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什么蛟龙啊,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这里以前是河道吧。”
上次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想到程昱玩这么大,居然水淹阿麦要塞。
“河道?下雨?”
听到李恪的话,秦琼愣了一下,心思急转,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失声道:“不是吧,殿下的意思是军师求雨,使得废弃的河道重新有了水,淹没了阿麦要塞?
这也不对,下雨也没有这么快!
好家伙,军师不会是去截断了哪一条水脉,所以才会短时间这么大的水吧?”
河道有什么,河道自然有水啊!
雨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形成了洪水,恐怕是军师借下雨的动静,掩饰洪水的声音,然后打敌人一个出其不意吧。
众人无不是目瞪口呆,被这个计划给吓到了。
“这他妈也太疯狂了吧!”
“军师真乃神人也,这操作我一辈子都想不出来!”
“关键也不敢想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将一个干枯的河道重新引水过来,淹没对方的军事要地,这简直是逆天而行,实在是太敢想敢干了啊。
关键现在居然还成功了。
看着洪水冲刷,阿麦要塞损失惨重,这次恐怕要死伤无数了。这里虽然较为平缓,但是架不住这天河倒灌啊。
一旦上游河水全部倒灌进来,这里面的人别说是几十万大军了,就算是百万大军也会瞬间灰飞烟灭啊。
“我知道了,军师截了澜沧江!”
秦琼闭目思索,回想着周围的地形,最后他得到了一个目标!
距离这里最近的水脉就是澜沧江,最大的可能就是军师把那股水截流了过来!
澜沧江前段水流湍急,现在引入这里,加上雨水加持,威力可谓是更上一层楼,这简直是要摧毁一切啊。
想到这里,秦琼不禁是头皮发麻,这位军师太狠了。
难怪他将自家的营地设置在了高位,当时还以为是为了骑兵俯冲,现在看来恐怕是为了避让洪水啊,
这就是一个疯子!
关键他怎么把水引来了,难道说挖穿了一座山不成?
程昱咧嘴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秦琼一眼,随后声音激昂起来。
他朗声道:“非也,哪有什么澜沧江倒灌,无非是天怒人怨!
骠国倒行逆施,妄动兵戈惊扰邻国,祸害百姓,今降下天罚,天河倒灌,洗涤罪恶!
此乃天意,伐罪也!”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多了一丝庄严肃穆,神圣无比。
这一刻,程昱义薄云天,惩恶扬善,仿佛是成了上天的执法者一般,理直气壮,让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军师牛逼!
就连秦琼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毫无毛病,合情合理啊。
“哈哈!”
李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就喜欢读书人这种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恰逢这时候天空电闪雷鸣,他正色道:“不错,天空电闪雷鸣,天河之水倒灌,看来老天爷都怒了。
骠国的统治者天生邪恶,剥削万民,为祸一方。
本王身为王者,自当替天行道,灭了他们这些害虫,还天下百姓一片安宁!”
黑夜中,李恪发出了自己的战争宣言。
正如程昱所说,此战非侵略,实乃伐罪也!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立马是附和起来。
“对对对,这就是天罚,天王老子来了也是如此。”
“我就说别做坏事吧,这次骠国估计要惨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什么天罚不天罚不重要,但是灾祸因为骠国王室,这才是关键。
额!
张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程昱,这书生比自己还要像神棍,一套又一套啊。
不过如此伟大的一刻,当进入明天报纸首页头版啊。
黑夜中,暴雨中,道长奋笔疾书,书写着人间疾苦,书写着天怒人怨,他要让世人看到“真相”。
咳咳!
程昱没有理会张角,而是再次请命。
他沉声道:“殿下,骠国如此罪大恶极,简直是百死难赎。末将以为,光是天罚还不行,当除恶务尽!
末将请命,对他们进行清缴,以免上天再次震怒,降下天水!”
牛逼!
众人嘴角一抽,什么叫做专业,这就是专业啊。
那骠国几个守将也算是尽心尽力,到了程昱这里直接变成了罪魁祸首,而且是合情合理,这真是太牛逼了啊。
秦琼忍不住咋舌,小声道:“他娘的,读书人和道士都惹不得啊。
一个嘴比刀子厉害,一个笔要杀人,太可怕了。”
这太吓人了,难怪自己从当初的皇帝心腹,变成后来的路人甲,这恐怕有读书人那一大份功劳啊。
就这嘴,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实在是太吓人了。
麴义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还有和尚!”
众人纷纷点头,姚广孝军师虽然是和尚,但是在狠辣方面,他可是丝毫不让。
李恪微微颔首,皱眉道:“既然是天怒人怨,本王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等到洪水退去,就对阿麦要塞进行清缴,然后进军骠国吧!”
如今骠国本身就乱象丛生,自己借着这天意杀进去,可谓是无往不利。
借助张角的影响力,自己甚至可以取代骠国的皇上,号令骠国百姓进攻邪恶的骠国皇室。
如此时机,岂能错过。
他看向了边上的薛仁贵等人,沉声道:“薛仁贵、麴义,等到洪水退去,你们随本王进场清扫阿麦要塞。
这群邪恶的爪牙,也该落幕了! ”
“是!”
众人闻言大喜,经过这场洪水之后,骠国这个要塞也算是名存实亡,里面淹死的人恐怕是数不胜数。
这时候要拿下他们,简直是十拿九稳。
而一旦拿下他们,进攻骠国的路可就打开了,骠国的灭亡也将进入倒计时之中。
看着他们的欢呼,李恪则是看向了程昱,这家伙是怎么截断澜沧江的,这可是一个超级大工程。
这次死了这么多人,倒是颇有些罪过啊。
不过李恪没有矫情,他看向了天空的电闪雷鸣,沉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的死亡只会让他们的同伴过得更好,这也是有价值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相比起来还是放弃仁慈,免得将来他们割大唐百姓的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