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大概是过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家的。
一进门便看到熟悉的鞋子被随意扔在玄关处,便知道秋本千鹤已经回来了。
琴酒用脚尖把鞋子往里踢了踢,让它们看起来不那么碍眼,不由心里嘀咕,这女人怎么回来了也没给他发消息?
他环视了一周没发现她的踪迹,穿过空旷的客厅,就在这时,他看到从洗浴间透出的一抹柔和光线,和一阵稀稀落落的水声。
——是在洗澡吗?
琴酒站在洗浴室外,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他抬起头敲了敲洗浴室的门,“吃过了吗?”
“……”
然而里面罕见的没有任何回应。
可能是没听见。
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转身去了厨房,准备一些吃的。
几天不在家,冰箱里东西大概都被保洁阿姨按照惯例清理过了,只剩下一些零碎的食材和饮料。
没有什么可以发挥的空间,不如点外卖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卖还没有送至,但洗浴室里的人也还一直没有出现。
琴酒几乎是跑着冲向洗浴室,万幸的是,门没有被反锁,他几乎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去踹门了。
他打开门,里面水汽氤氲,一片朦胧之中,他隐约看到了淋浴间的轮廓,有一个人好像蹲在地上的样子。
琴酒沉着脸,快步上前打开了那扇玻璃门。
秋本千鹤低垂着头,任由水洒淋在自己身上,她听到声响后这才有了些许反应。
琴酒把淋浴的水龙头关了,转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撤下一条柔软的毛巾,披在秋本千鹤湿漉漉的身上,随后琴酒蹲下身,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强行把她的脸抬起来跟自己对视,“嗯?在这里做什么?”
秋本千鹤被热蒸汽熏得脸色微红,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迷茫,“我就是……脑子有点乱。”
琴酒嘴巴绷得死直,“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嗯?”
琴酒拦腰把她抱起,离开了洗浴间往卧室走去。
一踏出浴室,冷空气扑面而来,秋本千鹤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缩在胸前。
但琴酒却以为是另一种意思。
秋本千鹤摇了摇头,但双手下意识地勾住了琴酒的脖子,往他怀里挤了挤,“冷……”
……
这种突然的寒冷,很快被逐渐升温的情愫给取而代之。
毛巾被随意的扔在了床上,而秋本千鹤的头此时正无力的垂在琴酒肩上,整个人在他身上一颤一颤的,说不出任何话。
未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滴从琴酒脖子上划到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了那微弱的颤抖,她才有了喘息的机会,没力气的贴在琴酒怀中喘气,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指尖戳着那结实有力的胸肌。
琴酒单手捏住她的手,“嗯?清醒过来了?”他的声音里还有没散去的情热。
“嗯。”秋本千鹤声音闷闷的,仿佛还是累的,她主动将自己的手指与琴酒的十指紧紧相扣,“你……以后都不可以甩开我……”
琴酒感觉她的反常肯定是跟别人有关,他急切问道,“你刚从贝尔摩德那女人那回来的,还是从boSS……”
秋本千鹤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莎朗那里睡了一觉,然后就回来了。我……我不想去找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她跟你说什么了?”
秋本千鹤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忆着与莎朗的对话内容,“嗯……关于人的劣根性?”
还是不太确定的疑问句。
“这算什么话题。”琴酒嘴上嗤之以鼻,行动上还搂着秋本千鹤起身,把半垂挂在床边的毛巾扔在秋本千鹤头上,扶着她起来给她擦拭未干的头发。
“所以我脑子有点乱……”
结果整得仿佛失恋了一样,琴酒直接给她表演一个热恋是怎么过的。
人就老实了。
琴酒捏了下她的腰,“那再来一次?”
“妈,节制点。而且你都没洗澡……我强烈谴责你。”
说笑间,琴酒一把将秋本千鹤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走向浴室。“那再去洗一下。”
……体力太好的老男人真的很难应付。
…………
“所以我闺女不来了是吗?莎朗这孩子不是说安娜晚上会过来的嘛??怎么还不来啊呜呜呜!!”乌丸莲耶坐在豪华而空旷的客厅里,手里握着那部已经被拉黑打不出去的手机痛哭流涕,“这都几点了!!!”
波拉斯:老爷!其实可以用我的手机打!
五分钟后。
没人接,就是没人接。
波拉斯再次善意提醒,“那要不,给琴酒打个电话?”
“滚。”
此时琴酒的手机里早就有N通外卖小哥的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