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伴随着风中正悲惨的哭喊,道门所有人都发毛的往后退。远处,成千上万双眼睛在盯着,一个个眼珠子里带着的是惊悚。
白天还真让风中正留在了道门,是永远的留下:他把风中正镶嵌在了石头里边,然后不停的用废墟里的石头填补,在逐渐形成一个庞大的墓碑!
金光一直在涌动,白天一点一点的操控着废墟尘土镶嵌在风中正周围,墓碑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大,而风中正的头,一直露在墓碑外。
“昊天,放了我,昊天……”风中正的声音都沙哑了,无比绝望。
白天毫无波澜,继续扩大墓碑。他要在这里造一个碑,证明九州道门曾经出现过,也算是告慰曾经为道门牺牲的所有人!
可惜没办法把曾经的人的名字都刻在碑上,不然,让他们永垂不朽!
没多久,一个巨大的石碑出现了。三米多宽,二十米高,非常的平整。而风中正的脑袋,就在石碑的正中央位置。当然,他的身体一直在石碑里面。
白天飘飞到石碑上方,面色淡然的盘腿坐下,冷淡的声音飘荡:“接下来,我会把这座石碑炼化成武器,让它永远屹立在这,告诉这个世界,这里曾经有个道门。”
“而你,风中正,你也要永远的留在这!”
说话间,白天的力量开始往下沉,金光把整个石碑包裹起来。
风中正停止了大喊大叫,他已经叫不出来,只有绝望……
远处,嬴业等人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后背一直在发凉。
知道昊天强大,可是,他一次次的刷新认知。
昊天,难道真是代表着上天吗?
“哎……”嬴业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身旁几个伙伴,他满是沧桑和苦涩,“道门,真的走错了。”
“悔不该啊!我等都忘了,道门从何而来!”
一个老者低沉道:“现在怎么办?难道,道门真要结束了吗?”
嬴业苦笑:“九州道门,结束了。让他们走吧,离开九州,去寻找一个新的地方。留在九州,就只能安分接受天国管制,不然,哎……”
嬴业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已经猜得到,下一步会是什么了。
昊天灭道,而后昊天彻底离开九州……
昊天为了天国,不遗余力!
再联系天门,嬴业就更加明白,其实这是一个很大的局。道门,只不过是这个局的一个点,之后还会有很多类似的事……
越想嬴业越是无力,看着远处金灿灿的白天,他轻叹道:“我们的这位昊天,比想象的要可怕的多。他到底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整整三天,道门废墟一直在发着金光。
那高高耸立的石碑,还真被白天给炼化了。准确的说,是用力量滋养,变成了一块金灿灿的石碑。
至于上面的风中正,身体已经开始跟石碑融合,搞不好以后还真会变成石碑的器灵。不过现在的风中正已经没了意识,但他没死,一直在被白天的力量包裹着。
三天后,当白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嬴业等人依然在下方。与此同时,祁放勋也带着队伍过来了。
道门被灭,祁放勋身为天国国主再怎么样也得来。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身穿黑衣的高手站在远处,他们是天门的人。
白天从石碑上方缓缓飘下来,看着被镶嵌的风中正,他很是满意。
既然想留下,那就永远的留在这,也挺好,对得起“风后之后”这个名头!
如果以后他还能活过来,那就最好不过。以后只要有人来,他就能张嘴告诉那些人“昊天之恶”,也挺不错。
转而白天又想到什么,再次飘飞到石碑顶上。他将昊天书放在石碑顶上,轻声道:“你就留在这吧,希望以后能有人拿到你,并把你重新打开。”
说话间,白天再次运转力量,把昊天书与石碑镶嵌在了一起……
轰隆隆……
天空忽然一阵闷雷声,而后,昊天书消失不见了。金色的石碑涌动出一个金光,上面出现了“天碑”两个字。
天碑,也对,书写着曾经为了开天而努力的英雄们的事迹。帝俊和他的弟子们,东皇,仓颉……一代又一代的道者……
白天从空中落下,祁放勋率先单膝跪地,他身后的一帮人也跟着单膝跪地,连同远处的天门之人。
白天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落到嬴业身上,淡漠道:“交代清楚了?”
嬴业站起来,低声道:“已经交代清楚了。一部分愿意离开,一部分选择留下。我已经跟他们说好,日后就算再造,也不能再叫道门。”
祁放勋插过话:“昊天,嬴业这些年对九州天国是有功的,是他完善了天国的刑罚……”
“是功是过,留给后人去说吧。”白天打断祁放勋的话,“又或者,将来那个风中正可以说。”
众人顿时一阵恶寒,风中正,真惨!
白天继续道:“既然已经交代清楚,走吧,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体面。”
嬴业点点头,而后又低声道:“昊天,那种功法,不可能完全消失……”
“有光明就有黑暗,但黑暗不该成为主流。”白天淡漠的接过话。
嬴业一怔,转而又是一阵自嘲,自己竟然以为昊天什么都不懂。
这位昊天,看问题比自己透彻得多。
嬴业沉了口气,再次开口:“我最后一个问题,以道门之死作为开端,值得吗?”
“值得!”白天转身看着金灿灿的石碑,“就算‘天下万民’失败了,至少这座丰碑曾经告诉过以后的人,这里曾经有一群人努力走过这条路……”
嬴业无言了,这两天他听到祁放勋说“天下万民”理念的时候,他很震撼。没想到,昊天看得那么远。
回头想来,道门真的走错了,错得不可能再回头。此时被灭,反倒是好事……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喊:“爹,爹,你还不能死啊。”
嬴业面颊一抽,尴尬的低声道:“是,是我儿子。”
跑过来的却是一个年轻人,估计就二十出头。可嬴业看起来已经快六十,真是,老当益壮!
“爹,你没死太好。赶紧的,把你的《典法》还有《大业刑罚》说给我,我记下来之后你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