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了变化,回去还是要跟大家仔细商讨冷家之事,冷世骄背后之人的实力强劲,至此,自己这几个人复仇成功的机会愈加渺茫。
冷世欢并不知道张文彻所想,他如今的眼里只有冷遇康,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后来又一气辅佐其成为家主的自家孩子,现在变成了什么都不记得的莽汉,属实叫人心酸。
叹息了一阵之后,他转头了看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正在沉思的张文彻,心思百转,这小子倒是叫人好奇的很,冷倾月成了他的妻子,而其老丈人,竟然也跟着他,想着想着,他忽然意识到,这也太巧合了吧。
若是二人神志正常,也就罢了,女婿养着老丈人,天经地义,关键是,冷世欢很清楚,父女俩都没有原先的记忆,他们自己都无法相认,怎么会这么巧,都被眼前这个小白脸给遇着了,并且还都带在身边。
“小子,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越想越不对,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眼前这个小白脸肯定对自己有所隐瞒,遂开口直接询问起来。
一直在旁边考虑下一步计划的张文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惊醒,他恍然间侧过脸,看着冷世欢:
“前辈,我是外地人,之前不是说了吗?”
这话一出,冷世欢的老脸铁青,这人特么不仅模样粗犷,看起来,文化水平还很有限......
两人又掰扯了几句之后,张文彻才完全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既然前辈这样问,想来也看出了些什么,晚辈就不隐瞒了,其实,冷倾月已经恢复了神志。”
听说冷倾月清明了,冷世欢先是有些错愕,随后急忙伸手抓住张文彻的胳膊,急切的问道:
“真的吗?也就是说,其实还有办法将他们的记忆恢复起来。”
张文彻将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可把冷世欢给激动坏了,他昏黄的老眼中,有泪花涌动,原本那颗早已经死了的心,此刻似乎又活了过来。
“前辈莫要激动,这记忆的恢复对咱们现在来说不难,重要的是,要先把当初被流放的嫡系子弟和亲眷们找齐。”
刚才他思索了许久,最终觉得,以几人如今的实力,对付冷世骄身后之人,只怕是以卵击石,所以,当务之急应该先把嫡系一脉的人找齐,再恢复他们的神志和记忆,至于说是否要报仇,到时候再说,毕竟,实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去复仇,等于是去送死。
而冷家嫡系一脉都健在,记忆复原,完全可以找一个地方暂时隐居,待将来有能力,有机会的时候,再复仇不迟,就像现在生活在春城国的程家人一样。
对于张文彻的这个建议,冷世欢也觉得很有道理,他深吸几口气之后,冷静下来才开口道:
“冷世骄一脉,对于流放之地极为谨慎,守口如瓶,再加上当初我在冷家,已经被软禁,消息闭塞,确实没法给你提供信息,后来又心灰意冷,直到如今。”
他扼腕一叹,内里包含着无尽唏嘘,又接着道:
“既然现在事情有了转机,我必会尽全力去打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双管齐下,相信总会有所收获。”
“前辈说的是,这样吧,您这两天好好想想,与冷家有密切关联的一些小势力,包括北域周边中等国家的也在内,汇总一下,我们可以一一去查探。”
张文彻想的明白,冷倾月和冷遇康出现的地方,都是冷家掌控的,身居偏僻地域的小势力所在,顺着这个方向去找,肯定还会有所收获。
冷世欢当然没有异议,就这样,双方分别,各自行事,至于村子里的另一名曾经在冷家效力过的人,冷世欢也告知他们,那是冷家派来,专门看管自己的,所以,两人便没再继续滞留此地,而是嘱咐老人家照顾好自己,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村子。
回去的路上,冷遇康一言不发,刚才张文彻与冷世欢的交谈,他就在旁边,所有的事情,也都听得清楚,虽然冷家对现在的他来说很陌生,可双方的谈话没避讳自己,尤其是冷世欢,一会儿叫自己遇康,一会儿又喊自己家主,他心理也起了不小的波澜。
难道自己真的失忆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个冷家的什么狗屁家主?
说实话,他可不想当家主,要管那么一大摊子的事,还有那么些不着调的人,哪里有如今这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来的逍遥快活。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张文彻停下脚步,看着他,笑着道:
“前辈这是怎么了?有心事了?”
“嗯。”
冷遇康板着脸,一副不乐意的模样。
张文彻哪里会知道他之所想,只当是刚才突然接收了不少的信息,被冷世骄那伙人给气的,遂安慰道:
“放心吧,总有一天,咱们会为您和嫡系一脉复仇,到时候,您恢复了记忆,还是家主!”
本以为自己的这番豪言壮语,能够鼓励到冷遇康,让他心里的压力减缓,却不想,这老头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越发铁青,闷着头直接走在了前面。
张文彻愣住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老头怎么这么难哄呢!
冷遇康之所以生气,除了不喜欢成为那个狗屁家主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刚才,那两人在对话的时候,提到了自己一直以为是二太太的冷倾月,而他们非说那是自己的女儿。
有了当父亲的代入感,此时再看张文彻这个“女婿”就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尤其是,年纪轻轻就娶了两个老婆,单凭这一点,在他冷遇康这里,便过不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