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累抚摸着手上的白玉戒指,之前自己为了惩罚简的轻浮做法,把它直接丢进了乾坤袋里面反省。
虽然之后简再三的保证,不会再做累累不喜欢的事情了。但是累累还是保持怀疑,毕竟她被宠了那么多年了,性格也不是一两天能改过来的。汀成为山神之后就一直都在忙碌,简的性格似乎是天养天生的。
“你这个帮手不行啊,我不在的这几天,什么消息都没有打探出来。”简躺在戒指里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虽然这几天她说不了话,但是外面的情况还是明白一二。怎么说她也在累累的身上,留下了一点点神识。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似乎真的不记得雪山的事情了。对于雪山的事情,也没有之前那么在意了。”累累这几次试探下来,仲秋对阿尔木雪山明显有反应,但是很快就又平静下来。
要么就是他藏得深连自己都骗过了,要么就是他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这一段故事。无论是哪一种,对于精灵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才不相信,这个负心汉对我姐姐的神识有反应,怎么可能会什么也不记得了。我看他就是不想为这件事情负责,就这样装聋作哑一辈子。”
仲秋对于累累的反应,简也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他对于姐姐的神识没有反应,怎么会那么快就和这个妖族之女亲近。
“我也……这种事情是会有损修为道德,故意隐瞒会……”
“欲擒故纵的戏码演得差不多了,等到案件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再顺势直接提问,应该就能知道答案了。”累累这几天一直在仲秋这边刷脸,为的就是最后冲击的时刻。
“万一他真的是负心汉,那你不就危险了!”简突然想到了最坏的场景。
虽然姐姐汀一直和自己说这个负心汉,有多么多么的好,但是简还是直接把他拉到了坏人这边。万一他突然下杀手,自己这个帮手不就没有了。
“你不是保镖吗?”
面对累累突如其来的信任,简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默默地返回戒指内自闭去了。
“你不说点什么吗?大小姐?”长衍看着低头沉默的累累,实在是忍不住了。
半个时辰之前,仲秋翻墙来找累累商量这一次突然事件。结果进来之后,就找了一个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品茶。似乎一切都在无声的指责自己,指责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
到现在,两人一个字也不说。说好的讨论,直接变成了他和仲秋的大眼瞪小眼。这两人是有什么小秘密瞒着自己不说,还是故意耍着自己玩。
“抄完了?”累累还是抬头看向两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门规众多,还有一大半需要努力,明天继续。”仲秋倒是客气地想要给长衍倒茶,结果直接被本人拒绝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那么客套,直接说重点。”长衍听着两人的客套问候,算是了解余厌说的无聊了。
“重拿轻放,你有什么想法?”
“涉及门派内部的事情,可能是想息事宁人。应该很快就会结案了,你们也能下山了。”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件事情是冲着你来的。”
仲秋不说话了,他不敢回答。这件事情,在师傅那里也是模棱两可。他们只说这件事,由自己全权负责,不用操心任何的问题。
很显然,师傅他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而这一次,似乎又是给自己的考验。毕竟自己的心境,已经停滞不前许久了。再不经历点什么事情,只怕自己的修为境界也会受到影响。
“我可以帮你引出凶手。但是想从你身上拿一样东西?”
仲秋的沉默,就代表了他变相地承认了事实。那么现在就是最后引蛇出洞的事情,就看仲秋愿不愿意放手一搏了。
仲秋依旧沉默,他的眼神从面对长衍,转而变成了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这下连长衍都明白了,仲秋其实也能猜到那个人是谁,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我还着急下山领取我的奖金,你可不要耽误我发财。”这下主动权来到了长衍这边。
魔族虽然不喜欢弯弯绕绕的试探,和客套话,但长衍还是听懂了两人之间的暗示。这个凶手他们心中都有了一个人选,只不过这个人选比较复杂,仲秋不敢面对而已。
之后又是一轮沉默,有点耐不住性子的长衍。手中的茶杯直接变成了酒壶,座位也从客厅的桌子变成了门牙子上坐着。
“天色已晚,早点休息。”累累眼看着余厌和狌狌两人就要回来了,既然他无法回答,那么这件事情就暂时想放一下。
反正死的是他的同门师弟,不是她的人,她可是一点都不着急。
“不知慕小姐,有何高见。”仲秋还是在累累起身的瞬间,出声叫住了她。
“顺势而为,让他觉得自己成功了,露出马脚。”
“果然。你也知道了。只有我还在死撑,不愿意承认。”仲秋突然自嘲了一下,似乎正在嘲笑自己的心软。
“我并不知道是谁,晋岚门的浑水我也不想趟。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我更多的是通过线索来判断。宗门的事情我并不清楚,如果不是长衍和我说,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
“你把别人眼中的自己看得太重了。”
累累的一句话,可以说是把仲秋这个首席的面子,全部都给打没有了。听的长衍,那是心里一个开心。
“果然。”仲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累累,她背对着月亮,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的。
就在这一瞬间,累累似乎和自己梦中的那人,重合在了一起。仲秋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抓向这个如梦如幻的人。
“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长衍及时地出现在两人的中间,挡住了仲秋伸过来的手。
“我家大小姐虽然说话直接了一点,但是也是出于好意。在宗门里,你不能总是依仗首席的身份,一直对自己人心软。早晚会酿成大祸的。”
长衍一边语重心长地劝着仲秋,对于案件的结果不要太难过。一边不动声色地,拽着累累的衣服,远离了这个首席。
“是我唐突了。”神智恢复的仲秋,又坐了回去,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失态。
三人又重新坐回了餐桌前,桌上的火炉早已经熄灭了。茶壶中的水,已经冷却没有丝毫的茶香。
这一次仲秋,主动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茶具,将自己带来的茶水,又重新摆了上去。新一轮的品茶再次拉开帷幕,只不过这一次,长衍再也不敢离开累累身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