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新瘫软地坐在地上,面对二虎的训斥,连声都不敢出!
接着,他由瘫坐变为跪坐,向李沧浪恳求宽恕!
“少帅大人,我知道我犯了错,说错了话,请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不可能原谅的,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李沧浪语气冰冷,透露出无人能敌的霸气,让杜新内心一阵颤栗!
见李沧浪执意要和自己过不去,杜新索性胆子更大了!
他直接站起身,指着李沧浪大声嚷嚷:
“直道本来就是官府的,百姓和商人根本不能使用,这是大唐的法律规定的!难道说,少帅连大唐的法律都不放在眼里吗?”
一旁的杜荷看到杜新竟然还敢站起来,还敢顶撞李沧浪,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直道既然属于官府,你怎么能在上面呢?”
李沧浪见杜新还敢回嘴,冷冷地说。
一句话,杜新立刻哑口无言!杜荷是莱国公府的小国公,但杜新没有这样的身份,所以他根本不算是官家人!
杜新,其实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根本不是什么官家人!
“对啊!他杜新也不是官家人!”
“哼!刚才居然还赶我们走!”
“呵呵!以为带几个恶奴出门就能冒充官家人了!”
之前被杜新赶走的老百姓这时纷纷指责。
杜新的脸色已经气得像猪肝,狠狠地瞪了那些老百姓一眼!
老百姓们此刻有了李沧浪撑腰,对杜新毫不畏惧。
“直道当然有直道的规矩!而且直道的规矩不是你定的,也不是朝廷定的,是我李沧浪定的!
现在你把我的山泉阁货运牛车弄到泥地里,你就得给我全部抬上来!”
李沧浪冷声道,走上前三步,直接用左手提起杜新!
杜新身材魁梧,看起来比两个李沧浪还壮,却在这时被年幼的李沧浪直接举起!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暗自感叹李沧浪简直就是个大力士!力量爆棚!
李沧浪稍稍用力,就把杜新扔进了泥地里。
砰!
泥浆飞溅的声音响起!
杜新摔进泥地,全身华丽的衣裳瞬间沾满了泥泞,摔在泥地里,他的左臂更是严重骨折!
倒在泥地里,杜新痛苦地哀号!
“天黑前,如果你没有把这五辆牛车全部推上来,那么你就一直躺在这里吧!”
李沧浪听到哀号,也没有丝毫同情!
杜新看了李沧浪一眼,他知道李沧浪肯定会做到的。
在这种脏兮兮的泥地里躺一晚,现在又是初春,天气还是很冷,第二天早上肯定爬不起来,恐怕会被冻死!
为了自己的狗命,杜新强忍着手臂的剧痛,用右手费力地开始推起五辆牛车!
杜荷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痛惜!
而老百姓们,还有二虎他们这些村民,看到后心里感到畅快,暗自咒骂自作自受!
杜新费了半天力气,才把三辆牛车推上来,同时也把散落一地的水壶捡起来,仔细地放回牛车上。
李沧浪坐在路边,一脸淡定,轻松地看着杜新做事。
老百姓们越看越开心,就连守在长安城外的士兵也笑嘻嘻的,杜新一向跋扈,连士兵都看不惯,现在看到他乖乖地做苦力,大家都觉得大快人心!
杜如晦急急忙忙赶来,看到侄子狼狈的模样,觉得颜面无光。
他可是当今的宰相,竟然总是被这个可恶的侄子牵累!
“爹!”
杜荷看到父亲,连忙上前。
李沧浪微转头,向杜如晦点点头。
杜如晦赔笑着来到李沧浪身边,“少帅,既然来到了长安,不如进城叙谈一番吧!”
“不必了!右宰相,这位是您的侄子吧?”李沧浪随意指了指杜新。
杜新看到二叔来了,眼睛一亮,“二叔,救我啊!”
杜新刚想偷懒,薛仁贵的枪柄就狠狠抽打在他的腰上,让他突然剧痛。
杜如晦见状,心如刀绞,“少帅,你看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分?这里有这么多老百姓,你可以去问问,你的侄子干了些什么?”
李沧浪冷笑!
杜如晦额头上的汗珠滑落下来,他根本不用去问老百姓,他知道肯定是他的侄子闯的祸!
对自己的侄子,他还是了解的!杜如晦为这位侄子操碎了心,很多时候他自己都想直接拔剑刺死这个侄子。
但这侄子毕竟是哥哥唯一的血脉,而且哥哥的死还因为他,这让杜如晦内心极度愧疚,所以对杜新百般宽容。
“少帅,您真的要杀他吗?”
向来沉稳的杜如晦这次也咽了口唾沫,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杜新忙碌的身影猛地一震!
“这就看他表现了,如果他让我满意,这次就算了!但如果他让我不满意……”
李沧浪边说边看着杜新。
杜新原本停顿的步伐立刻加快,用一只手使劲拉牛车,然后迅速把倒在泥地里的水壶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牛车上。
杜新现在彻底明白了,李沧浪的势力太强,就算他最依赖的二叔虽然是右宰相,在李沧浪面前似乎也没什么发言权!
“少帅放心,我这侄子一定会好好干的!”
看到侄子也开始害怕死亡,努力工作,杜如晦才稍微松了口气!
“右宰相,麻烦你把这个直道的规矩告诉朝廷!”
李沧浪忽然说。
“直道的规矩?”杜如晦好奇!
“正是!直道现在绵延近一千五百里,就必须要有规矩!
直道有八条车
“少帅,我都按照你的指示做完了!”杜新可怜巴巴地走到李沧浪面前。
“我让你过来了吗?”李沧浪冷冷地问。
杜新哪还敢顶嘴,忙往后退,又退回到了那条泥路上。
“你就跪在那里!直到天完全黑了才能回城!这样,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李沧浪吩咐道。
杜新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二叔杜如晦,但杜如晦满脑子都是李沧浪说的直道规则,哪还有心思管杜新!
杜新无可奈何,自己打不过李沧浪,只好砰的一声,跪在了泥地上。
“少帅,你刚才定的直道规则真是太妙了!”杜如晦连连称赞。
但李沧浪显然还没说完,接着说:
“如果有人不遵守规则行驶,导致碰撞甚至伤人的事故,一切责任都由违反规则的人承担!”
杜如晦开始飞快思考:
“这样一来,靠左行驶的规则就会彻底执行!这样,这条直道上拥挤的交通肯定会得到改善!”
长安城本就是大唐的政治经济中心,每天都有无数战马和马车进出城内。
所以长安城外的这条直道将来一定会非常拥堵,毕竟直道方便行车骑马。既然方便,以后大家肯定都会选择走直道,而不是泥路。
李沧浪提出的靠左行,瞬间解决了未来的交通拥堵问题。
其实,靠左行走的规则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
在我国古代,走路和行车都有靠左的习惯。
如果多人出行,乘车时最左边的位置一定是尊长;如果是步行,尊长走在前面或左边,地位稍低的在右边,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尊长的安全。
如果是战车出行,右边坐着的是长官,左边的是车夫,因为当时的交通习惯就是靠左,战场上右边的位置相对更安全。
靠左行走的明确规定,最早出现在唐代。当时像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城市十分繁华,每天进出城门的人络绎不绝,很容易造成拥堵。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唐太宗时期规定出入城门“入由左,出由右”,这是我国首次对靠左行走的明确规定,对后世影响很大。
唐太宗李世民提出“入由左,出由右”的规则是在贞观五年,现在才贞观二年,所以这时候的李世民根本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后来我国交通的改变始于清朝末年。晚清政府成立了巡警部,顾问是外国人,颁布的交通规则是欧式,从此靠左行驶改为靠右行驶。之后关于靠左行还是靠右行也有过反复。
19世纪末,中国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长江以南属于英国的势力范围,以北多为德法俄的势力范围。汽车引入后,南方靠左,北方靠右。
日据时期,沦陷区汽车靠左行驶,其余地区仍按国民政府规定,靠左行驶。
如今,李沧浪开始把靠左行定为华夏的基本准则,并打算坚持两千多年不变!
“少帅定下的直道规则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禀告陛下,我相信陛下一定会采纳的!”杜如晦向李沧浪拱手。
“那就麻烦杜相了!”李沧浪客气地说。
“大唐能有沧浪少帅,真是大唐的福气啊!”杜如晦向李沧浪赞赏地点点头。
然后,他骑上烈马,迅速向城内驰去。
杜荷在一旁一脸懵圈,原本以为父亲过来会和李沧浪大吵一架,甚至会利用宰相的权力压制李沧浪。
可惜,父亲杜如晦没有这么做,反而热情地和李沧浪探讨了一番,最后离开时还相当兴奋,对李沧浪的态度也变得更加恭敬。
杜荷刚才听得模模糊糊,没听清楚。看到父亲的态度后,他对李沧浪刚才说的话更加好奇了!
“二叔!二叔!”
杜新见一向宠爱自己的二叔竟然抛弃了自己,立刻跪不住了!
“嗯!?”李沧浪瞪了他一眼,“我要走了,如果你想不跪,就站起来离开吧。但请记住,他的长枪不是摆设。”
李沧浪指了指薛仁贵的长枪,随后起身准备离开。
杜新满脸痛苦,很焦急,想哭又哭不出来,跪在那里如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李沧浪骑着青牛离开,杜新也不敢站起来,他真的很害怕,害怕李沧浪会杀了他。
杜荷见李沧浪把飞扬跋扈的杜新制得服服帖帖的,也觉得好笑。
天色渐渐暗下来,百姓们都渐渐回家了,宽广的直道旁很快只剩下了杜新。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杜新颤抖着站了起来,全身都被泥地里的泥水弄湿了,初春的寒风吹来,冷得很!
杜新哆哆嗦嗦地进城,守在城门口的士兵看到杜新的狼狈样子,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
尽管太极宫的宫门已经半开着,但杜如晦还是要进宫。
“宰相,这么晚了,还要进宫吗?”守宫门的禁军统领问。
“有要事,麻烦张统领通报一下。”杜如晦拱手。
通报后,杜如晦终于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甘露殿。
甘露殿中,李世民正在与李靖、尉迟恭交谈。
“原来这就是马蹄铁啊!确实神奇!”
李世民手里正握着一副马蹄铁,这是尉迟恭献上的,为了让李世民理解马蹄铁的概念。
“陛下!这马蹄铁真是好东西!我的那匹老马,自从装上了这马蹄铁,它的马蹄减少了不必要的磨损!
我能明显看到老马的疲惫感逐渐消失,更有精神了!甚至可以说,它的马速有了极大的提升!”
尉迟恭呵呵笑着,能让他的爱马减缓被淘汰的速度,尉迟恭自然很高兴。
“好东西是好东西,但需要铁来打造。我大唐铁产量本来就少,哪有那么多铁来为全军打造马蹄铁呢!”
李世民扶着额头,觉得头疼。
李靖笑道:“沧浪少帅亲口说,他会在大唐的土地上建立无数铸铁场!铸铁场会给大唐带来数以千万亿斤的铁材!”
“数以千万亿斤的铁材?这怎么可能!汉阳铸铁场是我大唐最大的铸铁场,每年的铁产量也不过数万斤而已!”
李世民轻轻摇头,非常怀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