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定时定点的去看心理医生。陆今宴的应酬越来越多。
陆志承本想在陆今宴毕业以后再把家主之位让出,可流言蜚语能砸死陆家,况且,这几年,陆家内部纷争,陆志承无心谋划,根本不是其他人的对手。
趁着任桑怀孕休学之际,陆今宴也给搞了一个休学办理。
等过了这段时间,陆今宴会带着任桑出国完成学业。
等他彻底放开手脚,接手陆家的根基,就和任桑在国外定居,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他会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妻子,任桑爱他。
陆今宴这样想。
可最近任桑很奇怪,她竟然提出,要分房睡。
陆今宴开始反思自己:他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
是厌倦他了?
俗话说的好,新婚燕尔比不过七年之痒,可两人领证连一年都没有。
厌倦他哪里?
他的性格?
可任桑明明说过他什么性格她都喜欢。
厌倦他的脸,她在浴室看了看镜子,这……也没发福吧。
任桑把他赶出了主卧,他在客卧的浴室,思考了两个小时,眉头都快拧成大麻花。
任桑是不是还在因为他欺骗她的事生气,是不是还没有原谅他!
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睡不着,陆今宴失眠了。
第二日,他盯着黑眼圈去见陆家的几个老古板。
陆霄看见陆今宴的黑眼圈,咳嗽了好几声,最后还是忍不住私下找他谈话。
“阿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但还是要保重身体,这一宿一宿的纵欲……哎……”
陆今宴满脑子都是任桑为什么要和他分房睡,懒得和陆霄废话。
“您老还是保重保重自己的身体吧,我们年轻人不劳您操心。”
陆霄:……
“瞧瞧,瞧瞧,满脑子都是任丫头,还怎么当陆家家主。”
……
陆霄八十岁寿辰,特意把任桑请了去。
陆今宴原本不同意带任桑去受陆家那群老古板的气,可任桑执着,陆今宴最后还是把任桑带去了陆霄的生辰宴。
去到宴席,陆霄那不要脸的就让任桑给她倒酒。
”来来来,我的好孙媳妇,给大爷爷我倒杯酒吧,好让我享享福。“
陆今宴坐不住了,任桑在家什么都不用做,来这都是给陆霄面子,哪能给他倒酒。
这委屈任桑不能受。
陆今宴握拳,正打算拍桌,拉着任桑离席,任桑起身,端起酒,笑盈盈地走到陆霄面前。
她没直接给陆霄倒酒,而是给自己杯子盛满了一杯,陆今宴也起身。
”大爷爷,这一杯,晚辈敬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要不是您和各位叔叔婶婶的帮衬,陆今宴可能比现在要更难上加难,所以这一杯,请允许晚辈感谢您对陆今宴的用心栽培。“
陆今宴听着任桑的场面话,立即接过酒:”我夫人怀了孕,我替他喝。“
”这一杯,还是敬大爷爷,若以后,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敬请指正,陆今宴这家主做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也请大爷爷多担待些。“
陆今宴怒视着陆霄,不甘愿的又喝了一杯酒。
”这一杯,敬陆家上下,作为陆爷爷亲自挑选的家主陆今宴,大家有权利监督并建议,让陆今宴成为合格的新家主。“
陆今宴又喝下一杯,任桑依旧笑盈盈,可刚刚还笑得开怀的几个老古板却笑不出来。
没想到任桑这么能说会道,这些场面话,听着好听,可深究起来,实则警告。
陆今宴是路老爷子指定继承人,别人的建议可以视为监督,陆今宴纠正即可,但是要想换家主,想都别想。
还把陆霄扯进去,陆霄的意思又模糊不清,谁都不知道陆霄究竟是想帮扶陆今宴还是想除掉陆今宴。
任桑接着给大爷爷倒了一杯酒,“大爷爷,孙媳妇给您倒酒,我们夫妻祝您健康长寿,万事胜意,自由随风。”
陆霄没想到小时候看了几眼的任丫头,竟然出落得这么水灵。
而且,还这么能说会道。
陆霄接过酒,众人脸上笑容更是挂不住。
陆今宴看着依旧笑盈盈的任桑,突然一阵心疼。
从什么时候开始,任桑突然长大。
明明以前,她还是他眼皮子底下被惯坏的小公主。
什么时候,她竟然学会了顾全大局。
什么时候,她竟然有了一丝成熟的疏离感。
一直以来,他允许任桑的任性,接纳任桑的坏脾气。
他从小养到大的公主,就应该没心没肺的陪在他身边。
他心里一颤,很多事情都不受控。
他生病以后,任桑的心境经历了怎样的变化,陆今宴根本不知道。
可他不希望任桑卷入任何一场家族纷争之中。
接下来的宴席陆今宴情绪都很淡除了偶尔喝杯酒,他的眼神专注于任桑。
他走到任桑身边:“桑桑,你不必照着这群老东西的话去做,也不要太在意……”
“你应该专注于我,不看其他人。”
任桑没想到陆今宴的关注点在这上面。
“你现在是家主,我是你夫人,以后这种场合多得是,我得习惯。”
“夫……夫人……”
陆今宴眉梢一翘,嘴角压抑不住。
“夫人……”
他重复咀嚼任桑的话。
任桑:……
他拿过任桑手中的果汁,随意放在桌子上,他拉起任桑的手:“你现在怀着身孕,需要去休息。”
“别喝了,我们去睡觉。”
“咳咳……我说的是,你去睡觉,我来应付。”
任桑摇头:”不行!“
“我不走,你能拿我怎么办?”
任桑和他闹脾气,她轻轻跺脚,陆今宴立马把她横抱起来。
“喂,陆今宴!”
陆今宴抿唇:”夫人,你不走,那你老公就抱你回家。“
一些闲聊的人突然看过来,任桑顿时有点困窘:“你放我下来,我现在很重。”
陆今宴抱着他跨了几步,对着这里的下人说话:“和你们老爷说,戏也够了,酒也敬了,我带着他孙媳妇先走了,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