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雄厚且充满威严的嗓音,从一间开门的密室传来:
“段无涯,你好大的胆子!在朕面前,也敢如此放肆?”
是段无涯的几个属下爪牙,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搜到了皇帝所在的密室,顿时被侍卫打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郭乾愤怒的怒吼!
段无涯听到这道声音,顿时脸色煞白。因为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权力的来源。
紧接着,一道伟岸且威严的身躯出现在视线里,正是皇帝郭乾,他的身后还跟着二皇子郭旭。
直到此时,他这才发现,皇帝竟然也在这里。
他心中暗叫不好,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跪下:“陛下恕罪,臣不知陛下在此,多有冒犯,还请陛下责罚。”
皇帝郭乾满脸愤怒,冷冷地看着他:
“你身为国舅,不思为国效力,却处处刁难忠良。玄月商会之事,朕早已知晓,手续齐全,你莫要再找借口。”
段无涯听到郭乾的话,脑袋嗡的一下,他感觉自己有些冤枉,“前几天还是通缉犯,现在转眼就成忠臣了?”
明明就是没证,就是皇帝随口说出来的。
段无涯心中不服,但又不敢违抗皇帝的旨意,只能咬牙说道:“陛下明鉴,臣只是秉公办事。”
他也不知玄月商会走了什么狗屎运。第一次开业,自己派人来,是陆鸣挡了下来。
现在自己亲自上门,怎么碰上了这位主,打死他也想不到,只对美女感兴趣的郭乾,会来这种地方。
陆云看着段无涯吃瘪的样子,心中暗爽。他走上前,故意说道:
“国舅大人,你口口声声说秉公办事,可为何我看你,分明是公报私仇?”
“你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关闭我的商会。今日若非陛下在此,恐怕我这玄月商会,真要被你这奸臣给毁了!”
这几句话,陆云准备已久,今天也是他运气好,赶上了郭乾正好来此。岂能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出出这口气。
段无涯脸色涨得通红,但他跋扈的性格养成已久,即使皇帝在身边,也容不得别人指责他。
他指着陆云,气急败坏地威胁道:“你……你休要污蔑本尊,我们山不转水转,日子长着呢!”
他以为经他一说,陆云会有所收敛。但陆云岂能被他吓到,他冷笑一声:
“我污蔑你?陆尊者的死,也是我污蔑你?二十多年前天云惨案,白毅欣被害,致使公主流落民间,也是污蔑?”
“勾结幽冥神殿,从天琼帝国,将公主追杀到三界海域,逼着公主投海自尽,也是污蔑你?”
“攀附诬陷,结党营私,企图把控朝政,善议储君,也是诬陷你?”
陆云的气势已经调动到了极致,骂得酣畅淋漓,就连段无涯都插不上一句话,没有丝毫辩解的机会。
因为陆云说的都是真的,即使他想狡辩,但看到皇帝阴沉的脸,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郭乾听了陆云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也感到十分痛心。
他早就怀疑是段无涯对白家下的手,只是一直没有证据。直到白毅柯再次出现。
可惜时过境迁,公主也已找回,所以他没准备深究。但没想到后来又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
尤其是云锦,险些酿成大错。云锦在民间悲惨的遭遇,也从来没人和他说过。
今日听陆云这么一说,更是悲从心来。一方面是为白毅欣,另一方面,也是为云锦这些年遭的罪。
他愤怒的看着段无涯,冷冷地说道:“段无涯,陆云所言,可是真的?”
他即使知道是真的,也要装一下样子,因为现在还不是算总账的时候,这关系到朝堂的安稳。
段无涯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
皇帝郭乾无力的挥了挥手:“郭旭,国舅无端打砸玄月商会,给玄月商会造成重大损失,你看如何是好?”
朝堂的事他可以押后再处置,但对玄月商会的赔偿,陆云的面子,他必须要给。
这算是避重就轻的一种处理方式。
段无涯闻言如获大赦,连忙磕着头,“臣愿意赔偿,愿意赔偿”。
到这时,他才知道陆云没有骗他,他的证件手续,还真在一个人手里。这个人他还真的得罪不起。
就是郭旭有些为难,心里嘟囔道:“尼玛,如何赔偿直接问事主不就行了,问我干嘛,这不是得罪人吗?”
但刚才陆云怒斥段无涯的几句,确实爽,爽到让他全身畅快淋漓。
尤其是“攀附诬陷,结党营私,企图把控朝政,善议储君”几句。这不就是明显说大皇子郭羽的。
他很圆滑的做了一揖,“父皇,儿臣以为,如何赔偿,还是应该听听玄月商会的意见。”说着,把目光看向陆云。
郭乾点点头,也把目光看向陆云,“那你说吧。”
陆云故意让他们打砸,没拦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这一步,他笃定郭乾一定会为他出头。
如果郭乾不出头,也正中他下怀。那就是说,郭乾压根没有笼络他的意思,他也不用再左右为难。
更何况他的闺女还在自己手里,郭乾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感觉犯怵。
一个不高兴,晚上还不是想折腾到几点,就折腾到几点。
陆云也没客气,“臣就两点,第一,所有损失照价赔偿。第二,所有参与打砸的,全部拉出外面,痛打一顿。”