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姆找了一下午, 一无所获,只觉灰心丧气。翌日一早,当那对土着父子提议要回去的时候,库姆老大不情愿,还想找到一块金子换了刀再走。
闵悉看出他的心思,叫过库姆,给了他一把小刀,权当是答谢他这一路相送,还教他们辨认了许多可食用的果子和野菜。这令库姆喜出望外,拿着那把小刀欢喜得蹦了起来。
闵悉又给了那对父子一块布和一些针线,以谢他们父子的指引。那对父子又得了东西,自然喜不自胜,三人皆大欢喜,拿着东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大家在这里找了许久,并没有找到多少金子,这里虽是发现金珠的地方,然而并非金矿所在。闵悉和云霁只得率领大家继续寻找金子的来源,他们溯溪而上,又走了四五日,才终于找到金矿所在。
这几天队伍中不断有人找到金子,运气好的还捡到了拳头大小的狗头金。
云霁财运很好,他并没有刻意去寻金子,但还是捡到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狗头金。闵悉运气也还行,虽然没有见到大块的金子,但捡了好几块金子,从豆粒大小到铜钱大小皆有。
当然也有运气极差的,跟着大家跑了一路,竟是一粒也没捡到,不得已,只得用淘金盆去捞金沙淘洗,可算是得到了一些细碎的金沙,可加起来也没豆粒大小。闵悉实在看不过眼,给了他一小块金子,总算是安抚了他快要失衡的心态。
找到金矿,标记好方位,他们这才往回走。回去肯定不能再走原来的路,只能根据罗盘上的方位前行。这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两个土着部落,其中一个正在往西迁徙,他们竟然驯化鸸鹋当脚力,让鸸鹋帮忙驮行李。
这给闵悉开启了新思路,他还想着要从大明或者南洋带牛马过来协助开矿,但要让牛马数量发展到代替人工,至少需得好几年时间。这鸸鹋跟鸵鸟差不多大小,负重一百多斤应该不成问题,他们也可以驯化鸸鹋暂时替代牛马当脚力。
他们在另一个土着部落稍作停留了一下,由于没有下雨,也就没有在部落里借宿。
不是原路返回,只知大致方向,因此回到海湾与大部队会合颇费了一番周折。他们从出发到回来,共耗费了四十天之久。时间长得三位舰长都以为他们是出了事,回不来了。
但大家最终还是选择相信闵悉和云霁的本事,他俩去欧洲游历那么多年都能平安归来,云霁的身手那么好,他们又带了武器,应当不至于在这里出事。
但众人也还是不安的,毕竟如果要是碰上什么瘟病,身手再好也没用。这些日子把乔太医担心得是心神不宁,他就应该跟着闵悉和云霁一起去的,不应该在闵悉让他别跟着就答应了。要是他俩出了什么事,回去可怎么跟皇帝交差!
几位舰长商量着是不是要派人去出去找他们,最后还是决定再等等,主要是范围太广了,不仅没有路,也没有目的地,只知道大致方位,根本就无从找起,就算找人打听都打听不来。
所以当闵悉等人回到海湾的时候,就听见船上传来欢呼声:“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跑出来迎接他们,很快,闵悉等人就被大家团团围住了:“大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将军都要安排人去寻你们了,可又不知道如何寻起。”
云霁说:“抱歉,让大家担心了。我们走得有点远,另一支队伍已经回来了吧?”
“回来了,他们只去了二十日便回来了。大人你们已经走了四十日了。”
“对不起啊,我们先去了西边,没找到金矿,只找到了石炭矿。便又折向东边去寻找,总算是找到了金矿,不过这一折腾,耗费的时间就长了许多。让大家久等了。”闵悉满怀歉意地跟大家解释。
“大人又找到了金矿啊?大人您可真厉害!我们没有找到金矿,只找到了铜矿。”另一支队伍带队的工匠说。
“铜矿也不错啊,也是十分有价值的矿产,把地方都记下来了吧?”闵悉问。
“记下了,离这里并不算远,也就是六七日的路程。”工匠说。
“好,也是功劳一件。”云霁说。
闵悉说:“大家别围着了,我们都没事。你们还好吧?有没有出什么意外?我们不在的这些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上船去慢慢说吧。”
回到船上,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述说这段时间的见闻。另一支队伍经历平平,他们一路北上,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也见到过土着部落,不过由于没法沟通,也没打听出什么有效的信息来。只能碰运气找,找了许久皆是一无所获,最后在他们绕道返回途中,发现了一座有大量孔雀石的山,虽然不如金矿那样值钱,但也是有所收获了。
闵悉他们把跟土着打交道的事说了,又从土着小孩那儿找到了金珠,并顺着这个找到了金矿所在。
“那地方离这里差不多有半个月的路程,若不是有人带路,还真不见得能找到那座金矿。”闵悉说。
其实金矿就在另一支队伍那个方向,如果当初另一支队伍继续往北走几天,没准也能找到金子,可惜他们没有坚持到最后,而是早早回来了,只能说还是得跟着两位大人才能找到金子。大家见到他们这个小队成员带回来的金子,都羡慕死了,以后再去找金子,一定得跟着两位大人才行。
留守船上的人这段时间跟当地土着已经混得非常熟了,甚至双方还学了不少对方的语言,能进行简单的沟通,不过可惜的是,这儿的土着既没有金子,也没有珍珠,真是半点油水都榨不出来。
闵悉说:“都能沟通了对吗?”
“对啊,简单的意思都能沟通。”
“那也不错,把我们带的土豆和包米种子都给他们留点,教他们种地。以后如果再过来,咱们就有主食吃了,而不用顿顿都吃肉。”
大家一听,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那我明天去找那些土着过来。”
闵悉摇头:“我们去找他们,这个时节土豆可以种了,等到春天的时候就可以收了。包米种子给他们留着,等春天的时候再播种。”
当天大家聚在一起,为闵悉等人安全返回好好庆祝了一番。
晚上闵悉和云霁非常奢侈地洗了个热水澡。留在海湾的人闲得无聊,为了改善生活,他们做了不少事,在岸上造了木屋用来做饭烧水沐浴,还做了一间茅房,在海上漂泊的时候没办法,只能在船上解决,但到了岸上,就不能还像野蛮人一样,到处撅腚解决拉撒问题,文明人就得有文明人的做派。
虽然用不了很久,但闵悉认为他们这个决定相当正确,这不,他们就跟着沾光了,起码可以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也是他们出海之后洗得最舒服的一个澡。
因为这个浴室的启发,便给每艘船上都做了个大浴桶,就算在船上用不着,但以后他们靠港上岸,就可以拿来洗澡,最重要的是带回到西北那座金矿去,那边太缺木材,做这样的沐浴桶是非常奢侈的事。
翌日他们把包米和发芽的土豆给挑了出来,带上锄头等工具下了船,去土着村落附近找地播种。
能跟当地人交流的水师将士把他们的意图给对方说清楚了,叫来土着观摩他们是如何种地的,并且告诉他们这些土豆要在来年枝叶枯萎之后采收,采收的土豆可以煮着吃、烤着吃,但要记得留种子以后继续栽种,还告诉他们发了芽的土豆不能吃。
种完土豆,又把包米种子给了他们,让他们等收了土豆的时候再种包米,等结出果实再收。
为了让这些土着好好种地,闵悉甚至还给对方赠送了一把锄头。虽然收不到任何回报,但也算是前期投资吧。
但闵悉也不确定究竟能不能成气候,毕竟这里的土着全都是采集狩猎为生,根本就没有耕种的意识。
种完土豆,这边的事就办得差不多了。闵悉他们没回来的时候,船上的人早就把补给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离开,如果不是为了等他们,怕是早就走了。
所以回到海湾的第三日,他们就起锚扬帆启航,当地的土着纷纷跑到岸边来送行。船上的船员们也都依依不舍地跟岸上的人挥手道别。
闵悉和云霁坐在船尾,看着船上的船员和水师将士们的反应,有人甚至还抹起了眼泪,看来是真的不舍得那些淳朴的土着。
闵悉笑道:“这么看来,他们倒也不是毫无所获,起码也收获到了弥足珍贵的东西。”
“是啊。这些土着都还挺淳朴的,极少碰到恶人。”云霁说,“接下来咱们要去哪里?依然是找金矿吗?”
闵悉摇头:“我记得东部很少有金矿,可能煤矿比较多。咱们到东北角去找珍珠吧,那边还有很多的珊瑚。”
“听起来好像还挺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