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郎满脸通红一句话都不敢说。他真没办法反驳,后来他又和班行远比试过几次,在普通人看来好像没什么区别,但是郎郎知道,班行远已经到了他这辈子都到不了的层次。
班行远摇了摇头说:“我只演示一次,能学会多少看你的造化了。宝儿过来翻谱。”
宝儿赶忙答应,低声的对吉娜说:“靠近一点用手机录下来,以后怕是没这种机会了。对你学钢琴有好处。”
摆好了琴谱,班行远就弹了起来,宝儿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翻页。琴声响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些疑惑,因为班行远的弹法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第一小节结束后每个人都泛起了惊涛骇浪,都是从事严肃音乐的,自然听得出班行远琴声意味着什么。
受冲击最大的就是吉娜了。“怎么会这样呢,不可能,不可能比我的老师还厉害。不对,比老师厉害多了,老师根本到不了这种层次……他用了技巧还是没用……好绝望啊,我真的适合学钢琴吗?”
演奏结束排练大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每个人都接受了一次洗礼。这时封剑锋走过来说:“文远打电话了,你是不是过去一下。”
班行远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的对宝儿说:“你让公司给ImG发函,从现在开始朗朗因为演出需要被你们公司借用,需要多少钱随他们开价。已经预定的演出全部推掉,该怎么赔偿怎么赔偿。回头找你嫂子要钱。可以用我的名义跟他们谈”
宝儿无比乖巧的点了点头瞥了瞥郎郎,你惨了。
班行远接着说:“下午让旭红姐给做几道好菜,晚上一起吃饭。我的去研究院一趟。数学研讨会开了有两天了,我再不露面的话法尔廷斯那个暴脾气该杀上门了。”说完就离开了。
班行远离开后,吉娜看着表情沮丧且严肃的郎郎关心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被行远哥禁足了。他对我艺术上的进展缓慢非常失望,严禁我参加任何演出,直到能让他满意为止。”
“让平章事满意?不会是达到他的水平吧?这有些强人所难啊!”
“想什么呢!这辈子我都达不到他的水平,能有十一就不错了。抱歉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行远哥肯定不会放我走的。”
“那倒不用。我能和你一起学习吗?”
“很难。行远哥安排的课程内容肯定和钢琴无关,应该是历史、文化方面的。不过他要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指点你一下。”
班行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家里非常热闹,除了宝儿三个人还有李富真、韩佳人以及李宁微。
“富真姐和贤珠也在啊。”看着有说有笑的李富真和李宁微两个人,低声问宝儿:“你们两个不会是出问题了吧?”
李富真也听到了,白了班行远一眼:“怎么说话呢?就那么希望我被这孩子气死?昨晚我们交流了很长时间,已经谈开了,以后和睦相处。”
兄妹俩才不会相信呢,李宁微做什都不会奇怪,你要说不气李富真了,那是天方夜谭。
“你们吃饭了?”班行远问道。
“没有呢,这不是在等你吗。旭红姐马上就送来了。”
吃饭的时候李宁微挤在兄妹二人中间低声说:“大姨昨夜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爸爸要不要听?”
“不要瞎说。那是说给你的,不要随便和人讲。”
郎郎正式向班行远介绍了吉娜,直面这个传奇人物小姑娘多少有些紧张。
饭菜很快送来了,一边吃饭一边给郎郎列书目,幸灾乐祸的宝儿笑的就跟偷了鸡的狐狸一样。郎郎这辈子就没这样绝望过。
这顿饭吉娜吃得食之无味,不是饭菜不好,而是在场的人给了太大的压力。虽然是德籍,但是怎么可能不知道韩佳人和李富真呢,尤其是李富真,韩国有谁能逃得了三星。
吃了饭吉娜鼓足勇气向班行远请教钢琴演奏的事情。班行远说:“家里没有钢琴,不然可以听你弹一下然后谈一些看法。”
宝儿开口说:“郎郎哥,明天你去挑一台,我付钱。不用怕花钱,家里也放得下就买一台三角的。嗯,我会安排人去拉,不需要他们过来。调音什么的公司的人就可以了,有一个老师水平非常高。”
郎郎赶忙点头答应。
吃完饭班行远开始训话,语气非常严厉,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郎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已经过了需要炫技的阶段,技巧是好事,但是过于沉迷与技巧反而会错失很多。你有很好的天赋和对音乐的直觉,这在早期有利于你的发展,但是太依赖于自身的天赋往往会忽视了积累,而你恰恰到了需要积累的时候。别怪我插手你的事情,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也不怎么缺钱花,而且也还没有结婚,正是最能静下心来积累的时候。把别的事情都放下吧,好好的学一些音乐之外的东西,对音乐你会有新的感悟。”
“叔叔婶婶要是问起来的话让宝儿和他们解释。”换成韩语说:“吉娜啊,你也是学钢琴的,下午的时候你听了我和郎郎弹得同一首曲子,有什么感受?”
吉娜吓了一跳,想了一下说:“在听郎郎欧巴的时候觉得弹得真好,技巧真好。一开始听您弹的时候有些迷惑,感觉跟谱子有一些区别,但是听着听着就很容易的沉醉在那份浓烈的情感中。而且你似乎是特意改了很多的音,乍一听似乎是弹错了,但是事实上是那份情感的自然流露。我听钢琴大师的现场和录音非常多了,那首曲子也听了很多。除了索科洛夫先生偶尔有一些影子,在别人那里从来都没有听过类似的表现方法是。”
“那你觉得我的技巧怎么样?”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您的技巧。坦率地说,您已经到达了我无法评价的层面。一前一后听了你们的弹奏,不得不说郎郎欧巴确实差的太多了。”
班行远想了一下问道:“宝儿、郎郎你们都听过刀郎的《喀什噶尔胡杨》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这是刀郎的名作,都非常熟悉。
“宝儿,你去拿我的二胡。按道理应该艾捷克演奏的,不过我真没这种乐器,就用二胡模拟一下吧。我给你们唱一遍,你们两个听一下和刀郎的有什么区别。”
宝儿立刻就去拿二胡。虽然她一直非常期待歌手佚名再次出山,但是显然是没什么希望了,哥哥用自己的声音唱也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