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雇佣有管家管理家中事务,石田三郎刚刚拍了两下门,看起来颇为厚重的实木大门便从里面被打开。
穿着睡衣的老者睡眼惺忪,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尊敬。
“少爷,您回来……”
话没说完,头发略显花白的老者微微一愣,被石田三郎如今的状态吓了一大跳。
那不自然垂落还微微上挑的手腕,以及肿成猪头的面容,都在表明对方的不对劲。
“进去之后关好大门,跟我们一起走。”
李志远突然出声,把老者又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昏暗光线下,旁边还站着一人。
“你……你要干什么?”
李志远没吭声,把顶在石田三郎后脑的手枪拿出来晃了下,顿时让其再没了声音,胆战心惊的侧身让路。
关上大门,三人一路同行,穿过栽种着樱花树的院落。
“先生,如果您是要求财,那么还是快些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老管家在临近正厅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低声提醒一句。
“没事,他想要钱的话也可以,我爹会给他的!”
石田三郎大声言语,所说的意思不重要,主要还是想提醒自己父亲,免得身边这小子发疯,趁人不备,开枪直接杀人。
李志远自然明白石田三郎耍的小聪明,不甚在意,走进正厅后对旁边的老管家道:
“去把他爹喊出来,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聊聊。”
“好的。”
老管家从善如流,见李志远没有其他指示,快步往正厅后面的卧房跑去。
目前这种情况远不是他能处理的,李志远这些话正合他意。
“什么?!”
不多时,卧房传来蕴含怒意的低喝声,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和一个只披着睡衣,急匆匆跟在后面的妇人,看表现,显然是石田三郎的爹娘。
老管家亦步亦趋的跟在最后面。
“三郎!”
妇人看到石田三郎现如今的惨状,顿时捂嘴惊呼一声,慌忙就要跑上前去。
石田辉伸手拉住妇人的胳膊,目光直视李志远,似乎想以自己身居高位多年的气场试探其深浅。
只可惜,结果自然是毫无作用。
“坐吧。”
李志远放下枪对另一侧的坐垫抬手示意,表现的好似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石田辉话语压抑着怒气道。
“你儿子都和我说了,我知道,坐下咱们细聊。”
李志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笑了笑。
这让石田辉心情沉重了些,对方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必定有所依仗。
思来想去,他深吸口气,挥手示意妇人离开,自己缓缓走到对面的坐垫上跪坐下去。
眼见老管家把妇人拉走,他这才平静问道:“你想要什么?”
“让我想想该怎么和你描述。”
李志远视线往上,做出思考状。
有需求就好办,石田辉松懈一些,轻声道:“只要你别伤害我儿子,要钱,还是某些事情上想让我行个方便,都可以。”
“不是你说的这些。”
李志远摇了摇头,思绪被打断,索性直截了当道:“我想要这一座岛,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或者说,我得如何做,才能拥有这一座岛?”
嘭!
走回来的老管家听到李志远的话,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嘴巴张的老大。
哪怕以他这个年纪的心态,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李志远。
本以为这年轻人想求财,哪成想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石田辉也有些懵圈,愣了足有五秒钟才试探问道:“你想要我们脚下这一座岛?”
“对。”李志远直截了当的点头。
“这不可能!”
石田辉回答的果断干脆,别说这边发展的还不错,哪怕没有任何发展,作为国家领土,也绝对不可能分割出去!
这关乎的不仅仅是一个岛,还有更多其他深层次的问题。
“如果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你说的这个,我只能说你找错了人,我做不了主,这个岛上也没人能做主!”
“我爹说的对,这边没人能做主!”
石田三郎连连点头附和,甚至已经忘了手臂上的疼痛,属实也是被李志远的话给惊到了。
他自认为在这边靠着自家父亲无所畏惧,无法无天,但也没这么无法无天过。
“如果我要你帮我促成这件事,不然你一家老小我全杀掉,你会如何做?”
李志远轻描淡写说出十分残忍的话。
“即便这样,我也做不到。”
石田辉很是诚恳的摇了摇头,继续道:“如果按照你的意思这么做了,就是与整个国家为敌,我会死的更惨,没有意外!”
李志远其实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不过还是盯着石田辉看了会儿,最终确定对方没在说谎。
“用钱租呢?”
他换了一种方式,不想过程太激烈,如果可以,钱的话都好说。
“也不可能,这地方太大了,就算因为巨大利益真的能租下来,也会受到更为严格的监管,不可能让你在这片土地上超脱国家律法之外。”
石田辉继续摇头,这是百分之一万的事情。
“那就没办法了。”
李志远略显遗憾,看来只能激烈些的来。
再过些天国内矿业公司的人就要来交易,他必须得让这边平静下来,至少得处于他的管控之下。
“行,我走了。”
李志远大致想了想不再停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枪离去。
老管家得到石田辉的指示,壮着胆子跟上去,把人送出门。
关上大门那一刻,他快步“噔噔噔”往回跑,展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速度。
“爹,这就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能被他吓到了,必须得替我报仇啊爹!”石田三郎站起身怒道。
刚刚他确实被吓到了,但现在回过神想想,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问出这个问题来,纯属吓唬人。
老管家这时候跑回来道:“石田先生,那个人已经走了。”
石田辉嗯了一声,眉头并没有松展开来,他不像自家儿子想的那么简单,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年轻人太自信与从容了,他都自问不如。
这样的人,真是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