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弟这真的也只是打发他的办法而已,这事情,小弟也已经找费侍郎商议过了,没有问题的,绝对不会干扰国策的。”,卫礼跪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家正襟危坐的姐姐。
“跟你说了多少次,这样的谋划一定要先报告陛下、殿下知道,如此擅自行事,要是耽误了朝廷大局,该如何是好?”,卫萱却也十分生气:“我们姐弟在这京师之中,就要谨慎行事,这也是一定要记住,这次你耍了小聪明,本宫担心你下一次还会这样,可人不会有那么多好运气的!”
“小弟明白了。”
“太子妃驾到!”,随着一声呼喊,费氏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行礼的卫萱以及跪在地上不敢动的卫礼,笑了笑:“这是怎么了?小卫你怎么又惹到你姐姐生气了?”
卫礼有些委屈:“太子妃明鉴,臣这次是真没有犯什么错啊。”
“还敢说?”,卫萱横了他一眼:“卫家献田的事情,不就是你给人家出的主意,还跑到费府,让人家费侍郎跟你唱红白脸的双簧?”
“好了妹妹,不必如此,你们两个都起来吧。”费氏笑了笑。
“谢太子妃!”,卫礼上杆子就爬,赶紧起身,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卫萱气得不行,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起了身。
“妹妹,小卫也是为国考量,这次卫家献田的事情详细我也听我弟弟说了,也是好事情,卫礼是有功劳的,应该受赏才是。”
“太子妃,这可万万不敢。”,卫礼赶紧行礼:“于公,臣私下行事,陛下和殿下不怪罪已经是福分,安敢邀功?于私,这份功劳也得让那几个卫家人全得了去,这样以后别人算账也算不到我头上。”
费氏也是好笑:“你们就这么不喜欢卫家人?”
卫礼哼了一声:“太子妃,您与我姐姐交好,当知我们家当年与卫家的纠葛,现在他们看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对我们姐弟很好,于是就想着榜上来,实在是无耻,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放过他们。”
费氏点点头,随即道:“你们家与卫家的恩怨过节,本宫自然是明白的,有句话我就先说在这里,我们这些人是知道你们之间的过节,但外人可不清楚,小卫啊,你姐姐日后在内廷自不必说,有本宫在,也不会亏待了他,但是你在外面就算是孤身一人了,日后也总要成家立业,与卫家的表面还是要光鲜一些的。明白本宫说的意思嘛?”
“请太子妃放心,臣明白这个道理。”,卫礼自然知道轻重。
“好了,太子殿下要回来,我们准备一下,去迎接吧。”,费氏拉起了卫氏的手:“妹妹,赶紧去叫骥儿吧。”
到了晚上,一个宅院门口,一个人敲了敲门。
”请问是黄内侍府上吗?”,来人陪笑道。
开门的仆役好奇:“你是?”
“在下是卫家的人,有事求见黄内侍,这是特地来送的礼物,还请行个方便。”,来人说着双手递上了一个匣子,顺手还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到了仆役怀中,仆役接过之后眼睛一亮,掂量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阁下请稍等片刻。”
片刻之后,仆役再次开门笑道:“阁下,请吧。”
来人跟着仆役进到了内室,黄皓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之后,笑了笑:“原来是卫家族长的侄子卫鼎啊,不知道您来找咱家是有什么事情?”
卫鼎笑了笑,先行了一礼,然后缓缓坐下:“黄中官客气了,您乃是陛下亲近之人,若不是有紧要事务,又岂能麻烦到你?”,顿了顿,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匣子打开之后,却是一个夜明珠。
“哎哟,这份礼太厚了,咱家可是担当不起啊。”,黄皓笑得嘴角都咧开了:“有什么事,卫族长尽管吩咐就是了,何必如此?”
“中官,实不相瞒。”,卫鼎顺势将匣子推到他的面前:“卫千父子上书献田的事情,您老应该知道吧?”
“这是自然,陛下和太子殿下今天在朝堂之上,还特地夸奖了卫家义举。“,说到这里,黄皓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饶有兴趣地看向卫鼎:”怎么,难道说你们这个族老并没有跟你们的族长请示,就把这个事情给捅上去了?“
卫鼎有些尴尬,只好陪笑道:”黄中官果然是敏锐,事实却是如此,您看这事情……“
”如果卫族长是想要阻止这件事,那咱家还是劝他放弃这个念头,卫千作为族老,上书这件事也是很有分量的,但如此,你们卫家也瞬间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方,这个时候要是敢退缩,卫千不会有事,卫族长,只怕会有麻烦啊。“,黄皓笑了笑:”度田耕战乃是大汉国策,难道卫家还能公开反对吗?“
”这……“,卫鼎也知道黄皓说的有道理,只好继续问道:”那能否请中官在陛下面前为我们转圜一二?“
黄皓摆摆手:”咱家能做的一是帮你们拖一拖时间,不过有句话,还要你回禀卫族长。“
”中官请说!“
”族中若有侵田圈地的事情,必须要尽快擦干净屁股,不然……要是被举发的话,卫家立刻就会被架在火上烤。“,黄皓细细开始叮嘱:”卫家献田的举措,已经引发了不少益州士族的不满,他们已经在认为你们在故意坑他们,这个时候,不要给别人落下大把柄!“
”明白了。多谢中官指教!“,卫鼎松了口气,至少这一趟不算白来。
与此同时侍中府,一个黑衣人正在禀告陈只。
“侍中,今夜卫家派人拜访了黄皓的府邸,一个时辰之后方才离开。”
陈只点点头:“尽快打探清楚他们聊了些什么,如果能摸清楚卫家来人的身份,那就更好。”
黑衣人点点头:“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