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先人的狗屁,有种放马过来。”
秦钺一听属下爆粗口,脑门青筋涨了涨。
不过张元豪就这脾气,他听过不少,这都是轻的了。
对方也不恼,道:“这位兄弟,来我们飘零基地怎么样,我给你开双倍工资,不,三倍,条件是把戴……”
“闭上你的鸟嘴,就你这样的来我们中京基地扫垃圾,我们都不稀罕要。”
张元豪是金属系异能,开口瞬间他的武器攻击已经到了那人面前。
一些结构精妙的细碎金属零件,组成了几把利剑,直指那人面门。
张元豪以往百发百中的利器,罕见地扑了个空。
在几把利剑包围式的攻击下,那人化作一阵水雾消失在了原地。
车厢里的水雾越来越重。
秦钺暗暗控制着异能,在水雾间游走,试图找到源头。
祝意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她只用保护身后的人不被掳走就行。
周围湿度越来越高,而温度越来越低。
花龙想着敌人这一招的用意。
突然听见戴燮宁说道:“十点钟方向。”
祝意察觉到自己后腰被戳了一下,听着戴燮宁报的方位,毫不犹豫凝起异能,将左前方的车厢内壁掀了,一个人影闪现出来,基本就在戴燮宁报的方位。
秦钺眼疾手快,雷系异能狠狠轰在那人头顶,也是那人倒霉,好巧不巧他正是个水系异能者。
这跟秦钺寻找的源头一致。
那人倒下前,说了一句“八嘎……”
张元豪几人脸色一变,怒气值明显拔高。
车厢内的水汽在消散。
幕后人察觉事情的走向不对,连忙让冰系异能的人出手,空气中湿度明显不够,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空气中温度越来越低,所有的水雾慢慢凝结成碎冰,边缘越来越锋利。
正在这时,祝意又收到了戴燮宁的报点:“三点钟方向、七点钟方向。”
祝意不作他想,跟随指令,向三点钟方向发起攻击,秦钺的雷系异能在祝意的七点钟方向爆开,整个车厢已经残破不堪。
但没有人在意这些,祝意跟秦钺又精准灭掉了两个敌人。
空气中的冰猛然碎裂,落在车厢的地板上,那些冰块中,居然有虫子在蠕动。
细细长长的虫子身躯灵活,闻到人的气息,快速向几人游走过去。
祝意眼疾手快,用念力将极速向几人而来的虫子纷纷爆开,秦钺的电弧也不甘落后,一条条虫子被电的焦黑。
所有的攻击都失效了,最初那个白人眼看着众人几乎没有任何损失,己方却损失过半,他快要气死。
一声令下,车厢里突然成了另一种天地。
花龙知道重点来了。
秦钺看着眼前的情景,爆了一句粗口。
屮!
所有人都消失了,包括他发出的雷系异能。
那几个该死的白种人竟然带了污染物。
在车厢里不顾无辜人士的死活,公然打开了污染区!
这下秦钺总算知道曙光实验室的在南山市实验的重要性了,也知道了为何上头对这一行为还有所支持。
如果中京基地不去研究这个东西,那么如果以后发生对战,中京基地绝对会落入下风。
秦钺彻底迷茫了,在家国大义面前,那点子个人恩怨仿佛对他嘲笑至极。
但是他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吗?他死了就死了,阿幸呢?还有那两个非自愿来到世界上的孩子们呢?
也许,这正是戴燮宁为什么重要的原因。
秦钺脑子转的快,他立马清空思绪,戴燮宁绝对不能被外国基地带走。
尤其是飘零基地,更何况还是大部分八嘎也在里头的情况下。
一码归一码,这些人必须死。
因着兽化人低智的特性,污染区从不动将兽化人纳入。
所以在秦钺的视线里,众人都消失了。
场景却是不变的,他只能一点一点找到污染源,然而这很难,因为秦钺根本无从下手。
祝意看着场景忽变,想起来之前经历过一次的污染区。
她跟着首领,进去过一次,也不是多危险,但是一个人进污染区还是头一遭。
祝意咬紧自己的舌尖提神,不知道是什么因素导致众人提不起精神,甚至昏昏欲睡。
突然车厢前面一个路人传来一声惨叫,没有人知道他做了什么,而触发了杀机。
在污染区里,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施展的人可能知道通关技巧。
而祝意他们却是第一次。
因为花龙靠窗,她再次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墙壁的变化,之前凝出的水珠还没有完全散去,慢慢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不出片刻,冰霜散去,底下是一层足以反射人影的冰层。
车窗外还是在隧道,没有人知道污染区的隧道有多长。
如果破不了,一直开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元豪仔细的看着周围,在频道中组织自己人向戴燮宁靠近。
他知道队长一时半会儿是进不来了,这个污染区他没有任何头绪,只能暂时先集合。
“不要看车窗跟墙壁。”
是花龙的声音,然而已经晚了,有几个人在移动的过程中观察着周围,墙壁上冰霜消失的那一刹那,几人就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其中一人传来惨叫声。
花龙推测出污染源在车头。
戴燮宁现在无法集中注意力,无法去推测敌人在哪里,他的四周出现了无数个戴燮宁。
都在叫他跟着走,他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往后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在脑子里循环放映。
无数个戴燮宁纷纷摸向自己的脖子,下一刻,便拿出了锋利的刀刃,齐刷刷割向自己的头颅。
戴燮宁虽然知道这是在污染区,眼前的人影都是假的,不必在意。
但是他看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就站在自己眼前不远处,微笑着看向他。
他皱眉,他也跟着皱眉,他抬手,他也抬手。
他脑子里刚蹦出一个念头,就见对方盯着祝意在看。
下一刻,那人也举起了刀刃,这回直插心脏。
戴燮宁要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做不到,烦躁地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另一个自己。
还喘着气,但明显命不久矣。
“戴燮宁,这是我们的宿命。”地上的人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