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安静了不少,累累的耳边也总算是安静了一点。现在她最头疼的就是长衍的下落,她进宫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
别说是线索了,她连这个皇宫布局都还没有弄明白。现在她每天都是小心翼翼地,连宫殿都不敢进去了。生怕在那个看不见的角落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暗卫,自己就麻烦了。
“难道,那天进宫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长衍?还是我真的要去大皇子宫殿试探一番?”
累累不是很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虽然大皇子在外参加比赛,可是如果他是主谋,那自己去不就是自投罗网。
累累惆怅于自己把进宫调查想得简单了,之前自己没有做好详细的功课就来了。宫内没有内应,她就好像瞎子一样,两眼一抹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累累看着满天的繁星,现在她的问号都快赶上那些星星了。没有任何助力的累累,在皇宫之中可谓是寸步难行。
“狌狌还说,往宫里塞人难。基本上每个独立的宫殿,都有暗卫。怎么会难!哪里难了!”
累累并不知道,狌狌所谓的难是什么意思。基本上,累累在宫中看守的暗卫,都是魔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来允许在眼皮子底下活动的。
可以说,整个皇宫内的暗卫,都在魔皇的股掌之中。而长衍和狌狌是真正地做到了,魔皇不知情的情况下,塞了自己人进来。
这些来之不易的成果,自然是要好好地保护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使用。
这几日累累还在盘算暗卫的事情,她已经开始计划抓一个暗卫过来,直接抽取记忆算了。结果后宫当晚就发生了一件事情,乐师府一下子就戒严了。
晚上,累累刚刚换下夜行衣,准备躺下休息。就听见外面的院子吵吵闹闹的,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假装自己刚刚被吵醒,披着外袍来到门口,好奇地看着冲进来的侍卫。只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暴露了,侍卫来抓人了。
“禁军办案,所有人集合。禁军办案,所有人集合!”一个穿着轻甲的侍卫,不停地敲打着房门,催促着所有人出来集合。
“禁军办案,所有人集合!”一个侍卫跑到她们面前的时候,凶狠地说了一句。手指指着几人的脸,示意她们乖乖听话。
“唉,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忍不住寂寞,被抓了。”同行的三人似乎见怪不怪了,拿着披风就往外面走去。
在宫中,尤其是巡查乐师府的事情,基本上和忍不住寂寞有关。只怕今晚,又有人要倒霉了。
累累站在队伍的边边,看着原来进宫的三十人。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出现了缺口。果然都是抱着目的而来,也难怪那些皇子会这样对待自己。
“经人检举,乐师府内有人在冷宫私会,损害皇族名誉。”为首的禁军队长,站在众人面前说着他们来的目的。
他的眼睛好像鹰一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急不慢地开口,似乎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现在,你自己出来,还能安全出宫。”禁军队长的声音洪亮,确保每一个字都能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等到被我们抓出来,就会以宫规处置。我数到三……”
很显然,队伍中的大多数乐师,都是有过私会的行径。所有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这一次的事情,不一定就是自己,所以没有人愿意自己主动站出来。
众人低着头,没有说话,等待着这件事的结束。谁也不清楚,禁军的队长是真的清楚,还是只是为了诈一下他们。
禁军队长并没有马上开始数数字,只见他左手握着剑柄,开始绕着她们这群人开始走。他每经过一个地方,那里的乐师就会不自觉地倾斜身体,表现恐惧地远离他。
“穆小雨?”禁军队长,看到了站在队伍边的累累。
最近身为话题中心大名鼎鼎的穆乐师,他自然认得。关于她的传言什么样的都有,最多的还是有关于她周旋于两位皇子之间的事情。
累累她一如传言般的低下头,双脚就好像被钉在了那里,一动不动。即使自己慢慢地走了过去,她也没有露出任何的小动作。
如果不是累累还有呼吸,禁军队长差点以为,自己眼前站的是一棵树。
禁军队长的疑惑,周围几人都听见了。乐师抬头,看着走来的禁军队长,脸上神情复杂。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认为,累累和这个队长相熟,绝对不能招惹。
一圈已经走完了,队伍之中没有人站出来承认。禁军队长并不意外,他知道这里所有人的踪迹,自然明白她们不会傻到自己站出来承认。
“去,抓起来。”他也不废话,指挥手下把队伍中的人带出来,他们这一次的目标只有一个。剩下别的小心思和私会的乐师,他就当作没有看见。
“大人,不是我!”被抓的乐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向禁军。
只可惜这些禁军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任由女子的哭喊,还是把人带走了。
禁军队长看了一眼队伍中的乐师,他知道那些人和什么贵人在私会,知道她们手底下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倒是那个乖巧的穆小雨,变成了她们其中的异类。
“俞公公打扰了。”他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累累的方向,带着禁军队伍离开了。
“解散!”俞公公挥挥手,示意她们不要在这里看热闹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女孩的哭声,在离开了乐师府之后,就消失了。她们不敢多想,生怕下一个厄运就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累累看着女孩离开的方向,确切的是看向禁军队长离开的方向。他刚才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周围那些人的神情,她都看到了。
她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试探自己。
“走了。”俞公公来到累累身边,让她快点进去。
这种事情,怎么算也算不到她头上。俞公公在宫内生活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也知道禁军来的目的。在他们面前一切侥幸心理都是无用的,宫中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俞公公,辛苦了。”累累行礼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内。
被抓走的女乐师她见过,就是冷宫中和那个皇子来回推搡的女人。之前她又去过那个冷宫几次,但是再无两人的身影,连暗卫都不见了。
之后累累自己也搜索过冷宫,和那个暗卫说的一样,什么线索也没有。全是破败的房间,和疯疯癫癫的人。
第二天禁军就在门口派了两个人站岗,看上去像是要严查的样子。但是乐师府的后门,还是一样地来去自如。
这个样子装的,也不知道是装给谁看的。门面功夫做得很是漂亮,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了这些乐师。
累累坐在院子之中,还在调整自己的月琴。原本她是想着低调度过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就变成了所有乐师讨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