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对林光辉来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自己也是从小跟在林升荣旁边看着学的，只不过……
“不知道棠记收学徒是按照什么规矩来？”林光辉还是事先问清楚为好，“带学徒这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要是这个学徒吃里扒外，又或者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的，那你要怎么办？”
棠溪沉默了，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往后再招人也不能肯定这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学徒我们会尽量挑选些底子好的，心思单纯一点的。”棠溪只能这么回答了。
林光辉觉得棠溪有些理想化了，“这一行本来就是竞争关系，尔虞我诈是很正常的。”
“我觉得吧，还是专业一带一比较方便，师傅带徒弟，而徒弟也可以跟其他的师父请教，这样总成了吧？”林光辉建议着。
棠溪抿了抿唇，“那就按照你说的做。”之前的安排，那是棠溪不想让年轻人太过于追逐功利，而是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厨艺。
但现实是真的很残酷的。
可尽管如此，棠溪还是希望能营造出这么一个氛围，别让棠记被其他酒楼后厨的坏规矩给带坏了。
“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林光辉摊手，棠记的要求他基本都能做到。
棠溪没再说什么了，只让陈乐安简单地说一遍棠记的卫生要求。
这让林光辉听起来就是有点麻烦，做到也不难，也都同意了。
——
大厅外。
卫景曜和齐天乐两人等的时间稍微有一点长了，而此刻店内的人流量开始慢慢地减少。
今天本来就是美食大赛，在广府大楼周围的路口都摆了不少摊贩，经过的人看过美食大赛，再闻到街边小吃的香味，自然是没有忍住，买了不少好吃的。
午餐自然而然也都解决了。
到餐馆吃饭的人也相对减少了。
虽然如此，可棠记的大厅依旧是座无虚席。
“我好饿啊。”齐天乐生无可恋地盯着茶杯，还顺势趴在桌面上，再去看茶杯，若是眼神有温度的话，估计茶杯都要被他的目光给看穿了。
卫景曜侧头看了一下厨房的出入口，门帘纹丝不动，而柯学民他们也都还在厨房里面，就是不知道下一道菜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
“再等一会儿吧。”卫景曜并不着急这一会儿。
齐天乐重重地叹了一声，随后拿起茶杯，一口气将里面的茶水喝完了，“我就是饿了。”
都这个时间点了，谁会不饿？
卫景曜没有回答，而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自行体会。
“诶，”齐天乐撇了撇嘴，难道饿了还不让人说？
齐天乐正要回一句卫景曜的时候，厨房出入口的门帘被掀开了。
许清和端着两碗大米饭，还有一碟金针菇煲牛肉出来了。
那香味瞬间就在大厅散开，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里面。
其他人嗅到这个味道，都忍不住流口水了，纷纷看去端菜的许清和身上。
还有人直接开口问，“这是什么菜啊？”
“太香了吧。”
“是向师傅做的还是棠溪啊？”
不少人好奇地看着许清和，等待他的回答。
许清和戴着口罩，声音沉闷，“是棠溪做的，向师傅今天休息，明天比赛结束后就恢复正常工作。”
“诶，这棠记是真的好啊。”听到了许清和的回答之后，有人出声。
也有人立刻就回应了，“那是真的好，向师傅不是被汇丰楼辞退了吗？”
美食大赛上有人看到了向安平，又见他穿着有棠记小吃店的标志，没一会儿向安平出走汇丰楼的消息就传开了。
不过汇丰楼的反应也是极其迅速的，立刻就澄清了，是辞退了向安平，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啊，向安平老了，做出来的菜品不如意。
汇丰楼不留没用之人。
接着又有几家有牌面的酒楼传出，之前向安平找工作，是汇丰楼在圈内说了，不准请他。
而眼下，向安平去了棠记，不就是侧面证明了向安平真的是无处可去，不然谁会选择去对家店里啊。
“别听汇丰楼的胡说，明明是他们变着法子逼走向师傅的。”人群当中不知道是谁开了这个口，引得更多人的加入讨论，都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
这一下，整个棠记的大厅都陷入了人声鼎沸当中，大家明明是不同桌吃饭，可远远的还是能聊起来。
画面出奇的和谐融洽。
“会不会太吵了？”齐天乐还是比较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奈何棠记做的就是街坊生意，更贴近百姓的生活。
卫景曜摇头，“没有，这样很好。”非常有生活的气息，他很喜欢。
许清和被拦着问了几个问题，终于给放行了，连忙将菜送到卫景曜桌上，“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不久不久，时间刚刚好。”齐天乐笑眯眯地回答，目光却是看到被盖子盖着的碗里，原本飘香的味道近距离闻着就更加浓郁了。
“实在是太香了！”要不是盖子太烫了，齐天乐都想自己来揭开了。
许清和将两碗米饭放下来后，腾出了位置，再端出大碗，然后揭开碗盖。
“这是溪溪做的金针菇煲牛肉，两位请慢用。”
卫景曜顺着去看汤面，色泽红亮，牛肉在汤中若隐若现，还有金针菇。
看着很简单，但味道闻起来不错。
齐天乐已经等不及了，先夹了一块牛肉，也不怕烫，趁热咬了一口，牛肉很是鲜嫩爽滑，咸淡适宜。
“这是什么人间极品啊。”齐天乐都要吃出眼泪来了，实在是让人感动。
卫景曜的嘴角抽了一下，目色淡淡地扫了一眼摆放在大厅正中央的时钟，这才十二点，就饿成这样子了？
着实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卫景曜去看加起来的牛肉片，单薄的一片，上面还带着红色的汤汁，热气裹着牛肉片，带着丝丝缕缕的香气钻入鼻息当中，仿佛能勾人魂魄。
筷子微微一卷，牛肉片被卷起来了，卫景曜一口吃了一整片，舌尖上的味蕾顿时就炸裂开来。
口腔内满满都是属于牛肉和金针菇的清香。
慢慢地咀嚼，越能发现牛肉的软滑，鲜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