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苏婉宁和汪纪城的事在南宁传的沸沸扬扬。
整个南宁上流圈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都说苏家千金苏婉宁不知廉耻,勾引有妇之夫汪纪城。
还给人家下了药,故意让那么多人看见,就是为了逼迫汪纪城离婚。
那个汪纪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已经三十多的人,更是贼心不死,甚至几次三番上门去拜访苏远山。
这事本就是人尽皆知,偏顾盛又加了把火。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流言传得更为严重,甚至有人说苏婉宁已经怀孕了。
苏氏今年的效益大不如前,原本还有一些关系好的合作伙伴可以在危难时候帮衬一把,在得知苏氏抄袭,苏婉宁又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帮忙。
生意场上从来都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苏远山看着最新的经济报表,苏氏这个由他一手从创立的企业,现在竟要面临破产危机。
从苏婉宁出事到现在,苏远山不知都发了多少次火,索性现在连家也不回了。
看着一天不如一天的苏氏,苏远山已经有些麻木。
他只是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双眼无神地看着手里的文件。实在是没办法了,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没有人愿意帮他翻身。
他掐断了手里的烟,起身看向窗外。
楼下是一对年轻情侣,手里拿着的应该是自己的简历。二人有说有笑,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吃着冰淇淋。
他不由得想起年轻时和安瑾在一起的日子,即使是过得清苦,二人一起创业为了未来共同打拼,每天也是和他们一样幸福的。
安瑾从不抱怨和他一起吃苦,她总是笑着安慰他,她的一颦一笑都还在他脑海里。
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这些年他无数次地后悔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眼看着自己靠宁家起步的苏氏就要面临破产,自己的大半生心血都要付之东流,苏远山没有了平日的暴躁,反而变得麻木。
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宁楚的想法和他完全不同,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她过惯了富太太的生活,根本不会眼看苏氏倒闭。
若苏氏真的倒下了,不仅她要过普通日子,还有她的婉宁更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这样的局面,除了顾氏没人能帮苏氏渡过难关。
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宁楚心里默默想着,似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她找人多方打听,知道安苒现在和顾盛一起在顾氏上班。
要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来意,以顾盛的性格,根本就不会搭理她,弄不好还会加速苏氏的倒闭。
思前想后,只能想办法约安苒出来。
可顾盛每天都跟安苒形影不离,她想找个安苒落空的机会都没有。想单独见安苒,只有让苏老太太帮忙。
自从上次老太太心脏手术,怕她情绪波动太大,家里的大小事能不告诉她就不告诉她。
上次苏婉宁的事老太太看了个清楚,险些旧疾复发。不仅苏老太太身体一直没恢复好,苏氏的更是每况愈下。
为了老太太的健康,苏远山早就告知家里人谁也不许在老太太跟前提起这件事。
眼看苏氏即将面临破产,苏远山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宁楚坐不住了,只好去找苏老太太,去求安苒请顾氏帮忙。
苏远山这几天一直待在公司,几天没回家吃饭,只是告诉老太太要去外地出差。
老太太也没多想,丝毫不知道外面的事。
这天午饭后,老太太照常去小院给花浇水,只见宁楚踱步而来。
宁楚拿起另一只水壶,有模有样地帮起老太太浇花。一边浇花一边看着老太太,欲言又止。
宁楚从来不会主动来做这些事,老太太开口道:“你有事要说吗?”
宁楚半推半就,假装犹豫,“妈......我是有事要说。”
老太太面色平淡,“你说吧。”
宁楚硬是挤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更是带着哭腔,“妈,都怪我,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您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出,老太太一惊,顿了几秒才缓过神来。
“嗯,什么事?”
“自从上次婉宁被人算计的事传了出去,加上之前得罪了顾总,咱们苏氏现在已经快破产了。”宁楚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说得极其绘声绘色。
听到“破产”二字,老太太心脏一阵不适,有些没站住,赶紧扶住一旁得桌角。
“怎么会这样,这件事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远山说怕您担心,不让我们说。”宁楚如实回道。
闻言老太太恍然大悟,“怪不得远山这几天都不回家,原来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想到解决办法了吗?”
今天来找老太太,就是为了等老太太说这句话。
宁楚看了眼四周,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办法倒是有,但是说出来远山不会同意的。”
“什么办法?”
宁楚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正色道:“苏氏现在得状况没人愿意跟咱们合作,公司得资金链早就断了,现在能帮苏氏解决困境得怕是只有顾氏了。”
苏老太太叹了口气,她明白宁楚来的意思了。
“真是造孽啊,远山这也是自作自受。”老太太喃喃道。
宁楚像是认错般低下头,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不怪远山,都怪我,年轻时是我做错了事。但是苏氏是远山一手创办的,是他多年的心血,我真的不想看到苏氏倒闭。”
老太太有些无奈地看向她,那眼神似乎早就看穿一切。
“你去公司看看远山吧,他几天没回家了。公司的事情,你们出不了面,我老太太脸皮厚,我去找苒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