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荔荔笑着点头:“不愧是刘守卫,只是不知道,这最后一轮,谁会胜?”
最后一轮,是分队比试时,赢了的甲和输了的丙组队,对阵那输了的乙和赢了的丁。
由于选人时甲乙两队实力相差悬殊,最后依旧是刘成所在的队赢了比赛,不过,相比起前两场的轻松,这最后一场,他们却是略费了些力。
不过好歹赢了,由他所在的队伍三轮都赢了。刘成显然有些得意忘形,喘着气走过去便搭上了余荔荔的肩:“咋说,余大人,我刘某可不是弱不禁风的京卫军。”
某位过往的萧京卫军:……
斜着眼看了一下他搭自己肩上的手,余荔荔笑眯眯:“刘守卫厉害,甲小分队大家也都当赏,过会儿我就让小贝把给大家准备的银两分发下去。”
说着让人把银两抬了上来,众人看着那一排排银子皆是红了眼,只留刘成他们甲队志得意满。
不过……
不久前的穆行重,悲痛欲绝:这些都是我的私库啊阿荔……
不久前的余某荔,沾沾自喜:你有私库?说好了我管账的!
这些不提,回到场上:
“不过……”余荔荔说的纠结。
“怎么?”
“我倒觉得大伙儿看的意犹未尽,不知道愿不愿意再来一场啊?”
一旁的小贝和郑果等人忙起哄:“再来一场再来一场!”
“这有什么,来就来。”刘成一摆手,便重新走了下去,“这最后一场,大人说怎么来?”
“这几个都对试完了……”余荔荔假意思索着,随后抬首问刘成,“你想怎么来?”
“都比过了,那不如我们守卫跟死丁他们比一场吧。”刘成此刻正在兴头上,便自觉步入了余某人的“圈套”。
余荔荔假装想了想,点头:“那便辛苦刘守卫了,不过刚刚说好了的,这最后一场,不计入奖励,只是大家玩乐就好。”
刘成大笑道:“成,这有什么的,余大人客气。”
随后……
惨败。
喊了开始后,外围众人刚喊了四五声“加油”,守卫这队便被生拉硬拽了过去。
……
听着众人嘘声一片,那刘成不服输,不由得急红了脸:“刚刚我们还没准备好,再来一局!”
结果自然没分别。
“还要再来吗?”余荔荔笑眯眯道。
“……”看他此时的表情,刘成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急赤白脸道,“大人有什么把戏尽管直说便是,何必搞这么一出来拐弯抹角?”
“你倒是没蠢到无可救药。”余荔荔收了笑,睨着他。
听他这么骂自己,刘成自是不爽,但此刻人群泱泱,并且余荔荔身后还站着萧洺珏、王子猛等身手不凡之人,他倒是无可奈何,只瞪着余荔荔:“余大人想说什么?”
“前面几轮都赢的干净,这最后一场,你可知你为何会输?”余荔荔冷眼看向他。
“……他们力气大。”
“只是如此吗?”
“拔河,不力气大还能怎么样?”
“团结,一心。”余荔荔答道。
刘成闻言,皱眉看他。
“其一,甲队多是你自己先选出来的人,而乙队相对来说便是剩下的,自会有些许怨言,你们心不齐。而死丁那边,虽也有分队,但那边都是平等分配势均力敌。”余荔荔看着他,缓缓说道。
“其二,想必你也明白了,前三轮,是我故意让你胜的。你们与乙相差悬殊,所以在跟死丁这边的兄弟相匹配时,无论是跟丙还是丁,因着他们实力相差无几,故最后依旧会是你们胜出。”余荔荔沉目,补充道,“我要的,就是你胜。”
“因为我要是三轮都胜了,便会脑子一热,应下这极可能会输的最后一轮?大人好借此羞辱于我?”刘成依旧是瞪着他。
“不全是。你胜了,我才能给你们小队发钱。”余荔荔再次笑眯眯,“你们甲队有,他们乙队没有,而这最后一场还不计入奖励,他们自然就……没那么上心了,甚至……想拖后腿。但是,死丁一队,从始至终都是坚定一心的,所以……”
余荔荔看着刘成,缓缓说道:“这最后一场,与其说是甲乙对丙丁,倒不如说,是你们甲队,对那乙丙丁三支队伍。”
刘成怔住了。
“战场之上亦是如此,若心不齐,一根绳子都没办法朝着一处使力,何谈胜果?”余荔荔不看他了,而是环视着众人,顿了一下,接着厉声道:
“本皆北周之兵,如此一来,又何谈同属一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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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瑜王府。
穆行重看着收到的消息不自觉地笑了笑:这家伙,倒真是点子多……
全子看着穆行重对着信纸在笑,自是明白这信是关于余公子的,亦是笑道:“小将军这信来得及时,本来殿下这一脸愁云的,现在好,总算见着个笑脸了。”
之前因着余荔荔的空城火药之计,沙图一役北戎大败,故在他被封为安抚使司副使后没多久,便又有了旨意,被封为了西北绥边将军,官至五品,名义上照旧是辅佐镇西将军孙迪。
穆行重笑着瞪他:“这么明显?”
全子:……倒也不用那么明显。
“咳,”穆行重微咳了下转移话题,“沙图一胜,陛下高兴,现下这身子骨儿恢复了些许。我本想借机提了让他先免了我这太子之位,别那么早立,等个几年那老九老十长大些了再说,他倒好,一意孤行,你说我能开心的起来吗?”
全子倒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想坐这皇家子弟都梦寐以求的位子,但作为下属自然还是要附着主子的心思:“殿下胸怀大略,陛下自是爱重您的,您若当真不想坐这位子,倒不如远远地躲去西北……殿下,怎么了?”
穆行重眯了眼睛看他。
全子到底并非官场中人,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
以赵意衡多疑的性格,是不会允许皇子出京去往疆场兵重之地的,尤其是要长久地驻留边境。
哪怕这个人是太子,是国之储君。
他会坚持选穆行重为太子,是希望国本有望,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手兵权。
只要他在位一日,便会牢牢地把权力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
穆行重勾了唇,邪魅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