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砰”的一声巨响,那扇房间门好似纸片一般,被人从外面猛地踹飞进来。紧接着,呼啦啦冲进来十几个手持喷子的混子,他们个个面露凶光,肌肉紧绷,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架势。为首的是一个顶着蓝色非主流发型的汉子,光着膀子,身上那件黑色风衣随着他的动作肆意飘动,胸口的青龙纹身仿若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一双铜铃大眼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吼道:“万哥!你没事吧!”老万此刻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哪还顾得上陈嘉南、郑三平、二宝、彪子、刘四狗手中黑洞洞、正对准他的枪口,带着哭腔委屈地大叫:“阿亮,快救我!”
阿亮嘴角微微下撇,脸庞扭曲得有些狰狞,他不耐烦地甩了甩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大手一挥。身后的十几个持枪小弟如恶狼扑食一般,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将陈嘉南等人团团围拢,个个端着枪,身体前倾,跃跃欲试,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阿亮双脚分开,歪着脑袋,眼神轻蔑地在陈嘉南几人身上来回扫视,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道:“你们几个不知道死活的小杂碎,都tmd给老子把手中的破铜烂铁扔掉,乖乖地跪在地上,接受老子的惩罚。”
老万也跟着狐假虎威,他斜眼瞟了瞟陈嘉南,下巴微微扬起,嚣张地叫着:“陈嘉南,不想被我的兄弟打成筛子的话,就痛快地把枪和钱放下!老子说不定一高兴,还能赏你个全尸!”
陈嘉南眼神冰冷刺骨,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疯狂,他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只手紧握住枪,猛地卯足力气,将枪托狠狠砸向老万的嘴。老万“嗷”的一声痛苦尖叫,身体像虾米一样弓起,好几颗碎裂的门牙裹挟着血水,直接从口中喷射而出。
这时,对面的阿亮气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根根凸起,他“呸”的一声,狠狠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紧接着手指迅速扣动扳机,“砰”的一枪打在陈嘉南脚下,溅起一片碎屑,再次厉声喝道:“王八犊子,你他娘的是不是给脸不要脸,老子再tmd给你一秒钟时间考虑!赶紧放下枪,要不然只要老子一声令下,你们几个瘪犊子立刻会变成马蜂窝!”
陈嘉南脸上毫无惧色,只有那愈发浓烈的疯狂。他微微侧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彪子,彪子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跨到一旁,拿起刚抢到的小地瓜,迅速递到陈嘉南手中。陈嘉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着阿亮晃了晃手中的小地瓜,还没等阿亮开口,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到老万身前,左手一把揪住老万的衣领,右手将小地瓜强行塞进老万口中,动作干脆利落,只留一个拉环在外面。老万眼睛瞪得极大,眼球仿佛要夺眶而出,身体筛糠似的不住颤抖,裤裆处也渐渐洇出一片水渍,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阿亮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他手指着陈嘉南,哆哆嗦嗦地骂道:“你……你个王八蛋别以为有颗小地瓜就能把老子吓唬住,有能耐你拉环呀,老子他娘的就想听个响!”
陈嘉南不屑地撇了撇嘴,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淡淡地嘀咕:“行啊!既然你这么想上天,那老子就满足你,哥几个完蛋了,有你们这群瘪犊子陪葬,那传出去,也是道上永不破灭的神话故事。”说着,他缓缓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勾住小地瓜的拉环,目光冷峻地注视着阿亮等人。
这一下,阿亮那十几个持枪小弟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停留,丢盔弃甲般慌乱地从房间窜了出去,眨眼间,屋内只剩下脸色铁青的阿亮和身边一个披肩发的铁杆。披肩发眼睛瞪得滚圆,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朝着陈嘉南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大哥,您千万别激动,有事好商量,要有话可以慢慢说!”
随后,他凑到阿亮耳边,语速极快地小声嘀咕了几句。阿亮眉头紧锁,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晃了晃,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了,他挺了挺胸膛,像是要找回些场子,冲着陈嘉南怒吼:“小王八犊子,算你吖的厉害,老子今天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放了万哥,有什么条件就说吧!”
陈嘉南眼神深邃地凝视着他,嘴角上扬,划出一道嘲讽的弧线,冷笑道:“如果你吖的脑子没问题的话,就应该明白我的条件,让你手下的狗崽子都通通退后。只要我们兄弟几个安全离开,老万这个瘪犊子老子肯定还给你。”
阿亮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老子答应你,不过今天这个梁子结下了,江湖路远,你们几个小瘪犊子最好不要下次让我碰见,不然那就是你们的祭日。”
陈嘉南仿若未闻,头也不回地朝二宝使了个眼色,同时低声下令:“去!把里面那个姑娘救出来。”二宝神情严肃,郑重地点点头,双腿发力,如猎豹捕食般三两步冲进暗室。不多时,他搀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姑娘走了出来。那姑娘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血迹斑斑,走路一瘸一拐,显然受尽了折磨。
陈嘉南再次将目光转向阿亮,眼神仿若实质般冰冷,厉声喝道:“狗崽子,老子希望你不要玩什么花招,我相信你吖的应该知道小地瓜的威力。”
说着,他右手攥紧拉环,左手持枪稳稳对准阿亮,转头大喝:“兄弟们撤!”二宝搀扶着姑娘,侧身紧紧贴着陈嘉南,彪子和刘四狗双手并用,一只手背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一只手紧握钢枪指向外面,郑三平则猫着腰,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后方,负责断后。
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下,一伙人脚步匆匆,很快就到了一楼大厅。大厅里空荡荡的,寂静无声,似乎早已被提前清场,不见一个人影。
阿亮带着十几个持枪小弟,与陈嘉南等人保持着约十多米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刚到大厅中央,阿亮身边的披肩发眼珠子滴溜一转,凑近他小声嘀咕:“亮哥,可以了,这里地方大,小地瓜的威力展现不出来,咱们距离又这么远,全部干掉,你就是良哥手下的头马!”
阿亮听了,脸上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他扯着嗓子对着不远处边走边往后退的陈嘉南等人吆喝道:“我说狗崽子,现在你们已经基本安全了,出了酒店大门你们就可以颠了!现在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放了万哥。”
陈嘉南冷笑一声,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他撇了撇嘴道:“你个王八羔子激动个毛线,多等几分钟会死吗,老万又不是你爹!你着啥急。”
阿亮也恼羞成怒,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哼道:“不好意思,老子等不了了。”说着,他猛地抬起手臂,速度快如闪电,瞬间扣动扳机,朝着老万口中的小地瓜射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陈嘉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砰”的一声枪响,一道身影如飞鸟投林般从后面窜出,正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姑娘。她眼神决绝,毫不犹豫地用身子挡住了子弹,幸运的是,阿亮打出的子弹只是射在她肩膀上。姑娘闷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阿亮见状,怒不可遏,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开了,他破口大骂:“臭婊子,竟然敢坏老子的好事情,兄弟们,给我乱枪打死他们。”说着,他大手在空中用力一挥,气势汹汹。
就在他挥手的瞬间,陈嘉南彻底被激怒了,他双眼通红,仿若一头发狂的雄狮。只见他身形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力地从老万口中拔出小地瓜,然后双脚分开,扎稳马步,双手抡圆,卯足全身力气,愤怒地向阿亮等人扔去。
小地瓜在空中划过一道危险的弧线,仿若一颗夺命流星。紧接着,只听见阿亮惊恐地喊了一声“我靠!”“咚”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鼓生疼,小地瓜在阿亮等人身前爆炸了,瞬间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陈嘉南声嘶力竭地大声吆喝道:“兄弟们,快撤!”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左手迅速揽住披头散发姑娘的腰身,带着郑三平等人朝着酒店大门狂奔而去,只留下老万一个人在原地,呆若木鸡,眼神空洞。老万含糊不清地对着陈嘉南等人的背影叫嚷:“瘪犊子你给老子站住!站住……”
后面不远处,阿亮反应还算敏捷,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就地一个翻滚,侥幸躲过一劫。可他身边刚才还跃跃欲试的几个混子就没那么幸运了,爆炸声响起,两人当场被炸得血肉模糊,命丧黄泉,另外两个也被炸得重伤倒地,哀嚎不止。
阿亮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与刚爬起来的披肩发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疯狂。阿亮红着眼,声嘶力竭地吆喝道:“兄弟们给我追!”说着,他借着大厅里灰蒙蒙的烟雾作掩护,和披肩发举起枪,对着还在酒店大门口叫嚣的老万疯狂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响起,老万眨眼间就被打成筛子,他满脸惊愕,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眼中满是疯狂、还在朝他不断射击的阿亮和披肩发,身体晃了晃,没坚持两秒钟,一头栽倒在地,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