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公子果然豪爽,佩服佩服!古人常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仲公子这十多年间经历了无数生死瞬间,如今却安然无恙,这难道不是上天在眷顾吗?来,寡人再敬仲公子一杯!”楚成王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重耳连忙举杯站起,向楚成王躬身行礼道:“大王过奖了,重耳能有今日全仰仗各位贤士舍命相随,更少不了诸位国主的慷慨相助。若不是大家的支持和帮助,重耳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惟其如此,重耳方能活着见到大王……”说着,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向楚成王再次躬身行礼。
在场众人见此情景纷纷站起身来,一同举杯向楚成王与重耳敬酒。一时间,宴会厅内气氛热烈,宾主尽欢。楚成王见此情形,兴致更浓,又端起一杯酒说道:“仲公子德行忠厚、心怀天下,寡人就借此机会在这里祝愿仲公子能够早日回国即位,一展抱负!来,干了!”
听到楚成王的话,重耳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之色,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资本去争夺王位。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希望,而是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地位。
重耳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楚成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朗声道:“谢大王祝福,借您吉言,但凡能有机会归国,我重耳定会克勤克俭,振兴晋国的!”说完,便将案上的酒一饮而尽。
此时,宴会的气氛已经达到了高潮。在场的宾客们纷纷起身,一同举杯向楚成王和重耳敬酒,表达对他们的敬意和祝福。整个宴会厅充满了欢声笑语,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当天夜里,重耳半睡半醒之时,他的那双重瞳突然一闪,那老者便出现在了床前。只见他对着重耳说道:“有缘人,你的苦难快要受到头了。记住这个楚成王,今后战场上遇到了,一定要提醒他那件事情……”重耳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老者便又倏忽不见了。
这时,重耳睁开了双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天实在是喝得太多了,现在还有些头疼。慢慢回想着刚才那老者的话,又想起了之前在古墓里自己答应他的那“三个条件”。如此一想,便觉得实现诺言的艰巨了……
两日后,楚成王由于对公子重耳愈发地欣赏,便主动邀请他一起参加起了狩猎活动。重耳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
狩猎过程中,楚成王看到一只非常奇怪的野兽,只见它生得似熊非熊、鼻如象、头似狮、足似虎、尾似牛、身大于马,以弓箭射杀伤不得分毫,裹铁的车辙竟被它咬碎。
楚成王看到这个东西后,非常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动物呢?”左右随从都摇头表示不知道。楚成王转头看向重耳,笑着说道:“公子长期居住在中原地区,博学多才,应该见过这种东西吧?”
重耳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身后的赵衰。赵衰上前一步,拱手对楚王行礼,然后说道:“回大王,此物名为‘貘’。此兽体型矮小,四肢短小粗壮,全身覆盖着坚硬如钢铁般的皮肤和骨骼,其鼻腔内有一个空洞,可通过燃烧或使用刀剑刺激来制服它。”
听到赵衰对貘兽的描述,一旁的魏犨早已跃跃欲试。他对楚王说道:“大王,我不需要武器就能将这只貘兽献给您!”话刚说完,他就快步冲向貘兽。只见魏犨身手矫健,三拳两脚间就轻易地将貘兽制服。他紧紧握住貘兽的鼻子,如同牵牛一般轻松地将其带到了众人面前。
楚王看到如此乖巧的猛兽,啧啧称奇。对赵衰的多识与魏犨的神技表示赞赏,并命人赐了他们每人一壶三十年的陈酿楚酒。
会猎结束之后,楚成王便把一块出来打猎的人叫过来一块饮酒。饮酒正酣,楚成王看着重耳问道:“公子游历诸国,见闻丰富,您觉得诸侯中有哪些英雄豪杰呢?”
重耳也不推辞,想了想说道:“在下的岳父大人齐桓公尊王攘夷,九合诸侯,算不算豪杰?”
楚成王道:“可以算。还有呢?”
重耳道:“西边的秦穆公,立足西戎,称霸一方,算不算豪杰?”
楚成王道:“秦穆公任人唯贤,不问出身,秦国大兴,晋国周边要出一个强劲的对手了,可以算。再有没有?”
重耳道:“宋襄公平定齐乱,宽厚仁义,算不算豪杰?”
楚成王道:“宋襄公仁义有余,武力不足,算不得豪杰。”
重耳一听此言,笑了笑说道:“当今世上还有一豪杰,与齐桓公争霸而不落下风,令宋襄公蒙羞,使郑文公臣服,说得正是楚王您啊!”
楚成王哈哈一笑,说道:“晋公子的贤名天下尽知。自从你离开,晋国屡屡动乱,这不是天意让晋国在等着有德的国君吗?你的这些随从又都是文武兼备,忠心耿耿。虽不是一国之君,也是是当时豪杰,若仲公子重返晋国,又当如何报答寡人呢?“
重耳沉吟片刻,说道:“女色财帛,楚国不缺;奇珍异兽,为楚地所出,实在不知以何报答? ”
楚成王毫不犹豫地说道:“仲公子他日若有机缘重回晋国,寡人必厚礼相送,绝不阻拦!”
重耳连忙回答道:“若得先祖保佑,重回晋国,必与楚国结盟修好,重整山河,安抚百姓。如果有一天不得已与兵车相见,我也会主动退避三舍。”
宴饮结束,楚国大夫成得臣对重耳宴会期间的言辞非常不满,请求楚成王杀掉他,楚成王不同意。他再次请求杀掉赵衰、狐偃这群人,楚成王还是没答应,说道:“晋国公子贤明,流亡十几年安然无恙,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天意难违。至于那些随从,虽然个个国之重器,留下来也不能为我所用,徒惹怨言罢了。”
听了楚成王的话,成得臣虽然嘴上不再说什么,但是心里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想不明白,一个落魄的流亡公子,已经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作为?而自己的大王却又如此看重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哎,实在是想不明白啊!
就这样,公子重耳一行人在楚国悠闲地待了两个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