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两家的婚约自然是热闹,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
任桑刚和沈宁说了几句话,前脚来到正厅,板凳还没坐热乎,就听见赵铭淑踩着高跟,屁颠屁颠的来找茬。
“哟,陆少奶奶,一个人喝酒呢?”
任桑没理她,自顾自的喝酒。
看着任桑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赵铭淑就来气。
神气什么,别以为嫁给陆家她就得罪不起,现在陆今宴能不能成为陆家家主还不一定呢?
“陆少爷呢?好久没见了,听说被关在小阁楼……”
她声音越来越大,今天是沈陆两家的婚礼,外面来了很多新闻媒体记者,赵铭淑就是故意想让任桑难堪。
她就是看不惯任桑过得比她好。
从小到大,只要有任桑在,名媛千金的焦点只会是她。
任桑眼神放狠,她凑近:“赵铭淑,今天是沈宁和祁安哥的婚礼,我不和你闹,但你别太过分,若赵任两家真成了亲家,你现在这种行为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别太愚蠢!”
任桑撂下这句话,眼神警告着赵铭淑,赵铭淑也不敢乱来,不然赵贺云又要把她关禁闭。
她退后两步,语气弱了些:“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关心陆少爷,听说他病的不轻,见到谁都要咬。”
任桑双唇微微颤抖,险些忍不住要给赵铭淑一巴掌。
“劳烦赵小姐关心,本人目前很好,倒是赵小姐,不跟着赵贺云,来这里招惹夫人?我真该问问赵贺云,是怎么拴狗的,真是无用。”
“你!”
赵铭淑本想放声大骂,抬眼却看到陆今宴跨退走近,他揽着任桑的腰,眼神凌厉,一身黑色西装,一股上位者的压迫感。
任桑也愣了几秒,她看着眼前的陆今宴,陌生又熟悉。
“阿……阿宴……”
任桑有些震惊,见陆今宴穿着西装,眼神凌厉的那刻,便什么都知道了。
陆今宴,恢复了正常,恢复了理智。
那个木讷,直白,会撒娇、坦诚、黏黏糊糊的陆今宴,再也不见了。
”桑桑……“
”那晚你说让我婚礼现场乖点,所以,我就乖点。“
他低头,想让任桑摸摸他。
什么时候。
陆今宴是什么时候开始恢复正常的?
应该更早。
为什么骗她?
任桑红着眼,就这样看着陆今宴。
她问:“陆今宴,什么时候?”
陆今宴没想到任桑是这种反应,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只是有些失望的看着他,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恢复正常。
为什么是欺骗。
为什么又是欺骗。
任桑做梦都想让陆今宴恢复正常,她试想过无数次陆今宴恢复的场景,或是在某个春日阳光明媚下,陆今宴愿意从过去的寒冬走出来拥抱她,诉说对她的想念。
或是于某个寒夜,陆今宴愿意接纳新的事物,不再被情绪左右,诉诸他的不堪。
或是于某个午后,他开始轻吻她的脸,说桑桑,辛苦了,我回来了。
而不是像现在,在经历愤怒,埋怨之后又给她惊喜。
恢复理智,控制情绪的第一时间不是告诉她,而是看她有多好骗,然后当旁观者看她当小丑。
“陆少爷,我只是来和桑桑叙叙旧,没别的意思。”
赵铭淑细细打量了一遍陆今宴,正常得很,根本什么病也没有啊。
“虚情假意的关心,我们桑桑不需要。”
他搂住任桑,任桑躲开,又被他紧紧搂住。
陆今宴明显感到任桑不开心,刚才他低头,任桑没摸他的头。
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客人陆陆续续到场。
媒体记者也多了起来,赵铭淑不想再惹什么事,之后再没开口说话。
直到另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
张越学长。
“学长?”任桑对于张越的到来也十分惊讶。
虽然在学校,任桑没什么大小姐架子,可她也清楚,张越这样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被邀请来参加婚礼,唯一的渠道是她,可她根本没邀请任何一位大学同学。
可陆陆续续来的人任桑看着眼熟。
社团里的一些人,还有陆今宴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来了婚礼现场。
“任桑同学,感谢你的邀请,今天真是见世面了。”
几个同学前来向任桑和陆今宴问好。
“我邀请的?”
……
“是啊,这是邀请函,我们都收到了你的邀请函。”
张越拿出邀请函。
邀请函后面的落款确实是任桑的名字,但不是任桑的字迹。
任桑见人都来了,不好说什么,更何况,现在没什么后顾之忧,陆今宴根本不需要别人担心。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群记者,又是同学,又是记者,很难猜不出有人要故意找茬。
对于张越的出现,陆今宴似乎不太在意,和上次在学校吃饭的状态完全不同。
这次,张越没有靠近任桑的机会。
任桑五步以内,紧跟着陆今宴。
一直到婚礼结束,张越才找到机会,去楼上的客房赌任桑。
他的计划很简单,故意和任桑亲近,惹陆今宴在大庭广众之下暴怒,最好就打他几下,把他的病暴露在大众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