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人闻言拿出另外几本册子:“不知公子,对铺面可还有其他要求?”
谢薇想了下:“位置好,人流多,比较好赁出去就行。”
张牙人想了下:“咱们府城比较繁华的街道,莫过于......”
说着,他迅速翻找出几页给谢薇看。
谢薇接过册子快速浏览了一遍。
与刚才记录的土地的铺子不同。
这上面只记录了铺子的位置,面积和价格。
不愧是府城啊,这铺面的价格比县城的铺子高了一倍不止。
位置好一些,则更贵一些。
谢薇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去年一整年赚的钱,也只够地段好的,和富安县南市食肆一般大小的铺子,两间半。
看看时间,也快到晌午了。
“先这样吧,晌午我还有其他安排,下午方便的话,张牙人可否带我们兄弟二人去看看这些铺子。”
张牙人闻言,脸色未变:“好,公子什么有空直接过来就成”。
小糖知道这是要去吃大餐了,开心拉着谢薇离开。
张牙人把人送至门口,待人离开了,才折返回来。
刚才一直在旁伺候茶水的少年,不解道:“舅舅,刚才那两个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有钱人,你怎么还跟他废话那么久啊?”
也不怪外甥这么说。
别看刚才那小公子,乍一看穿的还可以。
但仔细一看,那衣服的料子也就一般,。
另外两人除了人手把扇子外,其他的配饰是一点儿都没有。更不要说玉器和宝石了。
两人的行头加起来,也不超过五两银子,
只能说是家里比较宽裕,要说买上百亩的土地,买府城的铺子,确实不大可能。
但,他却严肃的看着外甥:“贺然,我不止一次告诉你了吧,不可以貌取人。
而且,就算他们今日买不起,你又怎知他们明年今日,后年今日依旧买不起。
咱们好好招呼他们,给他们留个好印象,一旦他们真的有置业需求时,自然第一个想到咱们如意牙行。”
贺然闻言,低下头:“舅舅,我错了。我就是看他们年纪小,怕他们做不了主,没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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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周府
周于彦拿起一件外裳,往身上比划了一下:“小翠,你看爷穿这件怎么样?”
被叫小翠的是个圆脸,长得很喜庆的小丫头,看了看满床的衣服。
强扯出一个笑容,不耐烦道:“咱们爷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周于彦却仿佛没听见,对着镜子摇摇头看了又看:“不好看。”
“这季的新衣,还没送来吗?”
小翠立即从床上的一堆衣物里翻找出两身衣服:“这是前几天送来的,您都试过了,不满意。还有两身针线房还在赶制。”
周于彦看了那身衣服,不自觉的和那日在街上匆匆一瞥,谢薇身上穿的月白月衣服比较。
“没有颜色亮堂一点儿的吗?比如月白色的?”
小翠惊讶的看着他:“爷,你打小就不喜欢偏白的颜色,说那是亖......”
周于彦不满瞥了小翠一眼:“还不许爷转性啊!我记得我三叔,平日里就喜欢偏白色的衣服。
你去针线房看看,我三叔这季的衣服,有没有月白色的......”
“爷~,就算有,那也是三老爷。”
“哎呀,我能不知道吗?我怎么说也是他嫡亲的大侄子,跟他借件衣服来穿穿怎么了?”
小翠:......
儿子院子里的动静,周母早就得了消息。
尤其是昨晚酒楼的刘掌柜,还给她递了消息。
“那位姑娘是叫......谢薇吧。”
李嬷嬷闻言,笑道:“就是这个名字。”
“您总说公子没开窍,我看这不是挺紧张这谢家姑娘的。”
周母皱起眉头:“我叫你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闻言,李嬷嬷收敛了脸上的笑:“这位谢家姑娘,是打北边儿逃荒来的冀州,在富安县......”
越听周母眉头皱的越紧,若是个闺秀,哪怕家里条件差点儿,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一个抛头露面的农女,怎么能配得上他儿子?
见周母脸色越发的不好了。
李嬷嬷建议道:“若公子当真喜欢那姑娘。待公子把江家小姐娶进门后,把她纳进门就是了。”
“左右是个妾,夫人犯不着搁这儿,自个生闷气。”
闻言,周母没说话,似在考虑李嬷嬷的建议。
就在这时,有丫头回禀:“夫人,针线房的肖嬷嬷来了。”
周母闻言,让小丫头把人领了进来。
肖嬷嬷:“见过夫人。”
周母道:“什么事儿。”
“夫人,大公子让小翠去针线房要三老爷的衣服。
但三老爷和三夫人一早就去寺里拜菩萨去了,没在家。针线房不敢做主。
所以,来问夫人您的意思。”
周母不解:“彦儿这季的衣服还没做好吗?”
“已经做好两身送过去了。还有两身正在赶制。”
闻言,周母更加疑惑了。
三弟比彦儿胖许多,他的衣服,彦儿也撑不起来啊。
“小翠那丫头,可有说为什么?”
肖嬷嬷道:“小翠说,大公子突然想穿月白色的衣服。刚好,三老爷有件月白色的衣服,马上就要做好了。”
周母自是知道自家儿子,不喜欢白色的衣服,月白色亦然。
自然也想到儿子如此反常,多半与那叫谢薇的姑娘脱不了干系。
心里消的火气,又盛了几分。
对肖嬷嬷道:“你去告诉他,那衣服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肖嬷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总归是得了夫人的话,按夫人的吩咐办事就好。
周母见肖嬷嬷离开后,对李嬷嬷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为了那么个抛头露脸的......居然想强要他三叔的衣服,成何体统!”
李嬷嬷给周母倒了杯茶:“夫人消消气,公子这是一时被女色所惑,等他明白过来,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