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奴说道:“这还用说,他们怎么来,咱们就怎么打,就跟他们硬碰硬,看看到底谁比谁厉害。”
“我也是这个意思。”席务本说道。
尧君素说:“我不大同意,因为我们人少,另外我们的士兵接受训练的日子还太短,连左骁果军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遇到李元霸那样的人,只怕难以抵挡。”
秦虎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们,李阀已经败了!”
“我本来不想打这一仗,只想用拖延战术,让李阀粮食吃尽,自行崩溃,可是没想到,李玄成居然敢分兵七路来打我,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我会主动出击,绕开李元霸的一路,不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以五倍以上的优势兵力,包围他其中一路,一口吃掉,然后再转战其他几路,只要吃掉其中三路,其他全都不战自溃。”
永丰仓背靠潼关,属于冯翊郡辖区,秦虎占据永丰仓,吞并了李阀在冯翊郡百分之九十五的驻军,其余零星驻军大部分都是大虞朝留下的,有的县城一百,有的县城两百,根本无险可守,有等于无。
所以不是直接归顺,就是撤退逃跑,因此目前整个冯翊郡全都在秦虎的掌握之中。
冯翊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纵横三百里还是有的,秦虎虽然只有六万人,但世上也没有能容纳六万人的军营,所以他把营寨分成了六个大的版块,覆盖整个冯翊,这也是李玄成选择七路进攻的主要原因。
他是想凭借优势兵力,切割秦虎的军团,把他们逐个击破。
而秦虎早就看透了他的作战意图,反其道而行,提前下令把六大营寨全部兵力收缩回永丰仓的仓城,只在一些交通要道和险要关口,驿站,留下精兵驻守,必要的时候能够起到阻击敌人,拖延时间,争取战略转移的目的。
秦虎转身面对地图,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对众将说道:“这里,我要求你们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奉川驿,根据玄龄提供的可靠情报,李远的女婿段纶将会率领一万兵马进驻此地。”
“大将军!”尧君素惊讶的说:“奉川驿距离永丰仓两百里,假如我们把全部兵力都集中在那里,永丰仓空虚,敌人如入无人之境,我们岂不是失去了根据地。”
“是啊,大将军三思啊。”就连魏征也拱手说:“大将军所谓不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本来就是一招险棋,而就算如此,我们也应该在永丰仓方圆百里以内消灭敌人,怎么能挺近两百里,把大本营丢在脑后呢”
“玄成,永丰仓我们暂时不要了。”秦虎摆了摆手:“我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再说了,这次不能听你们的。行军作战就是要冒险,我还是那句话,风险越大回报越大,我们就是要集中优势兵力,在运动中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魏征不服气的说:“那总得有个理由吧”
秦虎抿了抿嘴唇,转身又盯着地图说:“理由就是,段纶是李阀大军之中最弱的一路,你们看第一路柴绍,将会帅军北渡渭水,进攻我临晋县大营,因为这里是冯翊郡治所,兵力两万,大部分都是从李秀宁的部曲中抽调,号称娘子军,装备精良,非常强悍。”
“这一路我们暂时不去管他,把地方让给他。”
“第二路史大奈。”
“史大奈这个杂碎有奶就是娘,从突阙到大虞,再从大虞到李阀,今次一定要把他收拾的妥妥当当。”秦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史大奈兵力两万人,主攻渭北泾阳县,其中五千是李远在太原招募来的突阙雇佣兵,马快刀狠,来去如风,也不好太对付。不过,这俩白痴,都渡过了渭水,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三路薛万彻,攻白水,李远为了消灭我们,特地从李世豪的部曲中抽调了一万天策军交给他指挥。薛万彻这个人我听说过,有勇有谋,从小生长于军中,而且他率领的天策军非常精良。”
“第四路段纶,刚才我们已经说过了,他攻打最北边的奉川驿,目的是截断我们向西逃生的通道,李玄成害怕我们被打急眼了,向北逃往陇右,联合薛举。”
“第五路邱行恭,邱师利兄弟,攻击下邳,第六路李孝恭李道宗攻合阳,为的是斩断我的一双臂膀,策应最后一路李元霸发起总攻!”
“第七路李玄成,李元霸。”
“李元霸的目标是永丰仓仓城大本营,他会最后一批从新丰县李阀大营出发,沿着广通渠的河道,取道华阴,向我们发起最后的总攻。”
李靖说道:“史大奈和柴绍北渡渭水,无非是想趁着我们自顾不暇,图谋潼关,让我们腹背受敌,而薛万彻攻打白水是害怕河东郡来支援我们,顺便威胁王行本。以普通人看来,段纶的一路,反而是最无足轻重的。”
“没错,这就是我坚持要先打段纶的原因,因为李玄成绝对想不到,我们放弃河东,放弃潼关,甚至放弃大本营,就在段纶优哉游哉的时候,我将以将近七倍的兵力突然出现,大军立即就会崩溃,半天就能就吃掉他!”
李靖拍手大笑:“我明白了,李远最失策的地方,就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以李玄成的能力,根本无法指挥十万大军。”
“纵横三四百里,七路大军无法策应,我们派一路兵马封锁渭水南岸,然后在奉川驿消灭段纶,一下子就解决了他三路大军。”
秦虎接着说道:“然后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转战邱师利和李道宗的两路兵马,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就能以至少五倍左右的兵力,决战其中任何一路,然后集中兵力与李元霸决战,再把永丰仓夺回来。”
秦虎的这个战略计划,可以说非常冒险,他的战略指导思想从根本上来说,就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思想比较先进,导致将领们一时半刻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