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陈旧的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吓得女乐师愣了一下。院内一地的枯叶无人打扫,踩在上面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女乐师壮着胆子,快步朝冷宫内走去。拐过大厅,来到了边角上的一间厢房。
厢房的门同样也是虚掩着,似乎正在等待着客人的到来。乐师见状,开心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
“殿下,殿下。”女乐师轻声地喊着,特意压低了声音。
她并不着急进屋,保留着自己最后的矜持,试探性地朝着屋内叫唤。
一只手从门后伸出来,拽住了女乐师的衣角。一声娇嗔响起,女乐师摔进了厢房之内。
“让我好等。”男子的声音响起,听上去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累累忍着恶心,靠近厢房偷听。这两个人地点倒是选得不错,冷宫的恐怖传说,导致这里长年没有生灵来往。也就变成了各种阴暗之事的汇集地。
“殿下,你是真心的?”乐师娇嗔着推搡着,捂住了男人急切的嘴。
“当然。我可是顶着大不敬的罪名,来和你相见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男子握住乐师柔软的手,轻轻地啄了一口。
“那殿下,我什么时候能搬进你的宫殿。”女乐师也不傻,没有得到承诺的事情,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等月底你出宫的时候,我就派人来接你。”男子急不可耐地想要亲过去。
女乐师,半推半就地让男人亲了上来。眼看着男子的手就要伸进衣服里。女乐师,猛地一下推开了男子,眼含泪水地看着眼前地男人。
“殿下,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随随便便地女子吗?”女乐师脸上很快就落下了大颗大颗地眼泪,神情哀怨的看着男子。
好事被打断了,男子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看着美人在自己眼前掉眼泪,男子收起了自己地脾气,握住了乐师的手。
“怎么会呢,别伤心了,都变成小花猫了。”男子收敛了眼中的色欲,一下子变得深情起来。
“殿下。”乐师,感动地扑进了男子地怀抱之中。
此刻的男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欲望。声音也恢复到了正常地音色,听上去沉稳了不少。
两人在屋里来来往往地推搡一番之后,女乐师就离开了。累累原本期待地春宫也没有上演,两人仿佛一对偷偷约会地小情侣,单纯地诉说着,内心地思念。
女乐师前脚刚走,一个人影就从树上跳了下来,跪在了厢房前。
“晦气。”男子从厢房中走了出来,拍拍身上地灰尘。黑着脸,不爽地看着冷宫门口。
“需要处理吗?”
“不用,这种猎物不多见。用来打发时间,也挺不错。”
“事情办地的怎么样了?”仅仅几句话地功夫,男子脸上神情就恢复到了正常。看来变脸,也是宫中必备地技能之一。
“没有找到。”
“冷宫内全部都找过了?连个密室都没有?”
“属下无能。这些天属下把整个冷宫都翻过来了,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难道真的是大哥把四哥藏起来了?母妃也真是的,一个不受宠的混血,能有什么能耐!非要我调查他的踪迹!”
“今晚属下,会留守冷宫,再仔细地翻找一遍。”
“难道,我大哥宫殿里真的有什么密室、地道之类的?”男子看着冷宫自言自语了几句,最后还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今晚如果冷宫内还没有消息,就转移下一个地点。”
“是。”
人影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之中,男子走进厢房内,从窗户翻了出去。越过墙头,朝着皇宫的另一边走去。
躲在暗处的累累,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好在吃过一次亏,累累多留了一下心眼。用潜伏符咒,溜进了冷宫内。
不然,那个隐藏起来的暗卫,一定会对自己出手。
“还有人,对长衍的行踪感兴趣?为什么?”累累并不认识这个男子,无法推断他和大皇子,以及长衍的关系。
他们中间或许存在某种利益关系,一切都不得而知。
“他是不受宠的皇子,兄弟之间的关系也是极其地恶劣。这个皇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也要打听长衍的踪迹?”
累累被问号所包围。她还没有搞清楚皇宫内的事情,现在又来了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怎么会变得如此的烦琐。
第二天,累累再次被带到了皇子的宫殿。这一次她从宫人的口中得知,邀请她演奏的是九皇子,白贵妃的儿子。
累累原本还以为,他会因为自己昨天的倔强和木讷,而生气。当时公公来找自己的时候,她还愣了一下。
“公公,你说皇子会不会记仇?”累累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公公说流程以外的话。
“穆乐师,皇宫内不可妄议贵人。”公公依旧是不咸不淡的一句。
“也不知道,巅峰赛的情况怎么样了?”累累抬头看着天空上,飞过的大雁。
她很少在白天的时候抬头,所以很少看到宫殿的天空。倒是没有想到,天空上还有飞鸟。
走在前面的公公似乎察觉到了,累累的停留。回头发现,她正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上,成群的大雁正在迁徙。
她的五官很精致,抬头的时候侧颜线条很明显。干净白皙的脸庞,没有涂抹任何的胭脂水粉。长长的眼睫毛,配上黑色的眼球。
有那么一瞬间,三位公公觉得,累累比皇宫内的任何贵人都要好看。
“抱歉,失礼了。”察觉到自己被围观了,累累马上低下头道歉。
三位公公收敛自己的神情,继续在前面带路。此时三人的内心都出现了动摇,没有想到到了他们这个份上,还能被美色动摇。
这一次累累被请到了一间书房门口,依旧是上次那位宫人。他推开门,示意累累自己进去,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
累累有些犹豫,看着房间内站在她面前的侍女。屋内传来了熏香,和皇子身上的一模一样,她犹豫了。
“殿下,恕民女不能进屋演奏了。”累累抱着月琴,又一次地跪在了门口。
自己进了书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他要报复自己,为了不暴露自己,她还要挨揍。但是如果他有别的想法,自己进去之后也不能动手。
皇子的书房内,没有人知道里面放着什么。她可不想在日后,变成一个被追杀的理由。
侍女没有动,转头看向了屋内,似乎得到了皇子的指示。
“搬张椅子给穆乐师。”
这一次没有强求,给了累累一张椅子,允许了她在门外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