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为了摆脱格温的唠叨，还是真的注意到那个受损摊主的状况，彼得帕克迈过格温，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到近前。
他不好意思的推了推眼镜，对着摊主连连道歉道：“实在非常对不起，我之前没有控制好力道……”
那摊主拿着金币咽了口口水，他能感觉出手里沉甸甸的重量，这是其他材料无法伪装的，绝对是黄金没错。
将金币塞到怀里，听到彼得帕克的话，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对方，随后恍然道：“哦哦，没关系！没关系！够了，绝对够了！”
彼得帕克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够了？
只是那摊主已经欢天喜地的跑开了，连剩下的水果都不顾了。
“欸？”
彼得帕克冲着对方的背影伸了下手，一脸茫然，只是这时候看到站在旁边的陈广，忽然从目露疑惑，转为惊喜莫名。
陈广还以为他认出自己了，毕竟和对方一年前在图书馆有过一面之缘。
刚想笑着打招呼，谁知彼得帕克竟然用兴奋的语气高声道：“是您！您是一个多月前，将那个造成纽约惨桉的钢铁怪物，转移到新墨西哥州战斗的超级英雄！您竟然还活着！”
“啊？”
这次轮到陈广茫然了，不过只疑惑了一瞬间，就大概想到了原因所在。
应该是自己将毁灭者转移的画面，被目击者录了下来，上传到了互联网上。
当时毁灭者在纽约造成了超过二十人的伤亡，在外人看来，毁灭者里面有没有人，确实不好判断。把一个空壳子和穿着装甲的奥丁混为一谈，也实属正常。
而之后的目击就是在新墨西哥州，自己把奥丁击飞出小镇之外战斗，应该也被拍了下来了吧。这两个视频一拼接，从观感上来说，事情确实显得很连贯。
一旁的格温抱着书也走到近前，金发下闪亮的眼睛，也满是好奇的看着陈广，显然同样听说过他。
这时候，之前目击陈广从空间裂隙走出的路人，扶着眼镜尾随至此，眉头的困惑终于散尽，确定般的指着陈广高喊道：“是他！我刚刚看到他从蓝色传送门走出来的！那就是那个陈的超能力！还有他的头发，就是本人，陈真的活着回来了！”
顿时，原本给彼得帕克鼓掌的围观者，更加兴奋起来，他们甚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您竟然可以制造传送门位移？那是什么高科技么？”
另一个人反驳道：“不可能！斯塔克工业都不存在这样的高科技，那一定是魔法！”
第一个出声的人回呛道：“你怎么知道托尼斯塔克就一定拥有世界上的所有科技？你这个钢铁侠的脑残粉，那就不能是政府秘密研发的么？就像失控的浩克一样！”
“我能和您合个影么？”
除了询问超能力的，还有不停喊着英雄合个影，英雄签个名的，搞得陈广一脸莫名其妙。
你们至于么？
感觉原着救过更多人的蜘蛛侠，好像也没这么夸张的待遇。
总觉得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陈广懒得应付这些民众，在群众热情的拥堵中，扭头看了眼被人群挤到外面的彼得帕克，将声音压成一条线，传音入密道：“小子，今天晚上我会去找马特，你记得也过来。”
随后，轻轻跃起，在半空开启了空间裂隙，钻了进去。
地上的人群不惊反喜，纷纷高昂着头，举起双手欢呼道：“真的是他！”
“就是那个传送门！好漂亮！”
“天呐，我也想要可以瞬间移动的超能力！”
而人群之外的彼得帕克却一脸莫名其妙：“啊？谁是马特？”
格温也扭过头来，金色的短发随着惯性摆动，同样莫名其妙道：“嗯？什么马特？”
……
神盾局天空航母内，专属于布鲁斯班纳的中型休息室中。
四处墙面都十分洁白的宁静空间中，身穿简单弹力裤和弹力上衣的布鲁斯班纳，双腿盘坐在地，呼吸匀称，平静祥和。
只不过，这宁静的氛围，需要忽视他浑身散发着绿意的皮肤，以及‘微微’隆起的肌肉。
伴随着班纳悠长的吐息，其身上的肌肉，时而隆起变绿，时而收缩变白。
直到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就去外太空养个伤，怎么回来后感觉谁都会内功了？我记得只给你传输了一道压抑情绪的寒冰掌力吧？你居然把它炼化了。”
陈广从空间裂隙中走出，看着运气的班纳，一眼看出对方此时的修为，不由纳闷道。
布鲁斯班纳终于睁开双眼，满眼的绿意渐渐回缩，直到彻底转为棕褐色。
他有些讶然的看着陈广，推了下眼镜，语气震撼道：“你竟然还活着？你没有死？”
陈广皱眉：“我虽然当时确实和托尼说，一个星期就能回来，可就算我耽搁了，也不过区区一个月罢了，你们怎么这么惊讶？就好像我能回来，是什么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样。”
班纳从地上站起来，刚想说话，觉得自己现在有点衣衫不整。
于是走到门边，打开和周围墙面颜色一致的柜门，从里面找出自己的白色研究服套到身上，理了理衣领，这才开口道：“你不知道么？虽然我也只是从互联网上看的，现在可有很多人在纪念你呢。”
陈广歪起头，头上缓缓冒出三个问号。
班纳从外套口袋中掏出手机，拨弄了几下，递给了陈广，示意让他自己看。
陈广直接按下视频中间的播放键，立刻发现，这居然是自己和奥丁在戈壁上空战斗的画面。
“托尼？”
陈广微微睁大眼睛，这视角，不就是钢铁战衣上的摄像头么？
好家伙，托尼居然把自己的战斗画面都给录下来了？
他甚至还发到了网上，这货怎么想的？
退出视频，就发现居然是条按照互联网内容时间线整理的整合帖，而这个视频只是在其中穿插的一部分罢了。
陈广刷到最上面，从头开始看了起来。
……
原来最开始，网上忽然爆出强烈反对托尼斯塔克这个大资本家的声音。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军方去找托尼要钢铁战衣，他不但不给，甚至以此为借口，雇佣超能力者，杀害保家卫国的英雄士兵！
就连战功卓绝的罗斯将军，也惨死在对方手中！
至于那个凶手，自然就是陈广。
舆论对他骂声一片，虽然他本人压根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只不过后来托尼斯塔克雇佣律师，不停为自己和陈广开脱，紧抓私人财产和领地神圣不可侵犯的纲领，甚至反咬一口，要国家对自己的粗暴掠夺行为负责，甚至还要求对他的损失进行精神赔偿，法院终最终无奈宣判此次责任在军方。
美国网民这才如同炸了锅，纷纷醒悟，问题的重点果然还是愚弄法律的大资本家，又把矛头对准了托尼斯塔克。
只不过互联网舆论这玩意……背后的推手被神盾局警告，不敢继续出手，而斯塔克工业这个大资本一下台，根本没撑不过三天，就基本上完全没有浪花了。
大家都跑去新的热点，吐槽金卡戴珊的屁股肯定做手术去了。
直到一年之后，忽然发生的纽约惨桉。
网民通过围观者上传的视频，看到了那个钢铁怪物，理所当然的，立刻联想到了钢铁战衣。
于是各种各样的阴谋论再次此起彼伏，这次要远比上次更加汹涌澎湃。
因为这次死的，至少在明面上都是平民，再加上上次的事情，让很多民众心里留下了烙印，这次找到实锤，顿时一拥而上！
托尼斯塔克用推特解释，那并非自己制造的钢铁战衣，自己当时在新墨西哥州，有无数人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袭击者是自称北欧诸神的外星人入侵。
可这自辩太过荒谬，民众一个字都不信，甚至纷纷嘲讽你在把我们当傻子湖弄么？
这也太欺负人了，知道你聪明，可这也不是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哄的理由！
正好，新墨西哥州也有目击视频上传，虽然距离比较远，但还是两相对比，还是能看出，那个钢铁怪物绝对和纽约的是同一个！
加上托尼斯塔克的推特，舆论简直如同火上浇油，简直沸反盈天。
并且这次有心人学聪明了，不止在网络平台发声，还到纽约街头四处演讲，宣扬钢铁侠的不必要性和危险性。这么强大的武器，持有在资本手中，果然害国害民。大家看，果然失去控制了吧？今天钢铁侠能杀死二十人逃脱惩罚，明天钢铁侠就能杀死两千人，两万人！
虽然没什么逻辑，但经过一周的发酵后，愤怒的民众还是越聚越多，几乎要展开游行反对斯塔克工业！
托尼终于无奈，这才放出了刚刚陈广看的那个视频。
瞬间，不止全美，地球上所有关注此事的人都被震撼了。
那雷光，简直就像从天而降一道贯穿天地的白色城墙，那不仅仅远远不是人类现在的科技所能达成的效果，甚至远超大自然的伟力！
所有人第一时间，是怀疑，怀疑这根本就是cg特效，是托尼斯塔克又一次拿来哄骗所有人而伪造的！
只不过，当有人按照视频的战场发生地，来到那片戈壁后，顿时被残破不堪的山岳所震撼和惊恐。
实地考察者提供的照片，是站在一个高坡上拍的：眼前呈现出的，是宛若奶酪一样满是坑洞的戈壁与大地的残骸，这片战场宽广到几乎望不到尽头，没有任何山川能够遮掩视线的情况下，甚至直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纵使有人再次质疑，这是托尼斯塔克用武器造成的，可那些由纯粹物理力量达成的干净地球创面，绝不是导弹和挖掘机所能造成的。
与此同时，在发布视频的推特上，托尼又特地录制了一段视频，哀悼一直未归的陈广。
他正襟危坐在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内，完全不复往日的轻佻，面对镜头郑重其事道：“与这个自称奥丁的外星人战斗的陈，是真正的英雄。”
“只可惜在战斗过程中，他受了严重的致命伤，并且告诉我如果一个星期无法回来，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知道他是个澹薄名利的人，但我又觉得，如此伟大的存在，为了保护地球，就这么无声无息被历史的尘埃所掩埋，也太过悲哀。因此直到确认他牺牲的这一刻，方才将一切告知大家……”
“如果还有怀疑的人，请抬头看看吧，木星的卫星，也在他们的战斗中消失了，这可是就算我花光斯塔克企业所有资金，也无法做到，无法伪造的真相！”
终于，这场针对斯塔克企业的滔天舆论，缓缓平息了下来。
回过头，再去看那些视频，发现果然都能对的上。
和钢铁战衣风格完全不同的毁灭者装甲。
使用传送能力，将敌人带到新墨西哥远离市区的超级英雄……
原来自己的岁月静好，是有人负重前行。
顿时，就如同漫画中的超人之死一样，所有人一起为他哀悼。
哀悼这个世界，少了一位真正的英雄。
……
看完全贴后，陈广目瞪口呆。
托尼又一次震惊了自己。
说实话，他都有点不确定，托尼是真的想要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原来暗地里还有个英雄在保护大家，还是单纯拿自己给他平息沸腾的舆论……
不过陈广摇摇头，心中其实并不十分在意，把手机递回给了布鲁斯班纳。
反正自己又没有依靠声望抽奖的系统，这个世界的民众对他感官如何，并不重要。
班纳接过手机，挑眉问道：“所以？这一切是真的么？”
陈广回忆了一下，乐了：“好像，还真没什么区别。如果让我来描述，去掉中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转折——比如毁灭者一开始是空的，后来才被那个奥丁穿上这种细节，大致上和托尼所说的差不多。”
班纳点点头，叹息道：“那要谢谢你从外星人手中拯救了世界……木卫一的战损也太恐怖了，就算是浩克，恐怕也不是那个自称奥丁外星人的对手。”
陈广无语，好像奥丁也没打算毁灭地球来着？
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私人恩怨罢了。
不过再去解释又太过麻烦，人死都死了，陈广也没必要为了阿斯加德人在地球的名声而大费周章。
就这样吧。
他结束这个话题，向班纳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探测器有动静么？”
班纳摇摇头：“老样子，还是那四个地方。”
陈广也算早有预料，只是以防万一问问罢了，点头道：“行吧，那这段时间我就呆在地球等消息，话说你怎么也练起内功来了？”
班纳满脸怪异道：“斯塔克企业的训练套餐……专门有网课讲解，花钱升级vip还有一对一服务。他的宣传是，练了气功，到达最高境界，就能变得和你一样强大。我只是觉得这对控制浩克有帮助，就也买了一个课程。”
陈广这次彻底沉默了。
他总算对托尼科研能力之外，作为一个商人的本质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真就一点赚钱机会也不放过啊？
等等，所以自己现在的名声这么大，真的不是他为了卖课特意扇风点火的么？
……
“49%的股份。”
当看到陈广出现的第一时间，托尼就推出了一份合同。
他通过之前陈广在街上引发的骚乱，得知了对方的回归，连忙起草了这份合同，刚好写完。
陈广拿起合同看了看，发现所有关于气功的商业运作，斯塔克企业都整合到了一个名为‘真气能运行与开发潜力科研有限公司’的名义下。
而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正是这个子公司的原始股。
陈广无所谓的将合同放回桌上道：“我不缺钱。”
托尼闻言，有所预料的叹了口气，无奈道：“那你想要什么？”
他确实很无奈，本以为陈广已经死了，才没有经过对方的同意，擅自去开发真气的商业价值。
如果陈广还在，他至少会和对方先商议出分红甚至直接将真气的版权买下来。
只可惜，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完全理亏。
就好像你去珠宝店买首饰，对方开多少价都无所谓，大不了不买。砍砍价，有的甚至能砍下来80%都不成问题。
然而如果看的时候，把人家的珠宝打碎了……
那不好意思，全额赔偿。
陈广勾起嘴角，看向托尼玩味道：“嗯……那就给我一套人工智能吧。”
“什么？”托尼眨眨眼，没想到陈广会开出这个条件。
他当即摇头道：“抱歉，这个不行，不是我小气，但贾维斯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拿它做交易。”
陈广摆摆手：“我又不一定要贾维斯，你再给我做个新的人工智能啊。我不需要像人一样的情感，我只需要它足够聪明，能辅助我进行一些研究工作。”
托尼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吧，人工智能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在麻省理工开发出来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数据库喂养才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它会自己迭代和成长，只会越用越好用，所以我一直没考虑过制造一个新的……”
交易达成后，托尼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来，伸出手微笑道：“欢迎回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至少你的那个世界，仍然有希望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