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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夫人看着自己女儿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在心里叹气,转而说起了顾家五郎。
“那孩子长得好,性子洒脱,乐乐呵呵的,我们这些老了的人倒都喜欢看看这样的孩子。”
刘氏总算舒展了眉头,脸上有了些笑意,点头接道:“是不错。我先头还见过他,听说还没定亲。”话里话外这意思,似乎让顾五郎做女婿她也是可以考虑的。
王老夫人皱起眉头,有些气闷地点着刘氏:“你就只看到这点?”
刘氏愣了片刻,随即沉默了半晌,低声迟疑道:“母亲是说他们家……不好?”
王老夫人总算点头认可了刘氏的话,细细解释道:“这是其一。顾家现今,如日中天,门庭若市。那家里的子弟前些年还好,这几年自得意满却越发没了规矩。从来都是盛极而衰,怕只怕烈火烹油,好景不长。再则,顾家五哥儿那性子,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那是个重情重义的,听说对外边的戏子也是有情有义。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对妻子也必定会敬着。但对外边的女子亦心软,对通房姨娘也必定怜惜,今后一家子女眷肯定少不了。没得去糟心!”
刘氏听完,愕然地张了张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叹起气来。她还以为自个儿母亲说起顾家五郎就是有意给晚姐儿相看相看呢,结果,这还没细看……哎,也不算没看……这京城这样大,能配得上她的晚姐儿的还真不好找。
“晚姐儿明年开春就及笄了,你这个当母亲的也该留意了。”说到此,王老夫人顿了顿,知晓自己的女儿肯定看了些人家,但她把晚姐儿当手心里的宝,但凡有一点不好,心里怕是都不太乐意,遂转了话头,“这几日我闲着没事,把京城的这些人家都细细排了一遍,”王老夫人停了停,看刘氏会过意来,才继续道,“数得着的,我觉得合适的,也就三家。”
刘氏听见这话,心就被掉了起来,忙一脸急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王老夫人。她这些日子也想了好些人家,可没有一家十分中意,如今有母亲参考,她老人家经的事儿多,说不定就有好人选了。只是那个袁三郎,是万万不能的!
林晚也一脸好奇地看着王老夫人,丝毫不见羞涩。
王老夫人笑着捏了捏林晚的鼻子,替母女两分析道:“第一个是李家。”
话一落,刘氏便挑了挑眉,心里诧异,却没再急着开口,只听王老夫人继续道:“这李家,虽说门第差些,父辈不显,但子弟还算争气,去年就出了两个进士。我让人打听了,他们家三房有个哥儿,排行第四,今年十八岁,前年就过了童生试。对父母也孝顺。若是性子与晚姐儿相合,那哥儿倒是可以看看。”
刘氏怅然地点了点头,心道李家的门第确实太低了些,通家上下就一个大老爷在户部任职。哎,先看看那哥儿,若是不好就算了。
林晚的心思也转了好几圈,回过神来就听王老夫人又说起了自己二孙媳妇——诚意伯府二奶奶的娘家,孙家。
“孙家八郎、九郎都不错。前儿个澈儿媳妇还跟我念叨,说她娘家正要给这两位哥儿说亲,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亲家太太看上了晚姐儿,想请我做个主,不拘八郎还是九郎,任由咱们挑。那两个孩子你也见过,八郎性子沉稳,话不多,但是个有主意的。九郎年纪轻些,性格有些霸道,但也讲理。说起来两个都不错。”
刘氏这才有了丝笑意,一边笑一边转头满心爱怜地看着林晚,却越看越觉舍不得。
林晚朝母亲眨了眨眼睛,仰头看向王老夫人,迟疑道:“那家里兄弟姐妹,不算庶出的,有十来个了吧?”
王老夫人无奈地点了点头,似也有些不满。“就是兄弟姊妹多,妯娌七八个,只怕日后是非也多。”
林晚暗自吐了一口气,有些意兴阑珊,那么大一家子住一起,只怕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撕撸半天,她还怎么过她的悠闲日子?除非分家另过,可这分家是家族大事,孙家又不是没落了,怎么可能分家?
哎,这还是外婆挑了又挑的人家!这年头,要找个称心如意的丈夫还真不容易。自己这亲事,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王老夫人似察觉了林晚的心思,勉强扯出些笑意轻轻拍着林晚的手,叹道:“剩下的一家便是王家了。你舅老爷有个小孙子,在家里排行第五,刚过了十九,学问好,为人也谦和,又有成算。你舅老爷怕是要把他当王家族长来培养,他跟我提了几次,想要了你做他们家孙媳妇儿。外婆没应,宗妇不易做,外婆也舍不得你一生劳累。”
林晚只觉得鼻子发酸,一股热流直往眼眶冒。母亲刘氏是舍不得自己,看谁都觉得配不上自己,外婆又何尝不是呢?
“姑奶奶一回来,老太太尽偏着姑奶奶了!今儿个可您可是大寿星,可不能这么偏心啊!还是快快出去让我们也沾沾您的福气吧。”三人正说着话,顾二太太、孙大太太等各家夫人都到了,大奶奶杨氏笑容满面地进了屋,来请王老夫人入席,一边又吩咐丫鬟嬷嬷替老夫人梳洗穿戴。
娘仨儿遂止住了话头,林晚眼眶微红,也拉了刘氏,打起笑容替老夫人挑选着各色头饰。
等到散了宴,刘氏同两个嫂子一起将王老夫人送回院子,陈夫人因还要待客,便偷偷拉了刘氏一把,笑道:“姑奶奶且等等,一会儿我同你说个事儿。”
刘氏纳罕,回了院子,一边服侍王老夫人换衣,一边奇道:“二嫂子让我等等,也不知是个什么事儿。”
王老夫人却似想到了什么,看着林晚笑了起来。
林晚一脸莫名地眨了眨眼睛。
不多时,陈夫人送走了客人,由丫鬟婆子拥着进了王老夫人的院子。进门便拉住刘氏的手,眼光却瞟向林晚,也没含蓄,直入主题:“今儿有人想让我做媒呢!”
刘氏“哎”了一声,脸上十分诧异,循着陈夫人的目光看去,这才明了,忙笑道:“谁能有那个面子让嫂子甘愿做了媒人?”
陈夫人拉着刘氏,在王老夫人旁边坐了,朝刘氏打趣道:“若不是事关咱们晚姐儿的,我还懒得开这个口呢!”
“是哪家的哥儿啊?”王老夫人也笑了起来。
陈夫人挨着王老夫人坐过去,脸上笑意不减,语气轻快:“老太太可别说我偏心,是我本家的一个侄子。他们家原来在苏州,那哥儿去年过了乡试才搬到了京城。后来拜了我娘家三哥为师。老太太也知道,我那个三哥惯会板着脸,见人也舍不得说句好话,对这个弟子倒是赞了好几句。今儿他母亲也来了,快要散席的时候拖着我透了这么个意思。我见过那哥儿几次,想来是个好的。学问不必说了,人也俊俏,待人接物也温和有礼。这不,就给姑奶奶传个话。”
王老夫人一听,便知道这是陈家旁支的哥儿了。陈家在江南一带久负盛名,当家族长陈相是三朝元老,如今门生遍布天下。江南本就是钟灵毓秀之地,陈家更是拔尽江南之地气,百余年来英才辈出,就连旁支,也非他人可比。
这么一想,王老夫人倒有了几分兴趣,刚想再问,却见女儿刘氏一脸莫名的惊诧。
陈夫人自然也察觉到刘氏的欲言又止了,忙止住了话,笑问道:“难不成姑奶奶见过那哥儿?”
刘氏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答反问:“二嫂说的那哥儿,可是在家排行第七,他母亲姓苏?”
陈夫人笑容未变,却诧异地挑起了眉。“是啊。”
林晚此时也听出不对来了,心里疑惑,脸上带着些不解看向刘氏。
刘氏看了看众人,随即苦笑道:“那哥儿前些天才同二房四姐儿议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