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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远一路奔到二门口,满肚子怒气却无处可撒,深吸了几口气,厉声叫来府里的林大管家,阴沉着脸喝道:“你去!查查二老爷在哪儿,都干了些什么!派人去把林承义找回来,问清楚出了什么事!”
林大管家立马点头应下,迅速吩咐了下去,瞄着林致远的脸色请示道:“爷可还有吩咐?”
林致远一脚踹在林大管家身上,厉声骂道:“爷的话你听不清楚?把人弄回来再说!”
林大管家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应“是”,随后飞快地闪出二门,带了几个壮汉,往柳树胡同去了。
隔天,崇安侯府鸡飞狗跳,二房更是一片哀嚎声。三爷林承义被人按在长凳上,崇安侯林致远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二老爷林致青亲自动手打了林承义十几板子。杨二太太被人拉着,在边上边看边嚎,还咬了身旁的婆子几口,却最终没能挣脱。四姑娘林敏被人禁在屋内,焦躁不安地听着前院来的消息,手心捏成一团,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
事后,林致远发了话,杨二太太教子不严、妇德有亏,送到慈云庵去清修几天。三爷林承义不孝不悌、腆为林家子孙,禁足半年。至于二老爷林致青,留在家里好好教儿子吧!顺便再把圣贤书读一读!抄一抄林家族规!
林晚愕然地听着这些消息,内心震撼不已,真没想到往常看着温温和和的大伯动起气来也能弄出这么大阵仗!对大伯母冯夫人,这么些年她居然看错眼了,这位隐忍了多年,出手就见血啊!
想到此,林晚打了一个寒战,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五年多的时间本以为学的看的够明白了,如今看来,还是不够看啊!
刘氏听到消息时,沉默了片刻,良久才叹着气感概起来。
林承义被打得皮开肉绽,抬回房后就一直哀嚎着。二老爷林致青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人。林敏听到消息后一路哭着去看了林承义,心里又是羞又是愤,跑到林致青门口哭了大半个时辰却仍旧没有得到回应,最后一路哭骂着被丫头婆子拉了回去,到了屋里又是一通闹。
林晚歪在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看了片刻,实在是被吵得心烦,遂一把扔了书,穿上鞋往刘氏屋里去了。
“那边也闹得太厉害了!大伯母就不管管?”进了屋,林晚直扑上矮榻,脱了鞋偎在刘氏跟前,看刘氏指点朱槿绣荷包。
“怎么就过来了?”刘氏搂着林晚,笑骂道,“你还管到长辈头上了?那边今儿早上才发落了人,总得让人散散气!更何况,这是你大伯父下的令,你大伯母可不好再插手!”
林晚看着刘氏,沉默着点了点头。也对,你惩治了别人,总得让人家嚎两声出出怨气吧,等闹完了哭完了,也就没力气再折腾什么了。若一味强压,这股怨气憋着,指不定哪天就大爆发了!
“哎,这闹得人睡不着。”林晚烦躁地皱着眉,拽住刘氏的手臂晃动着。“母亲同我去京郊庄子上住两天吧!这几天正好菊花开得好,螃蟹也出来了。咱们去庄子上看看景,再看看收成,赏菊吃蟹去。”
刘氏点着林晚的额头哭笑不得,刚要说袁家的花会,话到嘴边又猛然咽了回去。女儿没再提袁家三郎,她已经谢天谢地了,这会儿可不能再提袁家了!
“多大的姑娘了,还这么心野?”刘氏嗔了林晚一句,到底还是点了头。“算了,去住两天也好,图个清静。”
第二天刘氏就带着林晚往京郊的庄子去了。那一个庄子统共七八百亩,都是好地,环山饶水的,景致也好。原本是王老夫人的陪嫁,后来王老夫人给了刘氏,刘氏教林晚管家的时候又把这庄子交给了林晚练手。林晚倒是乐了一阵,吩咐人倒腾了两年,往外扩了几十亩。如今,庄子上除了庄稼,还种满了各色花卉,又挖了个湖泊,喂了好些鱼。庄子的别院里,屋子重新翻修了,又引了温泉水进来,真正是个让人住着不知回返的地方。
林晚自出了崇安侯府心情便畅快了不少,等马车出了城门,便索性坐在车头吹着风,赏起景来。秋梓几个见劝不住,只得替林晚拿了披风,任她坐在车门口晃着脚丫子。
“姑娘,咱们后头跟了人!”林晚正看着远处的红叶出神,却不想被连翘一声吼给惊了回来。
“怎么了?”
“后面有人来了!”连翘扶着车门,伸长脖子王后瞥了一眼,神色惊疑地望着林晚。
林晚一阵好笑,扯了连翘一把,自己勉强站起来,扭头往后望去,果然见有人跟了上来。等靠近后看清了来人,林晚面上一怔,随即在车门前一跺脚,有些气急败坏地摔开帘子钻进了车厢。
连翘几人自然也看清楚了,面上表情都有些愤然和鄙夷。
“那狗东西怎么跟上来了?”林晚蹙着眉头,有些不解地看向曹嬷嬷。
曹嬷嬷迟疑的望了眼车外,眼里的鄙夷却是明明白白。“兴许是路过吧。”
“他明明就是朝咱们的马车来了!我呸!什么东西!让岳六哥断了他的马腿!”连翘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哼哼道。
“等等再看。”林晚冷笑一声坐了下来,却没纠正连翘的话。那狗东西既然没再惹她,她也懒得去计较。若是他非得自己往墙上撞,那她可没那么客气了!
“三婶娘,表妹!且等一等!”杨六骑着马一溜小跑赶了上前,朝队伍里的两辆马车十分殷勤地吼道。
刘氏蹙着眉让人停了车,看杨六走进了,才强扯出丝笑容问道:“是杨家六郎啊!可是有什么事?”
杨六嘿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翻身下马,朝着刘氏不伦不类地躬身行礼,努力想要往前凑,却被一婆子给挡在了正前方。
“听说三婶娘要去郊外的庄子?侄儿也正打算去郊外逛逛。如今碰巧遇上婶娘,还请婶娘收留!”杨六腆着脸,歪着脖子往后边马车里瞅,浑身都透着一股无赖味儿。
刘氏心里一阵恶心,冷了脸道:“你姓杨,我可当不起你什么婶娘!我们那庄子小,住不下这么些人!你们杨家有的是庄子,若是缺了什么东西,我让人送过去就是!快晌午了,我们还要赶路!——走吧!”说罢朝车夫吩咐了一声,掀开帘子进了车厢。
杨六还要上前,奈何被一婆子并小厮拦住了,又不想立刻撕开脸,只得伸长脖子觑着马车里的人影。直到一行人并马车走出一段距离,才翻身上马,慢慢跟了上去。
“真想上去一把撕烂那狗东西的脸!”连翘朝车后吐了一口吐沫,满脸愤然,捏着拳头咯吱咯吱响。
“当着那么多人,你打得过?”林晚敲了连翘一指头,抿着嘴笑道,“他带了好几个小厮,岳六一个人可顾不了咱们这么多女子!得想个办法让他落单,咱们再收拾他!”
连翘眨了眨眼睛,又看向玉竹。玉竹闷着头,朝连翘努了努嘴,又继续整理起账册来。
直到晌午,一行人才进了庄子,几个婆子媳妇儿迎了出来,殷勤地引了刘氏和林晚进院子,后头又带林晚到各处逛了一遭,林晚心满意足地看着丰收的庄稼和开得正浓的各色菊花,指着远处的湖泊吩咐道:“今年那些鱼都该收了吧!晚上去打几条上来,咱们先尝个鲜!给庄子里各户人家都发两条。”
婆子媳妇们欢喜地应了,又略略说了些庄子上的事,这一路转下来,便到了中午了。
吃了午饭,林晚正要歇着,却见一个庄头的小丫头跑过来对曹嬷嬷急切地说了些什么。
“怎么了?”林晚一时没了睡意,朝曹嬷嬷问道。
“杨六跟上来了,就在院子外转悠!还叫了小厮在门房上嚷嚷着要进来!”曹嬷嬷紧皱着眉头,脸色发寒,“我让人去找几个庄稼汉子来,打了他们走!”
林晚右手捏了捏手指,从炕上跳下来,弯起嘴角笑道:“嬷嬷说的对!得叫几个有力气的人来。玉竹你去,带个庄上的小丫头,想办法把那狗东西引到后角门处!连翘去找岳六,让他在后角门等着,绑了那狗东西!秋梓去母亲那里看看,让她别担心。”
玉竹双眼发亮,却笑得很是温婉,拉着兴奋不已的连翘出了门。秋梓赶忙答应了,往刘氏屋里走去。曹嬷嬷看着林晚也笑了起来,转身出去找了几个庄稼媳妇儿。
不多时,庄门口几个庄稼汉子拿着锄头镰刀,操着庄稼把式一路喊着“抓贼啦,抓贼啦!”同杨家小厮们混战到一处。几个小厮哪见过这阵仗,一个晃神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
杨六对这一切却浑然不觉,跟在玉竹身后,一脸得意地笑着,哼着歌儿往玉竹身边挤,几次伸手要去摸玉竹的手却被玉竹一闪身躲过了。杨六也不气馁,一路淫笑着“越挫越勇”,没笑多久,便被人兜头一棒敲下来,随即眼冒金星昏了过去。
岳六从杨六身后出来,丢下手里的棍子,从身上扯出一黑布袋子往杨六头上套去,接着甩开绳子三两下将杨六绑了个结结实实。玉竹朝杨六啐了一口,又上去踢了两脚,这才同小丫头一起往内院跑去禀报了林晚。
林晚看着地上被蒙着头捆成个大粽子的杨六,笑得弯起了腰,好容易笑够了,这才朝岳六眨了眼睛问道:“你知道怎么打人最痛却又不会伤及性命吧?”
岳六闷声点了点头,朝地上的杨六看了一眼,也不用林晚吩咐,抬起脚啪啪啪踢了上去。杨六被踢得痛醒了过来,在地上打着滚哇哇直叫!
“把那布袋子拿开!”林晚看差不多了,便朝身边的小丫头吩咐了一句。小丫头上前一把扯去杨六的头上的布袋。
杨六疼得鼻涕眼泪留了一脸,费力地睁开眼朝林晚看了过来。
林晚走上前去,笑得一脸灿烂温柔,脚下却狠狠地踹了上去,直踹得杨六变了脸色哀嚎起来,看向林晚的目光中也带了惊恐。
“你听清楚了,今儿姑娘我心情好,饶你一回!再有下次,我剁了你的手脚!你一辈子别想走路!”
杨六听得冷汗直冒,手脚冰凉,心中骇然,瞳孔一瞬间张大,浑身颤抖着连连点头。
“有人来了!”岳六在林晚头顶上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林晚愣了一瞬,皱眉看向远处有些模糊的人影,嘴里哼了一声,朝岳六吩咐道:“把他丢出去吧!——怎么漏了那边的两个?算了,量他们也不敢再来!”
庄子不远处,将林晚踢人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两人满脸愕然地看着林晚朝自己这边挥了挥拳头,然后一转身就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