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斯法尔眼底浮现讶异：“您的记忆力真好。”
伊泽想在这次，一口气了解清楚，当前也该到掌握信息的时候，再不搞清楚怕是要丧命。
“能说吗？”
“能的，殿下，祂想要我从地狱取来遗落在那的可缝合时空的线，将神魔界与这一地界缝合在一起。”
听得伊泽瞠目结舌，呢喃的重复：“缝合。”
“对，地狱底层过于污浊、邪气，聚集极恶之人，恶魔之体非常合适，从能力上，怕也是只有我匹配。”
伊泽：“为什么要合在一起？”
珀斯法尔：“本来是一整块，为了将神力聚拢在一处，祂布局一场神的打斗，力量大到空间激荡，四分五裂。”
“分出来后，再是将所有神力收进祂所在地界，哪怕一丝一毫，只要看到皆转移。”
“其他神魔依赖神力生存，只能迁移。”
“长此以往，泾渭分明，后称为神魔界。”
“后来发现神力衰竭和这个没关系，想重新合在一起，方便信仰之力汇聚吧。”
伊泽摇摇头：“不合，祂想牺牲大量人命提升实力，从人的视角，哪还配为受人供奉的神。”
“如果能力足够，我想阻止战争的发生。”
“先出去吧，趁着厄栗斯才刚离开，找到祂。”
两人身影消失，返回房间，伊泽从其身上下来，收拾衣服。
正从门外进来的白发老头，一晃眼内里坐姿，又是往后退，低声道：“时间到了，大人。”
伊泽抬头，这会儿珀斯法尔已收拾好自己，凑近伸手整理，便放开手，拂过沾血液的地方，焕然一新。
一前一后走出门，白发老头眼中戏谑之色明显，“是梦到什么激情的事？等不到换地方就……”
伊泽笑了下，“有些复杂，下周左右我大概还会来。”
白发老头愣怔，察觉到哪里很凝重，“是，大人。”
看着人径直离开，对比上次，少两分悠闲。
一旁的四个半兽人皆不是多话的人，碧卜先问：“您梦见了什么？氛围有些凝重。”
伊泽：“这一趟很危险，暂时还不能去那边，先找到一个存在。”
碧卜：“谁？”
“厄栗斯。”伊泽稍停顿，想到名讳的感应，对着上空，用心想象那抹虚影模样。
一侧的珀斯法尔，有所觉地瞥来一眼。
伊泽：“厄栗斯，我有事找你，能过来吗？做个交易。”
在场的人目光投来，不乏讶异、惊疑不定，主子的前方空无一物。
珀斯法尔：“到城门吧，殿下，祂不一定能进来我们城池。”
伊泽先应：“好。”魔毯往外浮动。
尔后问：“有什么说法吗？”
“这是您的城池，大小是位神，呼应庇佑，并且我在这里，其他神通常不会到内里。”
众人眼神变化，最后，只留下敬畏。
一行人直接略过下方，往城门位置前行。
站在大树边上的阿斯澎，望见天上魔毯，大声“哎”一声。
眼见没人搭理他，满脸疑惑：“怎么回事？不带我出发吗？”
伊泽停在城门顶端，墙壁最上沿，此处宽度可容纳两排兵，长度望不到尽头。
重复念一遍“厄栗斯”的名字，等待十分钟，他敛眸：“要返回交集的地方？”
珀斯法尔：“祂来了——”
一抹虚影浮现在眼前，没有支撑，悬浮在正前方。
伊泽眼睛一亮，这个真挺好用，原来不用契约也能办到……或许是因自己也为神的缘故。
厄栗斯：“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伊泽开门见山：“我想和你做交易，想要那颗金色的果子。”
说到这里，他敛眸，面上纠结和肉疼之色交织，最后下决定：“愿意用空境之弓交换。”
厄栗斯：“哟，还真要和我交易？”
伊泽点头：“是真的，带着诚心。”
但出乎意料，厄栗斯：“可是我手里没有金色果子，是不是找错了？”
闻言，伊泽皱下眉头，侧边珀斯法尔凑近低语：
“预知梦是未来，尚未发生，祂现在手里不一定就有，通常不屑撒谎。”
伊泽眉心微舒展，心中疑惑，半年内就会发生，居然还没在手里。
由于马上就要出行，下意识以为一个月内的事，实际其实不是吗？
最终道：“什么时候拿到，那就什么时候交易。”
厄栗斯笑了一声，夹杂嘲笑、不怀好意：“那这果子肯定好东西喽。”
“这空境之弓，白得那当然不介意多一把武器，如果是要交换，我就不想要了。”
“你和纳里尔交易吧，祂更想要，本来我特意到这来拿弓，也是想和祂换些提升之物。”
伊泽眼角抽抽，感觉莽撞误事，引以为豪的周全的思维退化了，反而打草惊蛇，让对方察觉到果子不同寻常。
他握成拳的四指掐下掌心，面上带笑，“好，祂现在在哪里？愿意到这里吗？”
厄栗斯：“距离远，你这实力又这么低，从前没见过面，祂估计不愿来。”
“但你可以到‘塞厄’，就是上次掰镜子的地方，祂在那里受供奉，偶尔会经过。”
听完全部，伊泽面露感激，“多谢，接下来你要返回吗？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明明对方是虚影，伊泽看出其情绪满是意外，发出的声音却是嗤笑。
“不用了，后面还能见面再说吧，先走了。”
伊泽控制面部勿要显露情绪，朝着他半垂头，待面前虚影消失。
“先返回岛屿边上，问问阿斯澎。”
当即，五张飞毯原路返回。
往下靠近神树，等候多时的阿斯澎，面目满是期待，“怎么样？能带上我吗？”
伊泽：“你的预知梦知道具体的月份吗？确定现在这个时间点立即出发？”
阿斯澎表情思考：“是啊，您的梦不是吗？”
伊泽摇头，“我最深刻的点只有一个小片段，在神殿内，除了珀斯……你们全部没在我身边。”
肩膀侧立的乌鸦，翅膀动动，“我也不在吗？大人。”
“是的。”伊泽些许阴郁之色，“全部。”
阿斯澎：“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