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地点应该是港口mafia与某个小组织火拼后的战场,随处可看的新鲜尸体和残肢,无不诉说着黑手党的暴力与血腥。
与其他组织相比,港口mafia做的稍微人性化一点的,大概就是会为自己的成员收尸。
而一般做这种收尸和清扫战场工作的,多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员工,俗称“万金油”,哪里需要往哪搬。
“你们听说没,看了那盘录像带的人中又死了一个。”
“说是和之前那个一样被吓死的。”
“我们这一行见过的尸体还少吗?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吓死!”
“但如果真的是鬼做的呢!”
“嘁,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肯定是人干的。”
与交头接耳的其他人不同,红色短发的男人则一直低着头认真搬运着地上的尸体。
“织田,你见识比我们广,你怎么看?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蓦然转头向红发男人问道。
“我?”
红发男人有些意外自己会被点到名,他一边细心的将一个死者的断手和身体放在一起,一边思考着同伴说的话。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鬼,只是我们这种人,死后都会下地狱吧!”
“哈哈哈哈…我们下地狱还差不多,你个从来不肯杀人的人下什么地狱!”
“就是,地狱也不是谁都收的!”
面对同事们的调侃,红发男人未置一词,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的寡淡模样,让人看不透作何感想。
此时,一个身披黑色西装的黑发少年无声无息的来到他们身后,猛的拍了一下其中两人的肩膀。
“你们在说什么事啊,让我也听听呗!”
众人被吓了一跳,再看到来人是谁后吓的更狠了。
“太宰干部!”
太宰治的这张大脸港黑有几个人不认识,几人认出来他来后,忙不迭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啧,没意思!”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不是,因为在港黑成员眼中,他是比洪水猛兽更可怕的存在。
太宰治撇撇嘴,转而兴奋的看向红发男人“织田作,我们去喝酒吧!”
“太宰,我还在工作,等我这边结束了再说吧。”
红发男人心中升起一抹无奈,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道。
“他们这么多人也不差你一个对吧?”
太宰治在笑着,可是不会有人觉得他真的在笑,更像是一种威胁。
“对对对!织田,我们几个能解决,你忙你的去吧!”
几个大男人弯腰俯身,战战兢兢的缩在了一起,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用,太宰,你先去吧!”
红发男人坚持己见,他并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情丢给别人。
“织田作真是笨蛋,给机会偷懒都不要!”
太宰治摆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大声抱怨。
“太宰,我要工作了。”
意思是不要打扰他了。
“好吧,那我在老地方等你哦!”
可能是知道自己无法说动某人,太宰治便也没再坚持。
“好。”
晚上十一点,是夜生活正式开始的时候,红发男人如同幽灵般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直奔自己的目的地所在。
他叫织田作之助,前杀手,目前是港口mafia最底层的员工,拿着最低的工资,处理最繁琐的杂事。
他有五个孩子,均是在一次战争后收养的无家可归的小孩,最大的不到八岁,最小的不到四岁。
身为黑帮分子,不仅抚养着五名孤儿,还绝不杀人,有一身本领但不愿崭露头角,他大概是黑手党中除了太宰治外最奇特的存在了。
今天他是和友人约好了在往常喝酒的酒吧见面,然而刚转进那家酒吧所在的巷子,他的电话铃便急促的响起。
“莫西莫西?”
“织田小作,孩子们有事找你。”
是帮他养孩子的那家洋食店老板的声音,还有咲乐的哭声。
咲乐是他家最小的女孩,从三岁开始就没有再哭过,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呜呜…对不起织田作,我们好像惹事了!”
“咲乐,你先别哭,慢慢说。”
“我们捡到一盘录像带,但……”
只是话说到一半,对面却突然挂断了电话。
老板的店面在黑手党管辖下内,说安全也安全,说不安全也不安全,为了防止孩子们出什么意外,织田作之助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织田作!”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五个身高各异的小孩齐齐扑向了织田作之助。
看到所有孩子都完好无损,他提起来的心总算是回归了原位。
“谁来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洋食店老板无奈的对他笑了笑:“好像是看了一盘录像带,被吓到了,但他们就是不愿意给我看。既然你来了,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老板,谢谢你。”
织田作之助由衷的道了声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
老板是个胖嘟嘟的中年大叔,笑起来还有些憨态,出去后顺便给他们把门带上了。
“织田作,我们见到鬼了!”
“织田作,我们要死了!”
“录像带里有诅咒!”
“她会再来找我们的!”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说着,或许是因为太过惊慌,有些语无伦次。
织田作之助没有把他们的话当做儿戏,耐心的问道:“什么时候见到鬼的?”
“今天十点多的时候,本来看完录像带我们关灯准备睡觉的,但是咲乐却突然说她看见了一个散着头发的女人。”
“然后真嗣和优,克巳也看到了她站在我们身后。”
幸介算是几个孩子中最冷静的一个了,很快组织好了语言。
“录像带是从哪里捡来的?”
“在一个公园里,对不起织田作,我不该乱捡东西。”
小小少年低着头,很是自责。
“织田作,我好害怕!”
咲乐则是依偎在织田作之助怀里,小小的身子颤抖个不停,像是完全被吓坏了。
“没事,幸介,咲乐不怕,我在这里,还有真嗣,克巳,优,我会一直保护你们的。”
织田作之助用不是特别宽大的臂膀,将所有孩子揽在了怀里。
这些孩子在刚来时都是像今天这般惊慌,胆怯,没有安全感,是织田作之助用耐心和包容一点一滴的打开了他们的心扉。
他发誓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无论是谁都不可以伤害他们。
直到将所有孩子都哄睡着,织田作之助才想起来,他把太宰治给忘了,只能十分歉意的给他发了条短信。
织田作:抱歉太宰,临时有事耽误了。
这么晚了,太宰见到他没去应该会离开的吧!
太宰:没事啦,我也刚好有事,早就走了!
然而织田作之助事后才从酒吧老板口中得知,那天太宰治一个人等到了半夜三点。
现在刚好是半夜三点,即使忙碌了整一天,织田作之助依旧没什么睡意,脑中不断徘徊着之前孩子们脸上的表情和话语。
当他的视线不经意的瞥到孩子们的照片,却惊觉所有人的脸都莫名的扭曲了。
一种不安逐渐在他心中升腾。
他脚步轻缓却急切的走到电视机前,将那盘录像带抽了出来。
直觉告诉他不要碰这个东西,这是他多年前做杀手时训练出来的警觉性,然而这也侧面说明了这盘录像带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不禁想到清扫战场时,同事们谈论的东西。
是诅咒吗?
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不能让孩子们有事。
心里揣着事,织田作之助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让老板给孩子们带了几句话,便拿着录像带匆匆离开。
他先是从讨论过录像带的同事们嘴中得知了其中几名死者的消息,而后找出了他们死亡时的照片,无一例外,皆是面部表情扭曲,仿若受到巨大惊吓。
录像带的来历没人知道,就跟凭空出现一样,或者说有人故意抹去了痕迹。
Lupin酒吧
“老板,要一杯蒸馏酒。”
“好的,稍等。”
织田作之助刚落座不久,一个戴着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青年也出现在酒吧门口。
“织田作先生,好巧啊!老板,要一杯黑麦威士忌。”青年熟稔的对织田作之助问候道。
他叫坂口安吾,港口mafia的情报人员,高度机密的重要消息,基本都是经由他与外界间接,他脑中的黑手党情报,甚至比黄金还要珍贵。
“安吾,今天好像来的比平时要早啊!”
平时他们至少在十一点后才会碰到彼此,而现在才十点左右。
“实际上这一个星期我下班都会比较早,多亏了太宰招进来的那位唐小姐替我解决了一半的文件。”
“好像听太宰说过,一个浑身充满了矛盾的孩子。”
“这么说好像还挺贴切,如果那位小姐能和我一起工作,我的工作量大概能减轻百分之八十,可惜,boss将她安排在红叶干部手下。”
坂口安吾说的颇为遗憾,和唐棠棠相处只有短短一天的时间,他深切体会到了中国人的工作效率。
“看来她比较擅长情报处理工作!”织田作之助感叹。
很少有人能让坂口安吾这么钦佩。
“不,不是擅长,她好像就是为了处理情报而生的。”
只扫一眼就能将所有的信息计算,分析,再归类,宛如一台高效运转的人工智能。
没准她就是靠人工智能处理的呢,可惜坂口安吾永远不会知道这世界上有系统的存在。
“织田作!安吾!你们竟然背着我碰面!”
熟悉的叫嚷声,在两人身后响起,不用回头也能猜得出,此时声音主人的脸上一定是愤愤不平的表情。
“太宰,我们是正大光明的碰面。”
“不管,你们喝酒都不叫我!”
“干部大人日理万机,我们哪敢打扰您呢!”
“抱歉太宰,昨天有事耽搁了。”
织田作之助再次表示了歉意。
“昨天?”坂口安吾不解。
“哎呀,织田作你真的很木讷哎,都说我昨天早就走了,对了,你的事情解决了吗?”
太宰治摆摆手,满不在乎。
“还没有。”
“织田作遇上麻烦事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安吾,这次可能真的要借你的情报一用了。”织田作苦笑。
他查了一天除了证实了录像带里的诅咒是真的,关于怎么破除诅咒是一无所知。
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却不是不懂变通之人,人情他会还,眼下还是解决麻烦为好。
“好啊,可以和我具体说说吗?”
“织田作你口袋里的是什么?”
太宰治探头探脑的把手伸进织田作之助的衣服口袋,掏了掏。
“录影带哎!”
“太宰,织田作还没说他遇到的麻烦是什么。”
“笨啊安吾,最近港黑成员之间不是一直在流传一个诅咒,看过某盘录影带的人,第七天必然会死亡,而织田作又随身带着录影带,肯定和这个有关对吧。”
“确实。”
“哈哈哈哈…织田作你居然会信这个!”
太宰治捧着肚子大笑,一时间静谧的酒吧只能听到他杠铃般的笑声。
“这个诅咒确实是真的,其实关于录像带的诅咒在二十年前就出现过,只是当时地点并不在横滨,而是在东京千代田,但诅咒最开始出现的地方则是伊豆大岛,位于神奈川下方和千叶西部……”
录像带最初出现的女人女人叫做山村志津子,是个异能者,曾几次预言过火山爆发,但当时的人不理解她的能力,认为她是骗子,被媒体大肆报道,诋毁侮辱,山村志津子因为受不了舆论而发疯,最后自杀了。
她的女儿山村贞子继承了她的异能力,因为一系列意外导致她被世人误解,而她也在成年后被父亲打晕推下井活埋,由于自身的自愈能力,她在深井里活了三十年,极度痛苦的贞子,将对世人的怨恨化为诅咒,刻在录像带里。
唯一可以避免死亡的方法,是把录像带拷贝,给尚未看过的其他人看。将诅咒转移给其他人,这样贞子的诅咒就会永远地流传人世间。
“织田作,是你看了录像带吗?”
“不是,是咲乐他们。”
“就是你在龙头战争后收养的孩子们啊!”
“是的。”
“要救他们就得拷贝给其他人看,织田作要干吗?我可以帮忙哦!”
太宰治明知故问,拷贝给其他人就相当于送其他人去死,织田作之助可是坚决不杀人的人。
“不了,我会想其他办法。”
“织田作,或许可以找除妖师帮忙?”坂口安吾提议。
说是诅咒,不如说是死去的亡灵作祟。
“找除妖师多麻烦啊,我有办法哦,织田作,这盘录像我先拿走啦!”
太宰治重新将录像带顺回了自己手里,兴致勃勃的隐没于夜色当中。
而太宰治说的办法,自然就是唐棠棠。
只是唐棠棠暂时没有心思去处理录像带的事,因为她现在被当成杀人嫌疑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