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小饶谢过之后,将剩下几个睡得睡眼朦胧的孩子叫醒,一起离开寺庙往镇上而去。
镇上论起繁华,自然比不过京城,但是街上的小吃着实不少,像冻米肉丸、荷包胙、灯盏馃等,都是京城没有的。
普通人家的孩子到街上,少不得要买点小玩意玩,可小灵瑞倒是好,一心往吃的里头扎,狐小饶也不好让她一个人,于是所有人都只好陪着小灵瑞吃!吃!吃!
开始苏培盛担心街上的吃食不干净,还劝着,后来被小灵瑞买来的一样又一样美味掳获,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转了一圈下来,还没到午膳的时间,孩子们的小肚子一个个都吃得滚圆。
狐小饶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小灵瑞还要买油条包麻糍,忙拦了下来:“现在都吃不下了,咱们下次来再买,可好?”
“灵瑞不是买来自己吃的,灵瑞要把油条包麻糍带回京城给阿玛还有大姐吃。”小灵瑞脆生生地道。
狐小饶一愣,欣慰道,“真是个乖孩子!你阿玛和大姐没白疼你!不过回京路途遥远,等你回去,油条包麻糍恐怕也该坏了,倒不是你买些能放得住的。”
小灵瑞一想狐小饶说得有礼,便拉着欣然往旁边卖小挂件的摊子跑去了,小弘晖不急不缓地跟上。
小星星和小春天毕竟还小,有了小半天已经走不动了,狐小饶让苏培盛跟紧了小灵瑞他们,自己则带着小弘盼三个去了旁边的茶楼,找了一个空座歇歇脚。
这间茶楼不大,装潢也很普通,虽然属于镇中心地带,外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是店内却生意萧条,仅有三五个人坐在其中。
狐小饶开始还不太明白原因,等茶水上来之后,她粗粗的一品,便知道原因何在了。
茶算得上好茶,可这茶艺简直不敢恭维,连她府里头后提拔上来的大丫鬟诗儿的手艺都不如,偏偏一壶还不便宜,这样做生意,有人来才是怪事。
狐小饶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茶不敢喝,她顶多少喝两口也就是了,可是她正巧听邻桌的人在说这间茶铺准备要盘出去,却还提出了一大堆的要求。
不满足要求的,店家给多少银子都不卖,惹得本来对这间店铺有兴趣的人望而却步,现在只能在这里赔本赚吆喝。
狐小饶心思一转,小弘时和小弘昀要留在五台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这里没有人照顾着,她总是不放心,寺庙里不能安插人,但是镇上完全可以啊,到时候让人有空的时候多去看看他们也是可以的。
狐小饶将店小二叫来,问道:“不知店家卖店铺有何要求?”
店小二是个十三、四岁相貌白皙的少年,见狐小饶带了几个孩子来这里吃茶,虽然觉得她不像是能盘下这家店的,但还是很痛快地回答:“少爷说这家店是李家的祖业,他虽不善经营,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祖宗的辛苦付之东流,所以无论是谁盘下这家店,都必须还做茶楼生意,牌匾也不能换,这是其一。
其二,店盘出去之后,茶楼往后的利少爷必须要占二分。
其三,后院有三间屋子,那是夫人从前常住的地方,买家不能动一丝一毫,不算在此次买卖之内。”
这样的话店小二前段时间一天要说上好几遍,此时说得也格外清晰利落。
“既然是祖业,你家少爷为何要卖?”狐小饶问道。
店小二提起这个,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去:“夫人去年生了一场大病,花了许多的银子,可仍旧不见痊愈,少爷也是被逼无奈,这才打起了这间茶楼的主意!”
狐小饶放下在手中转着的茶杯:“不知你家夫人何在?”
店小二不知道狐小饶为何突然问起他家夫人,十分老实的道:“老夫人病重,不见外客!”
“我粗通一些医术,说不准能治得了你家夫人的病。”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图,既然遇上了,这也是一种缘分,狐小饶能帮上一把,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店小二见狐小饶年岁不大,和传说中仙风道骨的神医一点都不像,对狐小饶表示严重怀疑。
不过他家少爷近两年来将五台山以及周边的大夫都寻遍了,都无一能治好夫人的病,此时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的家夫人的病不便见人,能否只夫人一人前去?”店小二和狐小饶商量道。
狐小饶这次出来转,除了身边明面上跟着的人之外,暗处还有不少人保护着,狐小饶倒是不担心孩子们的安危。
于是狐小饶让孩子们继续留在这里吃茶,一会儿好和小灵瑞等人汇合,她则跟着店小二去了后院。
等到了屋子前,店小二将狐小饶交给了一个年约四十左右,身穿灰布衫的妇人,他继续去外面招待客人。
“老妇姓周,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女大夫请!”周婆子态度温和地道。
狐小饶进了屋子,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她深吸两口气,隐约能辨认得出里面有哪些草药。
她再观察屋子,见屋子并不大,也就有十来平方的模样,里面的摆设虽然不多,却很干净有格调,可见这位李夫人也是个有些见识的。
床上的李夫人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用手帕捂着嘴道:“咳咳……不……不用再找……咳咳……大夫了!”
周婆子赶紧上前两步,给李夫人顺了顺背,劝道:“你别说话!仔细着身子!”
狐小饶和李夫人见了礼,趁着这个功夫仔细观察李夫人的言谈举止,偶然撇见李夫人手帕上的一抹红色,狐小饶面不动声色,心里暗暗记下。
狐小饶也不废话,伸手探在李夫人的脉上。
少顷,狐小饶将手放下,问道:“李夫人平日里可有上腹部不适、恶心呕吐等症状?”
周婆子点头:“夫人这个症状大约从去年三月就开始了,当时没怎么在意,只当是吃坏了肚子,谁知道……”
狐小饶点头表示理解,继续问道:“夫人呕出的血液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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