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全身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欲突破他的身体爆发而出。这具身体原本就是他临时的容器,已经溢满的容器只需要一点点的催化剂,就会出现裂缝,开始崩溃。
在长衍贴心‘帮助’下,陆恩这个容器已经彻底失控了。因为自身无法完全消化掠夺来的能量,此时妖蛊就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正在快速地消融。
“不!我不会失败!不!不应该是这样的!”陆恩的脸上、手上都出现了深深的裂痕。满头的青丝变成了灰白色,裂缝之中出现了无数双眼睛,正在不停地哭泣。
“不是的!为什么!为什么!我马上就要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陆恩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身边的气浪慢慢地淡化了下去。
随着身体内能量不停地泄漏,陆恩从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瞬间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失败的它还在不停地咒骂着,话语中还伴随着几人并不熟知的名字。
累累用手抓了一下长衍的衣领,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怎么了?你身体都这样了,还乱动!有什么事,让小姑娘去,你好好休息。”长衍虽然嘴里不停地唠叨着,但还是轻轻地把累累放在了地上。
没有气力的累累,脚刚落地就踉跄地倒在了长衍的身上。她现在虚弱得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问清楚。
“累累姐,你都这样了,有什么事就我来!”曾玉心疼的看着,虚弱的好像纸片的累累。感觉现在随随便便一阵风刮来,就能把她吹走。
累累摇摇头,左手轻轻地扯着长衍的衣角,示意他带自己往前走。
跌落在地上的陆恩蜷缩在一起,好像回归母亲怀抱的胎儿,白色的秀发似衣服一般包裹着它。累累蹲下身,凑到它的耳边,想要听清楚它说的每一个字。
“你为什么会知道轩辕阁?”刚才陆恩类似自言自语的话语之中,听到了让累累心疼的名字。它是妖蛊,是一个魔族,怎么可能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宗门?
“不够,还不够,死得不够。”陆恩说了一句累累听不懂的话,也算透露出一条线索,她默默地记了下来。
“真正的陆恩,在哪里?”
“他去门那边了,再也回不来了!哈哈哈哈哈哈!”油尽灯枯的陆恩,笑声戛然而止,化为白色的灰烬消失在空气中。
累累对于陆恩的回答一知半解,也不太明白它的意思。至于真正的陆恩,妖蛊又岂会放过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自己都不会留着,别说是以欲望为能量的妖蛊了。
伴随着妖蛊的死亡,洞府内那种奇异的味道也渐渐消散。狌狌他们点燃的白烟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倒是鲜花清新的味道开始在洞府内飘散,闻着让人神清气爽。
“总算是结束了,神族应该会回来收拾剩下的烂摊子。新的山神也会从山林之中诞生,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情。”长衍收起手中的横刀,毫不避讳的将累累抱了起来。
“喂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想干嘛?”急得曾玉直接上手想要把累累拽过来。
“她现在很虚弱,你再动手动脚的,可就真的救不活了。”长衍侧身躲过了曾玉的手,如果是别人,只怕早就已经被他一脚踹开。
“你!”曾玉急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着地上即将醒来的散修们,又担心累累的声誉。“反正就是不行,女孩子家的声誉很重要的。”
“快点走,别人就不知道了。我的病人我会负责到底,让开。”长衍明白曾玉的担忧,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尽快离开这里。
累累已经开始意识模糊,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在谁的怀里。只是觉得两人吵得她头疼,难受的不行。
“吵。”累累轻如蚊子叫的声响,直接让两人闭嘴。
两人紧张地看着怀中的病人,下一秒累累直接失去意识,晕倒在长衍的怀抱中。急得两人不再说什么,朝着灯亮的地方快速前行。
妖蛊死后,迷宫也变得透亮起来。三人站在高处,远远就能看见出入口两边的灯光。
意识之海内,平静的海面上,漂泊着一艘小船。
‘宿主,起来干活了!’小黑球拼命的煽动着自己的小翅膀,呼唤着睡着的累累。
“有事?”累累没有睁开眼,只是翻身继续闭目养神。
这一次行动导致原本就身体虚弱的累累,修为被打回了原点,又打回到练气期。现在的她正在享受难得的静谧,逃避着那个让人头疼的救命恩人。
‘宿主,帮助救命恩人解决南山困境,亲密度+3。目前任务进度5\/100,请再接再厉。’
“嗯。”累累继续敷衍着系统,对于这个任务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不觉得任务进度太慢了?’系统委婉的提醒累累,这次的任务完成度有点低。
“马上。”她也不是贪图享受之人,伸个懒腰开始回归现实。
累累其实自己也明白,这一次的任务进度慢了一点。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在长衍面前,装温柔她就想吐。至少目前来说,她已经劝服自己,先从队友发展开始,之后的关系走一步看一步。
“我就知道你是个庸医!累累姐怎么还不醒?”
“有本事你来,来来!”
“哼,让我带回清云门,早就已经治好了!”
“你确定,你们门派能让一个小妖随意进出?”
累累听着两人的争吵,还是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睛。长衍一个人就够吵了,再加上曾玉这个活泼的小姑娘,累累觉得自己的头又疼了几分。
“醒了,醒了!”再长衍那里吃瘪的曾玉,第一个发现床上的人醒了过来。
“还质疑我的医术,开玩笑。”长衍嘴上得意的不行,心中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也算是落下来了。
“累累姐,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曾玉紧紧地握着累累的手,笑容灿烂。
“水。”累累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长衍,睡了那么多天,她的确是渴了。
“你就使唤我,曾玉那么大个人就在你边上,你怎么不使唤她!”
“那是累累姐心疼我。”看着长衍端茶倒水,曾玉一脸自豪地嘚瑟。
一杯清水顺着嗓子滑落,干枯的身体总算得到了解放。轻微的药香从杯中传来,累累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