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蒸汽能与魔能
原本属于宰相的职能，权力全部被稀释，人员被换动，最初的宰相在这一年终于卸下了自己身上的担子。
内阁成员比扩充人员后的宰相要多，主要负责协助秘书处处理下设诸部的事务。
不过，最终决策权被捏在了秘书处的手里。
秘书处就此成为了整个行政系统的最高权力中心。
并在法拉的运作下，基本取代了公爵的职能。
法拉就此可以彻底不用管事了。
有秘书处与内阁协同处理政务，领地大小事务基本不会有遗漏。
只要他把控好内阁与秘书处，领地的发展方向就不存在偏移一说。
加上他寿命悠久……目前的埃克萨维亚，称一句“人间乐土”也并不为过。
中枢权力改组完毕以后，1182年末尾，第一辆蒸汽列车开始试运行。
火绳枪迭代，变成了燧发枪。
手雷雏形诞生，火器部队的装备开始飞速更新。
同时，立法部完善了很多遍的新型法典被端上了年会的桌面。
此前笼统的法律被详细地划分成了《民法》《刑法》《商业法》《行政法》四部。
野蛮发展的商业模式正式开始被划定条条框框。
行政规范也被放到了台面上。
民与刑两部法典，基本把目前能遇到的大小各种问题全都囊括了进去。
从这一刻开始，公国司法体系变得更加完善。
——至少，对下是完善了很多。
对上么……
那自然是例外的。
公国的所有人都可以没有例外。
但唯独对法拉，全是例外。
他独掌了整个公国所有权力，是实际意义上的最高权力拥有者。
这些改组，基本上都是为了匡正下属。
压根没有一条是匡正上司的。
除了一系列政治上的巨大变动之外。
这一年还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
因为事情特殊，因此也在年末的会议上面呈给了法拉。
“公爵大人，我们的勘探队在阿尔维斯山脉深处，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矿石。”
“什么特殊的矿石？”
“不清楚——已经移交给了科研院。”负责汇报工作的前宰相回道。
年会结束后，他就该走人了。
但在走人之前，他还得把所有工作全部交接完，不能有分毫疏漏。
不然也有的受。
但这件事情上，他没法插嘴。
自从埃克萨维亚学术上限开始拔高以后，很多专业上的事情，都交给了专业的人。
宰相，只负责处理政务相关，顺便享受权力。
不负责技术相关的事情。
目前负责技术相关事务的，便是科研院。
——一个从原先的教育部中分割出来的新部门。
专门负责尖端技术的研发与学术研究。
博士会也被转移到了科研院的下面。
简而言之。
这里面就是整个埃克萨维亚培养出来的脑子最灵光的人。
他们只需要管技术研发，不负责其他。
法拉将目光放在了科研院首脑身上。
那是一个女人。
身上有着十分鲜明的本地人特色。
说起这个人，她也有一段非常亮眼的履历。
亮眼到从三院毕业后就被直接调到了新成立的科研院中。
她的名字是卡塔琳·摩尔根。
埃克萨维亚本地人，非移民。
接受过教会的援助，读过公立的学校。
可以说是“土生土长的人才”中的优异代表了。
嗯——虽然她的能力足以让她胜任目前的位置。
但将她进行破格提拔，也未尝不是法拉释放出去的一种政治信号。
没有背景，没有关系。
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背景干净，机会来了就可平步青云。
或者说，最好没有背景。
在法拉的目光转移过来后，卡塔琳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例行公事，简明扼要地把重点说了一遍：“那种矿石内部含有高浓度魔力，如果可以利用某种方式作为引导，那么对魔力的开发与使用将更进一步。目前，我们将其命名为‘魔晶’。”
“引导的方法有头绪吗？”
“有一点。魔术相关的研究证明，如果将空气中的‘原始魔力’，也就是‘魔素’按照特定的‘方式’进行引导，便可以达成‘特定效果’。塞拉黎娅的能力可以快速推动魔术相关的研究，如果这个方向研发成功的话，我们将得到又一种能源——与蒸汽类似，姑且可以称之为‘魔能’。”
“……”
会场上的其他人全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新能源！
能源，这个概念也是从蒸汽机被搞出来之后，才开始普遍使用。
用蒸汽作为能源，把蒸汽列车抬上来后，公国的运输能力直接质变。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一个更加高速发展的时代就要来了。
但偏偏就在这个节点上，又冒出了一个“魔晶”。
那问题来了。
“魔能与蒸汽能，哪一个更有未来？”一名大臣迫不及待地询问。
“暂时没有定论。”卡塔琳回道，“不论是魔能还是蒸汽能，我们都只是刚起步，不可能看的太远。但可以确定的是，不论是魔能还是蒸汽能，一旦投入，便无法回头。且，以目前中枢拨给科研院的经费，我们只能择其一推动研究进展。如果要再多立一项，开支会成倍翻涨。”
“不行。”其他人都没开口，财政大臣第一时间吐出了两个字，“科研院现在已经是一头吞金巨兽了，如果继续提升经费投入，会直接挤压到其他方面的预算！”
“那就只能选择一个方向了。”卡塔琳的语气依旧没啥波动，因为这种事她早有预料，“要么主攻新出现的魔能，要么继续蒸汽能的开发。”
顿时，会场上直接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有的人选蒸汽能，毕竟这边已经投入了许多银元进去，要是更改方向，之前投入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有的人选择魔能，理由是魔能源自于魔晶，而魔晶，这是现成的矿啊！矿多好用？不需要复杂精密的蒸汽机，一块矿石就能提供能源，不用想都知道日后能带来多大的回报。
总之，两边谁也没法说服谁。
看着场上的争吵，法拉敲了敲桌子。
争论的声音这才逐渐消失。
“你们这些家伙，那些小九九就不要用在年会上了。”法拉开口把在座的几位批了一顿。
这些人，争论这个，无非是因为有的已经插手了蒸汽能开发与利用。
有的则没吃到肉，想找新方向，然后提前进场而已。
他们手里有的是钱。
问题在于市场有限。
水里的鳄鱼不把位置让出来，外面的人又要怎么挤进去？
在这个决定埃克萨维亚未来的历史拐点，法拉直接乾纲独断，当场做出了决定：“蒸汽能我们不能扔下，魔能，也可以带着一起研究。注意一下分配比重就行。至于预算——可以适当增加一些，缺少的部分，我会用我个人的名义进行资助。”
“哪能让公爵大人一个人出资补全缺损？公爵大人，我也愿意出资支持魔能的研究！”在法拉话音落下后，立刻有人起身道。
在他之后，不少人也纷纷表态，表示愿意出资支持。
虽然魔能研究八字还没一撇，但提前入局总不会亏。
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有远见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