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宫殿里修石门做什么?
谢离珠走上前谨慎地推了一把石门,没推动。
看来是有机关了。
仔细观察了下石门和周围的情况,但除了石门上的花纹之外谢离珠并未发现什么像是能打开石门的东西。
谢离珠于是重新审视起门上的花纹来。
门上雕刻的是一条龙,周围还有一些繁复的花纹。
听闻七国与凡尘世直接相连,普通人与修士混杂在一起,也保持了凡尘世的一些东西,比如以龙作为身份尊贵的象征。
这门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想必这洞府的主人此前在七国也是身份尊贵之人。
但这些不是谢离珠最在意的东西。
白鹭洲的修士并不崇拜龙。
她只关心怎么打开石门。
方才她在外面瞎转了这么久连根草都没看见,更不要说有什么机缘,如今就指望着这石门了。
谢离珠观察片刻后伸手触上龙纹,手指轻轻按着龙身。从龙须到龙眼到龙角再到龙鳞,谢离珠都快按得没耐心了,无意中碰到了一块鳞片。
随着这鳞片被按下去,石门上方发出了沉重的声响,而后石门缓缓向上升起,地上积起来的厚厚的灰尘也被气流扰动吹了起来。
谢离珠退到一旁站远些许,握紧凝鸿剑严阵以待。
这种朝上开的石门正对着站在门口指不定地下就冒出点什么东西,让人躲都来不及躲。
石门上升之后受烟尘影响谢离珠看不清门内情况,但直到石门彻底升起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待烟尘平息后,石门后的景象彻底显现出来。
谢离珠眉头一跳。
石门背后竟然是一处墓室,正中间摆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板是打开的,斜斜支在棺材旁边。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由于里面过于昏暗,谢离珠只能隐约看到有个像人一样的东西呆在那里。
她这是,把人家的墓室打开了?!
谢离珠唇角抽了抽,握紧凝鸿剑朝石门里面走去。
谁好人家把墓修在自己的洞府里啊?
秘境外众人看着水镜中的画面也是诧异不已。
“这洞府原本外面有好些入口,为何言玉一处也未找到,偏偏来了这墓室?”
“这墓室以前从来没人打开过,原来是没找着机关啊!”
“方才她按的是什么地方?若能记下来,以后旁人不就也能进去。”
“似乎……”有弟子仔细回想了一下,“是那条龙逆鳞的地方。”
周围的弟子轻轻吸了口凉气,对视一眼。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虽然白鹭洲修士不崇拜龙,但这位大能不是白鹭洲的人啊!这看起来可不像什么好兆头。
众弟子心中思绪纷纷,下一刻他们就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门关上了!”
只见水镜中谢离珠在进入石门走了一段距离后,石门轰然落下,原本平息的烟尘再度被激起。
随后水镜就变成了一片漆黑,这是水镜与秘境失去联系无法探知具体情况的意思。
羽清豁然起身。
这种情况以前在第六关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仪阳秘境每次开启之前三宗都会派人先进去检查一番,这次甚至是羽清亲自去的,这墓室她以前也进来过,根本没有异常,这次检查也未曾发生异象。
谁知这次谢离珠进去后水镜与秘境的联系竟然被切断了。
“掌门,这……”从霜看着漆黑一片的水镜,一时无言。
水镜联系被切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如今天微他们几个的水镜也是黑的,因为他们此刻还在第五关当中,且是身处未知秘境,这种情况水镜断连是人力无法干预的。
本以为言玉出了铜花秘境应当就没什么危险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人抢了积分淘汰出局而已,谁知如今这水镜的连接竟然被切断了。
羽清面色一沉,御剑来到水镜面前,挥手往水镜中注入一道灵力,试图将谢离珠的水镜与秘境重新建立连接。
谁知这灵力进了水镜之后竟然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感应不到仪阳秘境中的灵气波动,更不要说建立连接了。
羽清收回手,面无表情看着镜面上出现的一丝裂痕。
她素来是唇角带着三分笑意,平时看起来也挺和善的,如今不笑了,身边的气压要多低有多低。
各宗弟子见状不着痕迹抖了抖,后背发毛地往旁边挪了两步,试图离羽清远一点,这样仙尊发怒时他们也好跑。
不等他们挪到安全距离羽清就回到了高台上,冲从霜和扶泽摇了摇头:“灵力输进去完全没有反应,若是继续恐怕水镜会彻底碎裂。”
羽清方才的一举一动她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从霜与扶泽对视了一眼,忧心忡忡开口:“那墓室里的人不是早就已经陨落多年,躯体灵韵都散得差不多了,怎么会突然切断了水镜的连接?”
石门后面有密室对三宗高层来说不是什么秘事,众弟子之所以惊奇完全是因为之前没人进去过,但三宗高层都是知道墓室中的具体情况的。
应苍门与沧云宗各自的掌门以及长老们也是一脸凝重。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了,他们根本一点应对措施也没有。
“不如开个传送阵进去。”扶泽想了想,提了个想法,也不等羽清回应就拿出法器快速画完了传送阵。
但在她落下最后一笔之后,传送阵却并未亮起光芒,始终保持着暗淡的模样,阵纹也停滞不动,仿佛这传送阵是画在了纸上一般。
扶泽见状,咬了咬牙,无奈道:“传送阵也没办法进去。”
扶泽的传送阵是她自创的,属于高阶传送阵的一种,可以无视大多数的传送阻碍且传送速度比一般的高阶传送阵还要快。
连她的传送阵都进不去,普通的高阶传送阵就更不要想了。
“恐怕是那墓室的主人想考验离珠。”羽清又回头看了看漆黑的水镜,重新坐了下来,原本就没怎么放下的心再次吊了起来,“先静观其变吧。”
她如今就这么一根幼苗,还是受过一次大难的幼苗,她时时刻刻都想仔细呵护,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折了。如今时不时就给她来点意外的,让她怎么放心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