,想要轻易撼动他们分毫,简直难如登天。
“不知大宗正韦素那边情况又是如何呢?若想成功撬开黑牢卫这块硬骨头,从他身上寻找突破或许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
朱覃将话题引向了韦素,在他看来,韦素那家伙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向来只是韦兴的传声筒而已,要说他对韦兴有如此高的忠诚度?
他可不信。
乔翰闻言摇了摇头,苦笑着回答道:“永甫啊,你可切莫小瞧了此人!虽说他能力的确有限,但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老泥鳅,滑溜得很呐!
平日里无论何事,他总是嘴上应承得极好,可实际上却迟迟不见其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