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正义知道太阳底下晒一晒院子很快就可以干的,手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陆敏在旁边看了看,挽起了衣袖帮忙干活。
华永安不好在旁边光看着不做事儿,主动去找柴火。
不到半个小时,烟囱炊烟袅袅。
华永安的奶奶回来了,满身都是汗水,可见太阳有多毒辣。
陆敏赶紧让老人坐下来休息,又是递水和扇风的,“奶奶,你好好在家休息。”
“等会儿我陪陈姨到城里的医院看病,看完就回来的。”陆敏知道老人家的听力不是很好,说话都是很大声的。
在厨房的杜正义和华永安都听见了。
华永安摸了摸泛红的耳根子,不自然地别过头,“正义哥哥,你和陆敏姐姐很好。”
“我……”
“说一声谢谢就足够了。”杜正义抬手就摸了摸华永安的发心,“说太多的话会让我觉得不够真诚的。”
华永安顿时就不说话了,双眼瞪得大大的,好像不知道应该给什么反应才是对的。
杜正义被逗笑了。
华永安也跟着笑了一会儿。
陆敏过来洗了一把手,“永安,我跟你\/奶奶说清楚了,等会儿她会看火,然后我们现在出发。”
上午十点多,太阳已经很大了。
出门的时候应该多带一把伞的,但没有。陆敏诶了一声,让华永安给陈淑芬做好防晒,被中暑了。
华永安知道了,忙着去房间找一件薄外套出来,让陈淑芬给披上。
刚开始的一段路是杜正义背出去的,毕竟是在村里,陆敏又不是很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力气,所以只能麻烦杜正义了。
出了村口,陆敏就会接过,然后一直走到车站,等公交车过来。
但公交车什么时候到,这个是真的不好说。
不过华永安说了,到镇子上的话,车会多起来,村里没什么车到,一天就两趟。
所以得走几公里的路到镇子上。
陆敏没当一回事,拍着心口保证没问题。
出发了,陈淑芬还是不好意思的,一直在说自己很重,说是太麻烦了。
陆敏在旁边跟陈淑芬说一会儿的话,让她打消顾虑,就算不能完全消除,但能少一点是一点。
这路上的气氛还是挺好的,但是村里人看见了,有几个人会多说两句话。
若是问到陆敏,她也没说什么坏话,只是如实说是棠记知道这件事后,说什么都要带着陈姨到城里看医生。
但话里话外都在说华永安的婶子不地道,把人弄成这样子了竟然不带去医院,只是在卫生所看病。
杜正义还在旁边补充了两句,这要是追究起责任来,陈淑芬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华永安的婶子可是要负责的。
这一趟走出去,整个村子都知道了。
华永安的婶子最后才知道的,还狠狠地啐了一口,“真的让我来负责,我乐意啊!”
陈淑芬和棠记的生意多好啊,这要是能让她来负责,中间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华永安的婶子非常乐意。
可这在其他人听来就觉得是华永安的婶子为了得到棠记的生意故意为难陈淑芬的。
这一下,村里又开始多了别的传言,等华永安婶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吃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杜正义背着陈淑芬从山脚下走出了村口,再到小路上已经是走了几公里的路。
他现在满身都是汗水,也累了。
陆敏赶紧接人,好让杜正义缓一缓。
——
与此同时,王思康在棠记心不在焉地做菜,郑新月在旁边看着他拿错了好几次盐罐子和糖罐子,眨了眨眼后,再一次出声提醒。
这一次被路过的田招娣给听见了,瞧了瞧王思康的脸色,嘿嘿地笑起来。
“思康,你这是怎么了?”田招娣见还有点时间干脆就不进厨房找丁娴唠嗑了。
王思康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再去放盐,“没什么。”
“真的?”郑新月是不放心的,“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跟兰姨说一声,去休息一下吧。”
下回她要是没看见的话,又放错调味料的话,怕是会影响到棠记的声誉。
郑新月是不乐意看见的。
王思康垂下眼眸,很是认真地回答,“不用,我没事。”
“新月,你就不用管他。”田招娣今早上就看出一点点来了,这会儿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王思康对陆敏怕是有一点点想法,但是陆敏似乎对王思康没有别的想法。
这可真的是有意思。
田招娣认真想了一下,陆敏是大学生,上了大学后怕是会认识其他男生,王思康怕是没有机会了。
一想到这个结果,田招娣眼里带着一丝丝同情、
王思康发现了,他愣了一秒钟,随后收起了所有的情绪,专心做菜了,什么话都不说。
田招娣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问他的,打算找个没其他人的时候再问。
郑新月没多想什么,只是见王思康的状态回来了,这才悄悄松一口气。
田招娣转身到厨房,见了毛若兰,不见丁娴,想来是在隔壁休息室了。
“兰姨。”田招娣站在旁边,尽量不影响毛若兰的工作。
毛若兰闻声回头看过去,嗯了一声问道,“怎么?”
“嗯……”田招娣悄悄地睨了一眼不远处的卢成周,又去看了看门外的王思康,小小声地说,“兰姨,你觉得陆敏怎么样?”
“陆敏?”毛若兰怔了一下,“挺好的一个姑娘。”
“可她之前不是起了坏心思吗?”田招娣是记仇的,尤其是对棠记不利,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毛若兰乐呵呵地笑起来,“这不能怪她。”
上回那件事,陆敏算得上是被逼无奈了,但最后不是也没有成吗?
毛若兰劝田招娣放宽点心,“陆敏那孩子,我看着就算到最后,她也不会真的给我们棠记下泻药的。”
田招娣不满地嘟囔,“兰姨,这都是没有发生的事儿,你这样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要是发生了,那我们就惨了。'
外面多少客人啊,这一轮要是赔偿下去,怕不是半个棠记都没有了?
毛若兰闻言怔了一下,摇摇头笑了笑,“招娣,你现在还是太年轻了。”
“陆敏之前那一回事还不算将她逼到绝路,所以为人的原则是不会轻易破的。”
“若是到了危急关头,换做是我,我也会去做这个选择。”毛若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