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耀,没有证据的事你不要张口乱说。”提着凝鸿剑,谢离珠缓步朝二人走来。
文耀冷笑一声,目光阴冷地盯着谢离珠:“你让玉极殿的弟子针对我们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出去后你必须给御虚宗一个交代。”
谢离珠笑了两声,目光嘲讽:“文耀,你怎么这么天真?玉极殿如何行事旁人根本无权置喙,至于你,各位师兄师姐分明是一视同仁公平比试,你自己菜,打不过还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简直丢尽了御虚宗的脸。”
文耀脸上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妖女!”旁边的柏池在谢离珠与文耀对峙期间已经缓过神来了,为自己方才的惧怕羞恼,听到谢离珠高高在上的话又变得怒不可遏,“你竟敢仗势欺人!”
谢离珠冷冷扫了她一眼,所有话语都写在了脸上:对,我就是仗势欺人。
“谢离珠,你逼人太甚。”文耀心知谢离珠如今出现在这里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索性横剑以对。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罢了,何来逼人一说?”凝鸿剑在手中转了一圈,谢离珠不紧不慢摆出了架势,“你若是觉得玉极殿针对了你,你大可将分从我这个金丹期的废物手里夺回来。”
谢离珠一边说,还一边瞥了柏池一眼,刻意将“金丹期”三个字咬得极重:“堂堂元婴期,不会打不过我这么个破烂金丹期吧?”
文耀面色铁青。
方才是柏池拿他二人做比,如今可好,让谢离珠找到了嘲讽他的理由。
不过……
文耀双目微凛,谢离珠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到了金丹中期了!他当初突破前期可是花了两年多的时间。
对比实在过于鲜明,文耀心中怨恨更深,一语不发持剑攻来。
文耀的剑法谢离珠没见过。同为景蘅的弟子,文耀是得了景蘅亲自授剑的,这剑法虽然内门弟子中除了谢离珠之外都能练,但景蘅愿意亲自教他,也意味着他极受景蘅重视。
谢离珠看似随意地自下而上挥出一剑格开了文耀的剑,顺势带得文耀退了两步才止住身形。
文耀忍不住咬牙。
这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剑,蕴含的力竟然如此之大,他手中的剑都差点被挑飞。
“果然是毫无长进。”谢离珠嘲了一句,长剑划开面前方寸,疾冲文耀而去。
文耀提着剑试图像谢离珠一样将她的剑挑开,谁知谢离珠却借力顺势调转方向,一剑捅进了身侧双手举剑试图偷袭的柏池的身体里。
柏池动作僵住,剑还举在头顶。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口中的鲜血流出滴落在剑刃上再顺着长剑流到地上。
灵力从凝鸿剑中汹涌而出,瞬息之间血雾绽开,柏池已经消失不见,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淋淋的东西。
传送阵光芒亮起,那滩血肉被传送出去,柏池好端端出现在御虚宗弟子人堆里,却依然心有余悸。
谢离珠此举看得秘境外不少长老都皱了皱眉。
“如此嗜杀,只怕不妥。”应苍门的长老摸了摸胡子,不紧不慢地说。
“如此对我宗弟子,实在是过于残忍血腥了。”御虚宗的长老看向过来观察情况的景蘅,“掌门,此事恐怕还是要玉极殿给个交代吧。”
各宗掌门每日事务缠身,在参加完了大典后就纷纷带着自家的几名长老走了,只留下少数长老看守秘境,自己偶尔过来视察一下。
景蘅此刻恰好将方才的画面收入眼底,忍不住皱眉,语气苛责:“在秘境内都敢用这种手段,出了秘境还得了?”
“什么血腥不血腥的?”从霜和扶泽被留下来一起守着秘境,从霜坐在扶泽旁边淡淡道,“御虚宗弟子出言不逊冒犯掌门在先,侮辱言玉在后,此举不过小惩大诫,人还好端端的,何处血腥?”
一众长老无言。
景蘅气得面色铁青,冷冷扫了从霜一眼,拂袖而去。
秘境内,柏池忽然被一剑捅了个对穿,后面还被炸成了一滩血肉,甚至有些许溅到了文耀脸上,文耀却是一直面不改色,持剑朝着谢离珠的后心刺来。
谢离珠旋身避开,灵力灌于凝鸿剑内,剑身寒气四溢,随后一剑迅速朝着文耀刺来。
两人的剑尖相撞,文耀先一步后撤,谢离珠却是紧追不舍,逼得文耀朝后仰身倒退。
眼看着剑尖距离自己面门越来越近,文耀借势朝身体后侧的树干上一拍,顺势直起身略侧一步避开凝鸿剑,左手迅速握住谢离珠的手臂,旋身朝后狠狠摔去。
裙摆在半空中如扇展开。
谢离珠一只脚刚碰到地面凝鸿剑便脱手飞出,朝着文耀的咽喉划去。
文耀弯腰低头避过,手上却没松开,趁谢离珠还是单腿落地的姿态扯着她朝旁边的树干撞去。
后腰撞在树干上,谢离珠后背都麻了却依旧面不改色。凝鸿剑插在不远处的地上,谢离珠五指成爪狠狠抓下,在文耀的手臂上一扯,生生撕破了文耀的衣袍,五条血淋淋的抓痕留在文耀的手臂上,差点撕下一块皮肉来。
秘境外所有弟子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这两人仇怨可真不小啊!这一招一式的是都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秘境内,文耀吃痛松手后退,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瞪向谢离珠的眼神似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匆匆吞下凝血丹,文耀看着谢离珠狞笑一声:“剑骨断了还能重新修炼到金丹期,你恐怕是抢了别人的剑骨吧?你自己的剑骨御虚宗无人不知,如今这根剑骨根本不是你的!”
文耀抬剑指向谢离珠,气势逼人厉声质问:“说!你挖了谁的剑骨?若你坦白诸位长老还能饶你一命!”
谢离珠“哈哈”大笑两声,再次握紧凝鸿剑朝文耀杀来:“我剑骨断裂分明是拜你所赐,你私自毁坏他人剑骨,竟还好意思在这里审判我?你也配?”
文耀挥剑抵挡,手被震得发麻,千钧压力从剑上传来,压得他膝盖微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