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小萝卜头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汉看着他们泪流满面,眼中满是心疼。
“好奇怪啊,这个老爷爷怎么发出的声音和乾哥哥一样啊!”
“是啊是啊,好奇怪啊!”
张乾抹了一把眼泪,看着一众小萝卜头道:“那是因为我就是张乾本人啊!”
此话一出,瞬间跪在地上的周天元便被惊地亚麻呆住了。
“什么?不,不可能的。”
他一直喃喃地重复着,看向张乾的目光中有惊疑有恐惧。
就在这时,赵寒又给了他沉重一击。
他从乾坤戒中取出他在张氏义庄搜到的木盒。
“师父,这个是从我从周天元的枕头底下发现的,里面都是他一直以来和一个叫赖狗来往的信件。”
说完就将木盒递了上去。
此刻的周天元彻底死心了,他存着那些信件原本只是为了拿捏赖狗而已,没成想却成了压倒他最后一跟骆驼的稻草。
一旁的张乾不由上前一步。
赖狗,那不是他们庐陵有名的泼皮无赖吗?
他手指向此刻面如死灰的周天元,“周天元,我们张氏义庄可有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联合一个外人来这样对付我们?”
知道自己逃不过,周天元索性就摆烂了。
“呵,你们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弱者注定是要承受生活的苦难。”
“我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是不想再当弱者而已,你是高高在上的张氏义庄的小少爷,我只是个无人问津的孤儿,我想要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难道做错了吗?”
直到现在,他仍旧执迷不悟。
听的众人暗暗咬牙。
路飞鸣这个脾气暴躁的,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周天元只感觉到自己的右脸颊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就看到周天元被路飞鸣一巴掌就扇飞了,整个人镶嵌到墙壁里面,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好,好可怕啊!”
一众小萝卜头瞬间瑟瑟发抖,躲在赵寒的身后不肯出来了。
赵寒无奈,“马爷,你也太冲动了!”
路飞鸣振振有词,“你放心吧,马爷心里有数,没出人命,真是让马爷开了眼界了,你弱你就有理了,什么人呀这是!”
一旁的衙役们也缩着脖子,不敢多发一言,生怕他不高兴也给他们一巴掌,他们可不想步入周天元的后尘。
赵寒说不过他,不过这周天元讲话也实在气人,他也想打他一巴掌来着,看着一众衙役无动于衷的模样,他没好气道:“还等什么,还不快把人给刨出来。”
“是,头儿。”
——
周天元被扒拉出来,平放在县衙大厅的正中央,此刻他的脸上,已然血肉模糊。
不过众人内心一点也不可怜他,甚至觉得暗爽。
明明年岁不大,心思却歹毒异常。
秦佑天已经将所有的信件,全都一目十行浏览完成,这其中敖祀的功劳功不可没,多亏了来庐陵的路上给他们一众补习,加之有胡三娘的帮助,他终于脱离了下游水平。
将案桌拍地啪啪作响,秦佑天的脸上戾气一片。
“小爷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你小子简直就不是人。”
看着地上一脸惨样的周天元,他都恨不得上去再给他补上两脚。
“赵寒,带上人马,把这个叫赖狗的人给小爷抓回来,谋财害命还想逍遥法外,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好的事。”
“是,师父。”
赵寒答的响亮,接着带着衙役们出了县衙。
一众小萝卜头看到他们的依靠走了,连忙乌泱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张乾。
重新感受到孩子们的温暖,张乾的眼眸渐渐湿润。
“张乾哥哥,你别伤心,我们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是啊,张乾哥哥,那些坏人一定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
在秦佑天的示意下,敖祀端了一盆冷水泼到了昏迷中的周天元脸上。
“啊啊啊,痛痛痛——”
周天元惨叫出声,一下子就坐起身来。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被捕之前的意气风发。
尤其是看到路飞鸣,那双眼睛中更是充满了惧怕。
他满是崩溃地朝着秦佑天跪了下来,“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个痛快!”
他再也不想经受这等折磨了。
秦佑天冷冷一笑,“这么说,你承认是你下毒杀死张坤夫妇的了?”
周天元昂着的脑袋一滞,接着整个人颓唐下来,说道:“我承认。”
“我知道,其实都是我的嫉妒心作祟,我出生后爹就死了,我娘没什么本事,靠着卖馄饨将我养到十四岁,可她实在是太过操劳了,一场大病便让她撒手人寰。”
“我无处可去,是张坤在饭庄门口将乞讨的我给捡到,我实在是太想过上好日子了,经赖狗这么一挑拨,我就答应了。”
“我想,毕竟我没有什么损失,还能得到这么大一产业,只要把它一卖,我就有数不尽的钱财。”
“是我猪油蒙了心。”
场中一片寂静,死去的张坤夫妇何其无辜,就因为眼前人的一时贪心,两条人命就这样没了,留下一个老了几十岁的儿子。
人的贪心,太过可怕了!
不多时,赵寒便带着挣扎中的赖狗回来了。
其实赖狗一见到那些衙役,就知道事情暴露了,想要逃跑,翻墙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
本来赖狗自己打算死不承认的,虽然他没读过两年书,但也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要是承认了,他这条贱命肯定就保不住了。
他还年轻,还不想死。
不过在秦佑天甩出的铁证面前,他想试图辩解,又说不出合理的狡辩理由。
无奈只有认罪。
对于把他指认出来的周天元,可谓是恨透了他。
周天元抖了抖,转过身去。
最终,依据大越律令,两人被判七日后处斩。
整个张氏义庄又重新回到了张乾的手中,一众小萝卜头欢欣鼓舞不已。
不过,秦佑天还是不忍心张乾顶着苍老的面孔活着,便将他体内的余毒都给清除掉。
看着重新恢复成一个帅小伙的面容,众人双眼亮晶晶,尽管穿着一副破破烂烂的衣裳,但搭配上那俊美的容颜,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那些小萝卜头围着他又蹦又跳。
“太好了,张乾哥哥恢复了!”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庐陵县在秦佑天的治理下发展的井井有条。
但可能是操心的太多的原因,秦佑天脸上的婴儿肥硬生生瘦的没有了。
整个人变的又黑又瘦,眼睛里都没有光彩了。
虽然整个庐陵县没有什么大案子,但每天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少,尤其是那些家长里短,令他实在是头秃。
他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
秦佑天的名声传了出去,人人都知道庐陵县有个小县令,是个青天大老爷,专爱管不平事。
所以来找他的人更多了。
就在这时,赵寒从外面飞奔了进来,“师父,师父,太好了,父皇派来的庐陵县县令到了。”
秦佑天眼睛一亮,一下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真的?”
“快随小爷出去迎接。”
“好嘞,师父。”
一干人等来到县衙外。
看向来人,秦佑天和赵寒一整个震惊了,“孙平?”
孙平憨憨地摸了摸脑袋,“嘿嘿,国师好,六皇子安好。”
“无需多礼,怎么是你?孙夫子呢?”
“我爹啊,还在上书房当他的夫子呢,我听说庐陵县缺了个县令就自请过来了,我爹也想让我历练一番,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