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山道长口中的嚣张话语,薛仁贵心里非常不痛快。
在薛仁贵的心目中,李沧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仙般的人物,是真正通晓道教法则的人!
“区区一个小道士,哪里值得一提。”
李沧浪并未把这个挑战书当一回事,随手就拿去给武媚娘折成纸飞机玩耍。
“媚娘,你看这个。”
李沧浪把纸飞机的头部放在嘴里吹了一口气,接着用左手轻轻一挥,纸飞机便飞了出去。
“哇!好好玩呀,沧浪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啊?”
武媚娘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立刻瞪圆了,满面兴奋地盯着那只飞舞的纸飞机。
“这个叫纸飞机。”
李沧浪边说边在地上用木棍写下这三个大字。
武媚娘没在意这三个字如何书写,撒开腿朝已经落地的纸飞机跑去,随后捡了起来。
她学着李沧浪刚才的样子轻轻一甩,可惜纸飞机却没有飞起来,摇摇晃晃地掉落在了地上。
“沧浪哥哥,为什么我折的飞不起来呢?”武媚娘撅着嘴巴,显得很不高兴。
李沧浪走过去捡起纸飞机,一步一步地指导她:
“你看,你要先把口气吹上去……”
薛仁贵感到好奇,问了个颇有深意的问题:
“为什么要吹口气呢?”
李沧浪瞥了薛仁贵一眼,回答说:“当然是为了许愿啦,就像你们去道观上香一样!”
“哦!”薛仁贵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连续三天的时间里,论道书被折成了纸飞机,而这纸飞机也让武媚娘玩得乐此不疲。
唐朝那时候,可供孩子们玩耍的东西实在不多,像纸飞机这样的新鲜事物,武媚娘自然喜欢得爱不释手!
……
终南山道观里,青山道长却是坐立不安。
两个月过去了,青山道长明显感觉到自家道观里的香客数量正在急剧减少。
现如今,每天只有寥寥两三名香客会光顾这里。
而在三个月之前,终南山道观可是万人上香、热闹非凡的地方!
青山道长派了个小道士去调查原因,才发现距离终南山不远的卧龙山上也新建了一座道观,名为卧龙道观,里面有一个道童,据说深谙道法,十分厉害。
因此吸引了很多香客,这也使得终南山道观的香客日益稀少,反观卧龙观内的香客却日渐增多。
对此,青山道长非常生气。自己已经六十多岁了,得知李沧浪竟然才只有六岁,年龄相差不大,却让他输得这么惨,这让青山道长心情非常糟糕。
于是,青山道长决定邀请李沧浪前来一同论道,并为此特意撰写了一篇论道书。
然而,这论道书已经送出去三天了,却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仿佛那论道书就在人间消失了!
“轩一,你亲自去卧龙观一趟,务必把李沧浪带回来。”
青山道长对座下的弟子下令。
轩一领命,迅速出发!
望着轩一离去的背影,青山道长仍然焦急万分。
如果终南山道观没有香客,那就意味着没有香火钱,现在青山道长连维持道观基本开销都已变得异常艰难。
所以他渴望能和李沧浪坐下来好好论道,他对道理的理解透彻程度,绝非六岁的李沧浪所能相比!
到时候,他将以击败李沧浪为契机,重新振兴终南山道观的名声!
让百姓们都见识见识终南山道观的强大!
“轩一啊,不管怎样,你必须把李沧浪给我带回来!只要带回了,本道长就有办法让他颜面扫地!”
青山道长捋着他那斑白的胡须,狡猾地盘算着!
……
终南山位于秦岭以东,而卧龙山坐落在秦岭以西,两山之间的路程大约需要半天时间。
轩一接到命令后,一刻也不敢耽误,拼尽全力终于来到了卧龙观。
看着那巍峨壮丽的卧龙观牌匾,
“啪嗒”一声,
轩一竟然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他是被震惊到了,还是累得不行。
“这世间怎会有这般气势磅礴的道观,仅仅是牌匾上的三个大字似乎就环绕着道气!”
瘫坐在地的轩一,自言自语,内心深处充满了震撼。
过了好一会儿,在过路的香客帮助下,轩一才勉强站起身来。
一位香客问他:“小道长,你是刚到卧龙观的新人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轩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应。
香客们以为轩一是个笨拙懵懂的人,便很快离开了,临走时还说:
“哎,长得挺好看的道长,结果是个傻子,真是太遗憾了!”
轩一:“……”
看着络绎不绝的香客从身边走过,纷纷走进道观,轩一这才想起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任务。
现在,卧龙观每日来上香的香客越来越多,幸好薛仁贵身强力壮,每天都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道观里的一切接待事宜,李沧浪全都交给了薛仁贵负责。
“少主,我们真的该招收一些道童了,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啊。”
薛仁贵好不容易挤出点空闲时间,跑到李沧浪身边开始抱怨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还有不少老百姓把自己家的小孩送到李沧浪这里,说是想要跟李沧浪学习道法,实际上就是想让孩子当李沧浪的道童。然而李沧浪并没有接受这些孩子。
“我们只是尽力保证卧龙观的日常运作罢了,我又不是道童,难道我还真想把这个道观发展壮大不成?”李沧浪无奈地看着薛仁贵。
薛仁贵一拍脑袋,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傻了!
“不过听说大唐有两个和尚挺不错的,好像叫鉴真、玄奘吧,如果能把他们俩给说服过来帮我们管理卧龙观就好了。”
李沧浪心里美滋滋地想着。
“鉴真?玄奘?!”薛仁贵满脸疑惑。
此刻的鉴真和尚与玄奘和尚年纪还小,根本没什么名声。而且大唐初期推崇道教,限制佛教发展,这让和尚在当时并不怎么知名,薛仁贵不知道也不奇怪。
“如果真的撑不住了,以后我们就实行限流,每天只允许六位香客进道观!先到先得。”
李沧浪拍着薛仁贵的肩膀说。
“嗯,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担心香客们会有意见啊。”
如今香客们都十分信任卧龙观,假如这时候卧龙观突然限制每日烧香人数,必然会让香客们感到不满。
李沧浪挥挥手,淡然地说:“这道观可是我们的,我们可不能被香客们牵制住了!再说物以稀为贵,如果我们一直敞开门接纳所有人,那么卧龙观就不会显得珍贵,过不了多久,这个招牌可就不响亮了!”
听完李沧浪这一席话,薛仁贵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你是卧龙观的那个道童吗?”
轩一终于走进了道观,盯着薛仁贵接连发问。
薛仁贵一头雾水地看着轩一。
过了好一会儿,薛仁贵才反问:“你是谁?”
“我是终南山道观里青山道长座下的首席大弟子轩一道徒!”轩一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回答。
李沧浪不禁轻笑起来:“你说那么多,其实就是个老道士后面的小跟班!”
“你!胆大妄为!竟敢这么说我师傅!”
看到眼前这个看似小孩模样的李沧浪,轩一一开口便是训斥。
“这是我家少主,你最好客气一点!”
薛仁贵凶狠地瞪向轩一。
轩一年龄其实也不大,大约十八岁左右,虽然薛仁贵只有十二岁,但他身体素质极佳,身高和轩一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加上薛仁贵身材魁梧,让轩一有些畏惧。
“这么说你是卧龙观的负责人了?”
看着李沧浪,轩一好奇地问。
“没错!有事你就直说吧!”
李沧浪笑着回应。
之前听轩一自称是终南山道观的道徒,李沧浪就已经猜到了轩一此次来访的目的。
轩一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掌管一个道观的人竟然如此年轻,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屁孩!
想到自己都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是师傅身边的小跟班,轩一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涩。
“我师傅青山道长让我带你去终南山坐而论道!”
“坐而论道,那份论道书是你师傅送来的吧?”李沧浪笑着问道。
“没错!”
“可惜字迹太丑,我看不下去,已经扔掉了。”李沧浪笑容满面地回答。
“你!讨厌!要是让我师傅知道了,肯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轩一愤怒不已。
“看来你对你师傅还挺有信心啊。”李沧浪依旧笑眯眯地。
“那是当然!像你这样的乳臭未干的小孩,我师傅一句话就能说得你两眼发懵!”
轩一颇为得意地说。
他对自家师傅青山道长在道经上的见解颇有信心。
“好吧!今天我就陪你去趟终南山!”
终南山这个地方,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宝地,李沧浪早就想去看看。
留下薛仁贵照看道观以及照顾武媚娘,李沧浪便与轩一一同启程前往终南山。
轩一开始以为李沧浪会因为害怕而拒绝前往,但没想到李沧浪还是有点能耐的。
“你打算走路过去吗?”
李沧浪牵着黄牛,询问轩一。
轩一抬起双腿,确实是准备步行走回终南山道观去,因为他刚才就是一路步行来到卧龙观的。
“不然呢?”轩一惊讶。
“上来!”
李沧浪猛地一跳,便跳上了青牛背上。
“这头青牛行吗?从卧龙山到终南山全是山路啊!”
轩一看着结实的青牛,表示难以置信。
使出浑身力气,轩一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青牛身上。
青牛发出一声轻叹,似乎在嘲笑轩一。
接着牛尾巴轻轻一甩,青牛便如同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腾如飞,行走自如,丝毫没有颠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